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的另外一邊高地。
慕念冷冷道:“這就是你說的,掌控之中?”
“我,我……”宋瑤瑤臉色發白,捏緊了拳,“大小姐,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慕念撇開她的手:“滾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再讓你去幹,那些人就該順藤摸瓜到我這裡了。”
她已經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冷冰冰的威脅:“要是警察找過來了,不用我教你怎麼說吧?”
宋瑤瑤脊背被冷汗打溼,眼睛發紅的看着她的背影:“你打算捨棄我?可你別忘了,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就算不說,他們也會找到你的,畢竟這一切都是你唆使我的。”
慕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陰沉沉的低笑道:“你又怎麼能夠證明是我呢?那些錢是我轉給你的沒錯,可是合同上面寫的很清楚,你作爲我的財政助理,是替我保管錢的,那些錢可是你擅自動用的。”
“呀,對了,這一點兒,你似乎又犯法了。”慕念輕“嘖”了一聲,淡定自若的離去。
沒有錄音,也沒有視頻,更沒有交易記錄,警方就算查過來也只能夠查到宋瑤瑤的身上。
他們就算是懷疑自己可沒有證據,也就沒有辦法抓她。
宋瑤瑤當時就猶如雷劈,瘋狂道:“你騙我?你設計陷害我?”
“是你太蠢而已。”慕唸的聲音漸行漸遠。
現在的宋瑤瑤,真是和以前的她一樣天真而愚蠢啊。
可笑。
宋瑤瑤捂着自己的臉頰哭泣了起來,雙肩慢慢的垮了下去。
而另外一邊,之前的監控已經被拷貝了下來。
“這是備用監控爲了保證每一臺設備的安全,所以我在這邊多裝了一些監控,是慕念身邊的那個女人。”U盤被扔在夏泓墨的面前,“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用電腦看。”
屋子裡面一片靜默。
夏泓墨沒有動彈,也沒有說對不起。
“你之前誣陷我妹妹,現在我就把這證據給找出來了,現在你總可以相信我妹妹並沒有打算害你了吧?”蘇清逸忍住不耐煩和厭惡。
他捧在手心裡面的妹妹,憑什麼被別人這麼懷疑和諷刺。
他的妹妹這麼善良,家裡面的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尊貴的小公主一樣,卻在眼前的這個青年面前受氣,可真是給了他臉了。
要不是夏泓墨心臟不好,他早就將對方給拖出去打一頓了。
夏泓墨撿起那U盤,漫不經心的道:“就算是那個慕念身邊的人又怎麼樣,難道還不是夏微希牽連的我嗎?”
他淡淡道:“我這也算是無妄之災吧?所以不應該是我道歉,而是姐姐給我道歉吧?”
慕微希垂着頭,漠然道:“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無妄之災,這一點我得對你道歉,不過你之前冤枉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道歉?”
屋子裡面的空氣像是被噴上了一層膠,瞬間停止了流動一樣,十分壓抑。
夏泓墨並不想道歉。
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李敏清在旁邊拉着自己兒子的衣袖,低聲道:“泓墨,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冤枉你姐姐了,你就道個歉,這事兒咱們就算過去了。”
夏泓墨緊抿着脣,諷刺的看着慕微希。
他就不!
蘇清逸捏緊了拳頭。
想打人!
“算了,爸,媽,今天救他是我應該做的,他畢竟也不是一次兩次針對我了,道歉不是誠心的,也沒有意義。”慕微希冷漠的轉身離開了屋子。
蘇清逸跟着追了出去。
李敏清左看看右看看,推了自己丈夫一把:“你趕緊去安慰微微。”
夏誠業無可奈何的看着自己兒子一眼,搖搖頭就追了出去。
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母子兩個。
李敏清坐在自己兒子的身邊,愁苦道:“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麼脾氣就這麼倔呢?”
“媽,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夏泓墨手指緊緊的搭在輪椅的扶手上,幾乎要將扶手給捏碎。
他不明白爸媽爲什麼都這麼向着慕微希。
明明那個女人心思這麼惡毒。
李敏清也有些生氣。
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
母子兩個之間的氣氛似乎也有些僵硬。
李敏清到底是顧忌着夏泓墨的心臟病,沒敢再刺激他,只能暫退一步:“好了好了,你纔剛剛從海里面出來,先休息一會兒吧。”
夏泓墨一口氣憋在心裡:“好。”
屋子的門被人關上,房間之中一片靜謐。
半晌,夏泓墨撥通了一個電話。
“先生……”那頭信號不大好,聲音斷斷續續,有些卡頓,“人已經……有了,恢復……”
滋滋滋的電流聲傳來,信號開始紊亂,夏泓墨拿着的手機開始發燙,他微妙的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好,下意識的將手機給扔了出去。
剎那,“砰”的一聲,手機直接炸開了。
一股難聞的焦糊味道瀰漫開來,被扔在地上的手機還在散發着白煙,已然成了一具“焦屍”。
門口,還沒走遠的李敏清嚇得立刻倒回來:“泓墨,你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泓墨,泓墨,我進來了!”
與此同時,夏泓墨兜裡的備用手機響了。
來電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
夏泓墨目光陰沉,聲音卻十分平靜:“媽,我沒事,就是手機剛纔充電爆炸了而已,您別擔心,我自己處理。”
李敏清怎麼可能不擔心。
但是夏泓墨並沒有開門的打算,他接通了那個電話。
那頭傳來夜劍華微冷的聲音:“小子,你想和我合作,就得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今天的手機,只是小小的回禮而已。”
夏泓墨眼底卷着一層散不去的陰鬱,語氣卻帶着笑:“我很滿意您的這份回禮,所以,您真的不打算和我合作嗎?”
那頭的夜劍華好像被噎住了,大概是沒想到,夏泓墨此刻還能和他談笑風生。
須臾,夜劍華聲音威嚴道:“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電話被掛斷。
夏泓墨摩挲着手機,垂頭深思。
誠意嗎?
外面。
蘇清逸柔聲安慰:“微微,你別在乎他們,那人就是腦袋有毛病,你要是在夏家待得不高興了,隨時都能回家,不必顧忌着他們。”
如果不是因爲教養在這裡,他現在就想破口大罵。
這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