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喬念自己就是醫生，知道傷口感染的嚴重性，沒廢話從他手中拾起藥片就仰頭吞了下去。
順帶給自己灌了半瓶水，衝下喉嚨的血氣。
她才覷起黑眸指揮：“幫我把揹包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嗯。”葉妄川任她吩咐，去拿來了揹包，拉開拉鍊，就看到喬念不顧危險從裡面帶出來的東西。
——一株綠植？
這株盆栽的植物葉片形狀奇特，不規則的多邊形邊緣帶着鋸齒般的鋒利。葉片的顏色是一種詭異的墨綠色，在光線下彷彿是由某種奇異的材質鑄就而成。
他確信自己沒見過這種植物。
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熱帶地區就有上萬種不常見的植物存在。他不確定喬念費勁帶出來的這盆栽有何奇特之處。
喬念指尖殘留着之前取子彈沾上的鮮血，乾涸的暗紅色血跡沾染在瑩白的指腹有種說不出的豔麗。
“你有辦法把它送出去嗎？”
“送哪裡？”
喬念答：“送到仲一流處。讓他幫忙檢查一下這個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
她緊接着把在艾琳家族秘密基地看到赫爾林奈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很重視這株植物，我懷疑跟你中的毒有關，讓仲老幫忙看看，也許能研製出解毒劑。”
“嗯。”
葉妄川沒多說，將那盆植物放在了一旁，專注的看她，眼眸裡深邃的藏着幽光。
“你就是爲了帶這個出來才受傷？”
喬念手擱在沙發上，因爲疼痛緊繃起來的神經稍微得到了舒緩，脣色蒼白：“不是。”
她言簡意賅地否認，緊接着說：“我已經被發現了，就算不帶它出來也不一定躲得開子彈。”
葉妄川喉嚨乾涸：“所以就是有機會不受傷……”
喬念皺了皺眉頭看過去，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在這個事情上面反覆的糾結，但她視線觸及到他比自己還難看幾分的臉色，喬念沉默半晌，又岔開了話題：“你怎麼會來？還有季林，他來第六洲了？”
“十老知道。”葉妄川順着她回答，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生身上，緩緩地說：“我不放心你。”
喬念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剛有些冷，就被暖意包裹起來，她注意力偏移，又勉強打起精神。
“你現在是第六洲的珍稀物種，小心別人發現。”
“我會處理好尾巴。”
葉妄川覆蓋在她手背上，入手碰到她滾燙的皮膚，又擡起手碰了碰她額頭，表情驟變：“你在發燒？”
“沒。”喬念躲開了他的手，很從容地說：“受傷後正常的高熱反應，不代表發燒。”
葉妄川深吸一口氣，起身：“我讓醫生過來！”
喬念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行動：“別驚動他們。我都自己取子彈了，現在叫醫生過來就是浪費。”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葉妄川很堅持。
喬念看了他一眼，稍稍做了讓步，鬆開手：“你可以幫我弄點消炎藥來，我自己輸液。”
葉妄川沉默半晌，眉頭皺成川字，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同意。
喬念堅持：“我保證等輸完液，溫度就會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