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鸞進了殿,帶了一身冷氣,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吵醒你了?”。
“剛睡。”劉梅滿臉媚意,見劉鸞獨自坐在一旁喝茶,默默不語。心下有些微慌,沒有多問,笑着說:“這麼晚了,皇上該睡了?”
“等會吧,你先歇着。”劉鸞起身,側身問牀上的劉梅:“可有哪裡不舒服?”
劉梅溫順的點點頭道:“哪裡都不舒服,整日見不到皇上。”
劉鸞眉頭微皺,凝視眼前的溫婉女子,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語調,臉上時常都是溫順乖巧的樣子,與那張絕豔瑰麗的面容不同,那張絕色的面龐時常帶着抹疏離,說出的話也帶着刺扎着針,記憶裡記得她茶花會上的飛揚,眸子裡的清冷,一手一足間的幽雅。他知她的不願,這樣的女子又怎能任由擺佈,只是見識過她的睿智他便毅然同意了冉兼的提議,讓她入了宮,大紅的喜袍穿在她身上,可以想象的到是怎樣的姿色絕麗,他卻不想看一眼,怕是一顆櫻慄的毒。
劉梅看着他閃神,眼裡不安的閃着,微微一笑靠在他懷裡,劉鸞心裡有些發悶,淡道:“一起睡吧。”
劉梅微微起身:“臣妾餓了呢,皇上可要吃些。”劉鸞疲累的搖頭,傾身倒在了大牀上。
劉梅批了衣服出了內殿,眸子裡一片複雜,方纔他眼裡的溫柔與眷戀不會錯,只是卻不是在看她。她心慌的走到外殿坐下,隨伺的宮女開始忙着張羅。
這個高不可攀的帝王,冷酷而無情,登機三年來,手段剛硬果斷,嚴制分明,理智非常,就連與她閨樂也時時透着冷清疏離,幾時這般溫情的出神。她胡亂的想着,一想到若是別人搶了他的寵愛,她就無法在靠近他,或者要一個人獨守冷殿,她就渾身抽痛不已,眸子蹦出火花,絕對不允許。
她心煩意亂的看向侯在外面的李培,方纔無意間聽到他們說:陛下似乎是從冷宮方向來的。
劉梅就渾身激靈,手指咯吱吱的劃過桌面,她怎麼不早些動手除了那個禍害,想到現在空蕩的冷宮,她又慶幸,任你再美貌卓越也只是一天而已。想到這裡她心又靜了下來,是啊,一個死人而已。若不是她身子不利索,怕是動手的不會輪到如易華。
喝了晚粥的劉梅慢悠悠進了殿,看着拓大的牀,劉鸞已經佔了大半,英俊的面容更是冷凝深刻。她坐下慢慢看着。
“怎麼了?”劉鸞看她坐着不動。
“沒有什麼,妾身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見皇上了,皇上可是想不想臣妾。”她側過臉,試探的問,小心的瞟了眼,把臉埋在他胸口。心裡等待着他的回答。
“說這個做什麼?你現在身子不好,要好生歇着。”劉鸞淡淡道,撫了撫她的發,轉身睡去
劉梅愣愣的瞧着他挺拔的背影,似怨似癡。心裡翻江倒海,你若不是我的,也絕不會是她程玉珠的,她就不信她比不過個死人。
漆黑的夜颳着凌厲的風,樹枝嘶嘶的響,繁華的宮殿裡,兩個同牀異夢的人各自心思,夜無邊的漫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