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弈微怔,揚眉:“我覺得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但是吧……”他拉長尾音,起身握住女生的手,就在暗中數道視線裡,低頭親了她一下,笑意瀲灩:“離姐的邀請,我自然不會拒絕。”
宋離把手抽出來,轉身往沒人的小路走,嘖笑道:“太子爺,你人設崩了。”
傅時弈跟在後邊,嗓音低沉:“離姐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這明明是真情流露……”
兩個人越走越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傍晚的晚霞裡。
只留下一地圍觀人的小聲交談。
“我的媽,太子爺談戀愛原來也是這麼膩歪的嗎?”
“但是人家長的好看,膩歪的賞心悅目啊!!!!”
“傳說中的太子爺似乎也沒那麼可怕,還有宋離,笑起來好好看!這要是拍偶像劇,那還不得殺瘋了……”
“得了吧,京城神龍不見首尾的太子爺,民間出來的全國高考滿分狀元……這人設故事,筆給你你敢寫嗎?”
“怪不得那麼多設備說賠就賠,原來是榜上了太子爺啊!”
“聽說她以前就靠各種男人,現在竟然勾搭上了太子爺,還真不要臉的!”
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看着論壇照片,段穎氣的臉色脹紅:“賤人賤人賤人!”
都勾引到太子爺了,竟然還要勾引她喜歡的人。
“穎穎……”玩伴也不敢惹她,但是:“晚會要開始了,你快去換衣服準備吧。”
賈思雯也快氣死了,本來她男朋友來了,上臺演講,所有人都在羨慕吹捧她。
結果傅時弈一出來,風頭全被宋離給搶去了,她直接就沒人關注了!
“這個死丫頭!”
——
晚會從七點開始,在學校裡能容納上千人的大禮堂。
傅時弈被安排到第一排中間位置上,旁邊坐着顧無言跟江鶴一。
哦,鍾景逸也來了。
這幾位爺無論顏值還是身份地位,都在那裡擺着,一入場,就引起了整個大禮堂喧譁,認識的不認識都爲之尖叫。
雖然不知道這幾位爺哪根筋不對,來湊這個熱鬧,但百年校慶,不管什麼,有這位太子爺鎮場似乎也賺了。
嚴永年直接就坐到了一邊去,還特別貼心的在傅時弈身邊空了個坐位出來,給宋離準備的。
一行幾人坐在這裡,可謂是萬衆矚目。
知道宋離沒節目後,顧無言興致缺缺:“離姐沒節目我們來幹嘛啊?”
江鶴一摸了摸下巴,也嘆了一聲:“我還以爲今天有幸一睹離姐跳舞唱歌,或者大提琴小提琴什麼的來着。”
鍾景逸瞥兩人一眼,把自己帶來的新保溫杯遞給宋離,沉聲問:“溫清玄說你前段時間在雍州住院了。”
宋離接保溫杯的手停在半空:“……”
鍾景逸跟未察覺一樣,又看向傅時弈:“溫清玄說是因爲你。”
傅時弈:“……”
“咳咳咳咳……”顧無言直接被自己唾沫給嗆到。
江鶴一都擡手捂住了臉,替傅時弈尷尬。
他們當時在榕城,可是知道那事的,他們兩個的嘴可嚴了,但誰知道溫清玄會說啊?
顧無言身子往傅時弈這邊兒側了側,以手半掩住嘴,忍着笑低聲說:“弈哥,看來很快,全世界可能都知道,你和離姐洞個房,洞到了醫院去,這以後,誰敢說你腎虛,我……”
砰!
“啊!”
他話沒說完,整個人就一輕,帶着身子底下的沙發椅飛了出去,巨響伴隨着慘叫,響徹整個大禮堂。
前排的人被嚇一跳。
後排的人蹦起來看熱鬧。
“我他媽又哪……”顧無言揉着屁股和腿從地上爬起來,疼的正想破口大罵,回頭就見整個大禮堂的人都注視着自己。
一片死寂。
“……”
這馬上晚會就開始了,嚴永年額頭跳了一下,一個個喊過去:“小四爺,顧少,鍾少,江少……”,委婉道:“今天是京大的百年校慶!”
百年校慶,這可是能載入歷史當中的,是時間長河裡的一座史碑!
這幾位,如果真亂來,垮了,那京大就成笑話了!
傅時弈面無表情的掃過顧無言:“沒聽見嗎?在別人百年校慶上鬧,顧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我#&€……”
顧無言瞪大眼睛,沒忍住的就是一堆髒話輸出,要不是打不過,他都能朝傅時弈那臉上踹兩腳!
“行了!”江鶴一起身,幫他把椅子扶起來,拉着他坐下,“那個茬硬你提哪茬,活該,讓你以後還嘴賤!”
顧無言:“……”
媽的,他今天就不該來!
“蠢貨。”鍾景逸低罵了一聲,把保溫杯塞進宋離手裡,淡淡道:“以後不準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宋離:“……”
傅時弈微側頭,沉聲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鍾景逸冷睨他:“把人從牀上照顧到醫院去?”
傅時弈:“……”
這鐘景逸今天跟吃了嗆藥似地,開口就揭人老底,火氣滿滿。
歡快輕鬆的音樂在禮堂裡響起,是晚會的開場舞。
就這一點兒破事,被提醒來提醒去的。
宋離舔了舔嘴角,眉心蹙了煩躁:“你有完沒完?”
完?怎麼可能會完?
之前是傅時弈一直纏着宋離,那也就算了,可現在呢?
一時不查,人竟然被他拐到牀上去了,命都差點被他折騰沒。
他沒完,鍾老爺子那也不會完,雍州那邊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完。
但都這樣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
鍾景逸氣哼哼了兩聲,看向傅時弈:“等着吧你。”
以後有他好受的。
甩下一句狠話,就起身走了,背影步伐都帶着火氣。
顧無言還想奚落,但他不想再被踹出去,社死丟人一次。
江鶴一那是目光看臺上,兩耳不聞身邊事。
傅時弈這才明白,鍾景逸這今天來這兒,就是來諷刺警告拿他出氣的,但又礙着宋離,火氣悉數忍着。
他握住身邊女生的手,嘆了一聲:“看來,我想要把離姐娶過門,或者嫁給離姐的前路,艱難險阻啊!”
宋離神色懨懨:“迷途知返。”
這句話讓傅時弈想到數月前在東部的事,雖然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宋離當初爲什麼突然就那樣了。
但多少也猜到了些,或許是因身體,又或者因爲雍州那邊。
思索及次,傅時弈臉上笑容逐漸隱去,和女生的手十指相扣,緊緊握着,嗓音低沉:“你不是我的迷途,是我的康莊大道,我這一生,唯一的康莊大道。”
他就在這坐着上千人的大禮堂裡,伸手攬過宋離的肩頭,低頭親了她一下,抵着她的額頭,目光繾綣,聲音沙啞的輕語低喃道:“所以,離姐可不能吃幹抹淨了不認人的,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