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堯死死地捏緊拳頭,手背青筋凸起,差點當場氣吐血。
這女人臉皮居然厚成這樣!
他剛想拒絕,又想到父親那句,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硬生生地給忍了下來,“怎麼會捨不得,只要你想要……”
話沒說完,就被慕微希脆生生地打斷,“我想要?不是你非要送給我嗎?”
“……是!”唐時堯嘴角抽了一下,強忍下心中的憋屈,“你讓我回去跟父親商量過後給你答案。”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說罷,慕微希轉身瀟灑離去。
【宿主!】小叮噹從半空中跳到她的肩膀上,【你真的要接受這些嗎?這樣你豈不是要嫁給他了?】
【我答應要嫁給他了嗎?】慕微希狡黠一笑,【是他自願要送的。再說了,只要東西沒到我手上,我隨時都能拒收啊!】
小叮噹詫異地瞪直了眼睛:【啊?那你剛纔還提出那麼多要求……】
【我只是在試探,他爲了哄騙我嫁給他,願意付出多少代價。】慕微希嘴角微微揚起,【現在看來,他顯然是不捨得的,只是逼於無奈。
那他回頭一定會去找他父親問清理由,如果他們父子談話間透露了幕後黑手,我就能從唐時堯嘴裡撬出真相來!】
小叮噹嘖嘖兩聲:【不愧是黑心宿主,你可真會算計啊!】
慕微希眉梢微挑,玩笑道:【小叮噹,你說、你能不能幫我安裝個竊聽的設備在唐時堯身上?】
【不行!】小叮噹立刻嚴肅拒絕,【宿主,你這是違法的!我們系統要謹遵規矩,不能探究他人的意思。】
慕微希眉眼含笑,意味深長道:【那你之前,是怎麼拿到唐時堯跟各種人的牀照視頻的,還有唐仰止勾搭嫩一模的視頻,這不是出自你手?】
小叮噹理直氣壯道:【這不一樣,在我們系統的觀念中,抓拿渣男和小三,這是在行駛正義,在道德層面上是正確的,但竊聽偷窺或者查探隱私,就是屬於犯罪了!】
慕微希涼涼一笑:【呵呵,一看你就不是什麼正經系統。】
【……】小叮噹氣得漲紅了臉,當場遁走。
慕微希隨即拿出手機照了照臉頰,雖然剛纔在唐時堯面前說得那麼漫不經心的,但事實上她還是很在意容貌的。
——如果臉上真的長滿了紅疹,怎麼都消不掉,要是被夜宸修看到,也會覺得我醜得不忍直視嗎?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屏幕上一條消息跳了出來,【夏學姐打擾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請教你,能否約你明天下午兩點在星緣咖啡廳見一面。】
慕微希陡然回神,看到消息來源“阮秋”這兩個字還愣了一下。
自從上次的鑑定會上幫了這個少年後,他隔三差五都會發來問候和一些繪畫技巧上的問題,慕微希看到會的就答一下,每次聊個兩三句結束,倆人之間也沒牽扯出更深的友誼來。
這次,他卻說約自己見面,顯然是遇到難題了。
正巧,她也想試探試探對方到底是什麼底細,爲什麼會覺得眼熟,於是欣然答應:【好。】
週末兩點,慕微希準時赴約來到咖啡館,就看到阮秋正襟危坐在那,就像是等家長到來的小孩似的。
直到她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面,阮秋驚喜地擡起頭來,眼中含光,臉上泛起了一團可疑的紅暈,“學姐,沒想到你真的願意來見我。”
慕微希隨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玩笑道:“怎麼,難道我還怕你把我賣了?”
“不是的,我只是——”阮秋爲難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將心中的問題道了出來。
好像在他的心中,能求助的就只有慕微希一人了。
對面的商務酒店內,夜宸修剛談完生意出來,就看到了咖啡廳內一男一女的身影,他的臉色微寒。
數秒過後,夜宸修徑直地走了進來,在看到少年情緒激動就要去握住慕微希的手時,他的眸色一沉,還沒上前,慕微希便自然地收回手,語氣無奈道:“小學弟,你先別激動,雖然我說你母親這種身體狀況能治,但具體的還要看到她本人後才能確定。”
“我、我知道!”阮秋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眶微微溼潤:“只是想到我母親被病痛纏身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沒辦法,今天聽到學姐你說這話,我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別人說我是神醫的,但我其實……沒那麼厲害。”慕微希抿了抿脣,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一道修長身影從身後靠近,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卻又帶着絲絲寵溺:“身體纔剛恢復就揹着我出來喝咖啡,嗯?”
慕微希看到來人心頭一虛,彷彿回到了被時刻管控着飲食的那一個月裡,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我、我只是點了一杯還沒喝,來咖啡廳這種地方,不點咖啡就像是白嫖一樣,不信你問阮秋!”
聞言,夜宸修的目光這才漫不經心地掃向她對面的少年,眼神毫無波動,不動聲色道:“這就是你的學弟?”
就是那天,祝夕瑤嘴裡的“小奶狗”。
“對,這時小學弟。”慕微希微微頷首,然後向阮秋介紹,“阮秋,這是我……老師!”
想了想,他好歹佔了半個老師的名頭,這麼介紹沒錯吧!
“哦,你、你好!”看着他們親暱的言辭,自然交握在一起的手,阮秋的神色中劃過一抹黯然。
明明在面對自己時,學姐總是客套又疏離,甚至剛纔直接收回了手。
可對她這位“老師”卻如此親密,倆人之間的關係,真有那麼單純嗎?
“嗯。”夜宸修應了一聲,徑直在她身旁坐下,姿態矜貴、氣勢強大。
他倒並不認爲這人就是那晚慕微希說的“心上人”,事實上當時他心中確實產生過懷疑。
因爲太在乎,所以差點就當真了。
直到後來纔想明白,那只是個迷惑別人的把戲而已,小姑娘黏他黏得那麼緊,天天對着他,怎麼還看得上別的男人。
不過要是誰敢覬覦他的小姑娘,那他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