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子駛離京郊。
葉妄川感受到車內沉悶氣氛，打開車窗讓風透進來。
他一隻手肘搭在車窗邊上，側着頭，鼻樑高挺，眼睫毛遮住墨硯般的瞳眸看向坐在副駕的女生。
“其實不用調查。”
“……”
喬念撇過頭看他。
葉妄川聲音低啞帶着幾絲道不明的清絕：“第六洲乾的。從用星鏈絞殺天眼衛星信號，再到李晝和周敘行的事情，不出意外通通都是他們乾的。除了老爺子說的我們動了他們的蛋糕外，還有個重要的理由——他在逼我回去。”
喬念本來將衣服裹在身上，整個人陷入座椅中，半闔眼眸疲懶又厭世，聽到這裡稍稍坐直了身體，看着他喉嚨滾了滾，想說安慰的話出口，又太不擅長安慰人。
“跟你無關。”
她說的斬釘截鐵。
“就算他們要報復，也是在報復我。我炸了他們的維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李晝…是因爲我而死。”
這纔是她在殯儀館感到窒息、不自在的原因。
她無法想象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因爲她的原因就這麼死了，他父母和親人哭泣的畫面一幀幀回放，每次都攪弄得她理智寸斷，恨不得上第六洲將背後指使這一切的人揪出來拉到李晝的家人面前跪下道歉。
喬念想到這裡眼底燃起明滅的光，將頭上鴨舌帽取下來，勾着尾指把玩：“我要去個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葉妄川馬上道。
喬念轉過身對着他搖搖頭，十分鄭重說：“這次不行，我要自己去。但是…我保證安全回來！”
我不騙你，但是我也要自己一個人去。
葉妄川瞭解她的性格，知道她簡短的話裡飽含的情緒，只短暫的考慮，就同意了。
“記得你說的話。”
“？” 他目視前方開車，語調沉沉：“保證自己安全回來。”
喬念倏得勾起嘴角：“好。”
*
她說走就走。
下午就出發找到了衛樓。
彼時衛樓還在格鬥場跟人切磋，八角籠中的男人寸頭英俊，腹肌肌理感流暢，面對對手的挑釁遊刃有餘的戲耍、反擊。
外面還有一大羣叫好的人。
除了喬念眼熟的幾個跟衛樓玩得好的朋友外，還有一些大概是衛樓新認識的合作伙伴或者身邊新跟班。
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格鬥場，只有溫子虞注意到了她。
“靠！”
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看到她的瞬間丟下朋友快步走過去。
“女…”
他差點脫口而出喊了女神。
女生明眸清淡瞟向他。
溫子虞差點咬到舌頭，反應過來：“喬、喬念，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女生眼神挺燥的，邁腿往前走：“來找人。”
溫子虞趕緊跟上去：“你找誰，我幫你找。”
“不用了。”喬念微微揚起下顎，目視前方：“我找到了。”
“？”溫子虞順着她視線往前看，就看到八角籠中正一拳ko掉對手的衛樓，衛樓取下頭盔，甩了甩頭髮上的汗水，馬上就有工作人員上前給他降溫，活動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