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難題足以令她忽略掉右肩膀帶來的劇烈的疼痛,她還是小看了艾琳沃的果決。
之前艾琳沃開的那一槍,正好打中了她肩膀。
喬念還記得右肩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如同千萬根細針同時扎入,疼痛從傷口處迅速蔓延,如洶涌的潮水般衝擊着每一根神經。緊接着,一種灼燒般的感覺開始在傷口周圍擴散,彷彿有人拿着燒紅的烙鐵按在肌膚上。
特別是她拿到那株植物快速離開現場的時候,隨着她每次動作起落,受傷處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帶來新的一波劇痛。血液從傷口緩緩滲出,溫熱而粘稠,那紅色的液體似乎在責怪她不應該大意輕敵,更不該爲了一株壓根不知道用途的盆栽硬生生捱了一槍。
但喬念從不後悔任何一個決定。
她有感覺自己帶出來的植物的重要性,因爲那位地位崇高的生物學家在說起研究會名垂千古的時候,曾經兩三次看向旁邊的盆栽。
特別是她帶出來的那株不起眼的雜草。
如果這只是一株雜草,那個赫爾不會三番兩次的往那裡看,並且眼神裡透露出狂熱。
她懷疑這個植物跟葉妄川解毒有關。
所以喬念不顧危險硬是將東西帶了出來。
現在就要想辦法離開了……
喬念找到剛剛打暈的女傭,人還蜷曲在水泥地上沒醒過來,旁邊塞着一個黑色的揹包。
就是她帶來的包。
她忍着劇痛彎腰從裡面翻出來要用的東西,先用紗布纏繞肩膀兩圈,打了個死結止住血。
喬念再重新套上外套,戴上鴨舌帽遮住蒼白無血色的瓜子臉,靠在牆邊上等待送上門來的獵物。
幾分鐘後真讓她等來了兩個人。
“你去這邊搜,我去另一邊。”
“不,一起吧。”
“嘖!”喬念煩悶出氣音,指尖有些發涼,裹在肩膀上的紗布又滲出溼熱,她蟄伏在牆後等待着兩人的腳步靠近。
“咻——”喬念臉龐瞬間冷峻如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擡手射出一根細針。
第一個人只覺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根細針已經準確地刺入他的頸部。
一股巨大的黑影襲來,他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瞬間模糊,隨後身體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另外一個人剛要大喊。
幾乎在同一瞬間,只見喬念身形如電,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動作。
纖細的手臂猛地揚起,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精準地打在第二個人的太陽穴上。
這一擊同樣勢大力沉,第二個人悶哼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也緩緩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喬念面無表情地將人拖入過道里面,和之前被她打暈過去的女傭放在一起,又脫下其中一個保鏢的衣服穿上,短短几個動作就令她額頭滿是大汗,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她沒管被汗打溼的內衫,帶上包,拿走保鏢隨身攜帶的對講機和手槍,替代了那個保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