聽她又要請小長假,聞仲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她簽了請假條。
宋離夾着請假條走出校門,就看到路邊停着的卡宴。
車身上靠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絲質襯衫,外頭是到小腿的黑色長褂。
俊美絕倫,臨風玉樹,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
細看,比往常帶着股肅殺之意。
好像有兩天沒見到他了,也沒收到他的消息。
宋離微挑眉,走過去。
看了眼她瑩白指尖夾着的請假條,傅時弈薄脣微勾,笑意明顯:“現在還請假,有把握贏嗎?”
宋離擡頭看他,眸子黝黑明亮,能穿透人心似地,意味深長。
秋天的傍晚日色昏黃,魚鱗般的紅霞鋪了半邊天,旖旎夢幻,伴隨着清風似波光粼粼。
傅時弈往前走了兩步,身上挾裹着淺淡的白檀香,眸子裡折射着細碎的柔光,嗓音磁沉:“身爲你的家長,有必要第一時間瞭解你的情況。”
開完家長會,他和聞仲加了聯繫方式,聞仲還把他拉進了家長羣。
昨天和胡蘭芝打賭的事,聞仲私聊告訴他了。
只是他人在京城,有重要的事做,今天才趕回來。
十分鐘前,聞仲又跟他說,宋離請了四天假。
是他說,會給宋離補課,聞仲才籤的那麼幹脆。
傅時弈拉開車門,低聲問她:“去哪?”
宋離把請假條塞進褲子口袋,不急不慢的上了車,找了個舒服位置坐好,纔開口:“先回皇庭。”
開車的還是初七。
雖然看着沒什麼不同,車裡也依舊白檀香飄散,可宋離還是聞到了那絲幾不可聞的血腥氣。
眼底微動,宋離沒多嘴聞,低垂着眉眼回手機消息。
貼了防窺膜,傅時弈那邊角度只能看見一片黑。
他身子後仰:“打賭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宋離擡頭看他。
傅時弈一本正經:“我生物很好。”
哧!
車輪突然打了個滑,初七及時穩住,纔沒撞上綠化帶。
傅時弈踹了腳駕駛座椅背:“不會開車就換人。”
初七:“……”
他以爲自己經歷已經夠多,以後就算爺對宋小姐做出啥事,他也不會驚訝了。
可他還是低估了爺的底線。
宋離側靠在位置上,看着男人線條分明的絕美側臉,屈起一條腿,支着手臂托腮,脣角微勾,邪氣又痞:“傅少如此紆尊降貴,該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我吧?”
車子又滑了一下。
窗外的霓虹鱗次櫛比,映在傅時弈的眼底碎成一片。
明明滅滅裡,他轉過頭來,瞳仁漆黑如墨,薄脣微勾:“如果是呢?”
不等宋離回答,他惋惜似地,嘆了一聲:“只可惜,鍾夫人說你還未成年,還不能談戀愛。”
宋離:“……”
傅時弈還在繼續:“但沒關係,我會等你成年的。”
哧——
車輪又一聲刺耳響聲,原地打了個轉,這次真的撞上了綠化帶。
後邊倆人身子晃了下,傅時弈下意識伸手扶住宋離,纔沒磕到椅背上,目光從車內後視鏡盯着初七,鋒利的如淬了利刃。
初七打了個冷顫:“…我錯了。”
誰能想到他們家爺,竟然能說出這種不符合身份的,對他們而言,驚世駭俗的話。
穩住身子,宋離淡淡瞥了眼傅時弈,嘖笑一聲:“這臺詞可不符合你太子爺的人設。”
傅時弈眼底一片黑沉沉的,沒再說什麼。
宋離靠在椅背上,蜷起一條腿,手底下打着字,清聲開口:“我明天要去京城,有空幫你們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