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妗看了他一眼，從他眼底看到了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的勃勃生機，沒有反駁也沒說什麼現在危險。而是沉默的執行了他的命令，接起了電話。
“喂。”
“你知道第六洲十老的事情嗎？”
簡妗早知道喬念是有事問她，下意識朝近乎靜謐在雨中的男人看去，壓低了嗓音。
“我現在不方便說太詳細。”
簡妗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現在只知道第六洲封鎖的很嚴重，他們內部很多人失去了聯繫，有個和陸執合作的商人透露出的消息是塞隆死了。那也是他臨死之前在電話裡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千里之外。
S省。
喬念停下擦頭髮的動作，走到陽臺推開門站在外面，看了看下面的夜景，突然問。
“你們在哪兒？”
“怎麼了？”手機那頭簡妗聲音壓的很低，低得不正常了，她還從背景聲音中聽見了瀝瀝淅淅的雨聲。
雨聲不像是在車窗外或者住所外面的下雨聲音。
而像簡妗此刻就待在雨幕裡。
“把手機給陸執。”喬念眯起眼睛，口氣生硬。
那邊不知道在交談還是什麼。
過了幾秒鐘。
她聽見了很久沒聽見的聲音。
“你捨得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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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永遠不要再聯繫了，要跟我絕交，當我沒存在過你生命裡。”
“你們在哪兒？”喬念還是這句話，並且越來越煩躁，“陸執，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兒！”
那邊的人再次沉默了一秒，然後喬念聽見聽筒裡面傳出的輕輕地笑聲，又聽見他頓了一下，跟瘋子一樣問她。
“喬，如果我死了，你會爲我難過嗎？”
“你在哪兒！”
喬念額角青筋鼓起，口氣已經染上了怒意。
以往陸執可能就說了，他今天卻像是要跟她賭氣一樣，自顧自的說：“你會難過，你還會後悔。因爲你這個人總是嘴硬心軟，把朋友放在心裡。你討厭我，但是你還是會永遠記住我。”
“……”喬念美眸中似燃着兩團怒火，胸脯劇烈起伏着，攥緊的雙拳因用力而指節泛白，整個人宛如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陸執偏偏還要在火藥桶上點火。
“我不會白死。死之前我還得告訴你，今晚上找我麻煩的人應該跟我傳遞給你的消息有關係。”
“我是爲你而死。喬。”
他說完。
那邊掛斷了電話。
喬念知道他是故意的，知道他在發瘋，但不得不說陸執瞭解她就跟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最黑暗的幾年一樣永遠無法磨滅去印記。
如果他不說他現在的危險和第六洲有關，喬念也許就被激怒了，真就不管他了。
但他偏偏說了。
他也知道她會管，但是就是不說定位，就是要拿命來做生意。
他活下去代表喬念自己不遵守自己說過的絕交的話，他死了就跟他最後的遺言一樣，她會因此記一輩子……
喬念也知道這是他的謀算，還是迅速地追蹤定位，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
“去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