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四起,房上一抹白衣輕身而落,走過血色紅燈的高大門廊,看着紅色喜氣四處貼掛的喜字,眸中帶着一絲癲狂的笑,冷豔而絕美。
外面忙活的下人見到白衣而過,驚呼聲都沒有,人就瞬間被他身上的天罡正氣給震飛了出去,而他身後,血色中唯留一片黑色。
內堂的喜客依舊面帶笑意,新娘一身紅裝,頭頂大紅喜帕,被新郎抱在懷裡,四處皆是讚美聲不斷,內堂高坐的兩位也是一臉的喜氣。
蓋頭遮住了她的眼,漫天的紅色下,芙蓉似乎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驚叫聲,臉瞬間變的蒼白,手指死緊的抓着身下男人的喜服,努力忽視她心中的那一簇不安。
婆子和一堆丫頭跟着兩人入了大堂,口中不時的說着吉祥喜慶的祝詞,芙蓉愣愣的抱着手裡的紅綢,心也越發的不安。
跨過門檻,曜玉書把她放下來,芙蓉猛然回神之際,身子怔怔的歪了下,慌亂中踩到腳下的長裙,蓋頭飛落。
輕呼出聲,慌亂的拿袖口掩住臉面,低頭回眸之際,似乎對上了一雙冷冽的冰眸,身子僵了下,任由旁邊的婆子拾起蓋頭,重新給她蓋上。
曜玉書輕笑着伸手拉過她手裡的紅綢,纏在自己手腕上,以手貼着她的,頓時,渾身冰冷的人如同找到了依憑,整個身子開始了顫抖。
感覺到她的不安,曜玉書伸手把人抱在懷裡,低頭安撫的在她蓋頭上落了一吻。
衆人喜笑着看着倆人親密的動作,高堂上坐的倆位老人也是一臉的喜氣。
“一拜天地--”
曜玉書拉着她的手輕身下拜。
芙蓉隨着他彎下身子正要跪地,就被猛烈的哀嚎痛呼聲驚的僵住了動作。
衆人回頭,就見大紅的喜慶門口,一抹白衣冷冽絕然,眼中的狠虐之色不言而喻,而他身後,皆是一片瑰麗的紅。
紅色後,是更多的黑衣蜂擁而來,隨着他輕步踏入堂內,他身後
的喜客一個個倒下,哀嚎聲都沒有,血色如洪水般涌出,映出他面色更加蒼白的猙獰。
“啊--”四處皆是一片驚叫,慌亂聲四起。
“你是誰--”高堂上坐的曜當家和夫人慌亂的站起,看着他身後的黑色,驚慌失色。
而殘留的喜客剛跑到門口就倒下,高大的門檻站了一排的黑衣擋在哪裡,猶如站了一排冥界的死神。
“你……”曜玉書剛要上前,就聽身後一聲響,回頭,幾個黑衣鬼魅般的站在曜老爺和夫人身後,明晃晃的的鋼刀正架在他們脖子上。
“你可以拜堂試試看,今天,我就讓這裡血流成河!”
“如冉詹!” 曜玉書氣急,擡手就要朝這邊衝過來,手臂卻被攔住了。
芙蓉渾身都在顫抖,看不到面容,曜玉書都能感覺到她的哀求。
下意識伸手拉住她,回頭狠聲道:“如冉詹,她現在跟你毫不相干,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放過她?
如冉詹冷冷一笑,嘴角閃過一絲悽楚,手放在胸口哪裡空蕩蕩的,連痛都沒有。
痛了這麼久,終於不疼了,放過她,誰來放過我……
這一年來所做的所佈置的都是爲了她,輕輕一句放過,就全盤退回,程芙蓉,你告訴我,怎麼放過你?
“不相干嗎?”看着倆人緊拉在一起的手,他扯出一絲笑,原來當日,她看到自己拉着蘭香成親時是這樣的疼,疼到恨不得毀掉一切,疼到恨不得掐碎那個拉着她手的男人。
狂暴的氣息襲來,還未等曜玉書反應,就覺胸口一疼,人直直的飛出去幾米遠,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從頭到尾她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曜玉書,她懷過我的孩子,你說,我如何能毫不相干?”
“你……”白玉的嘴角勾出一絲血跡,胸口的悶痛讓他說不出話。
“夠了!”身旁的人一把拉下頭上的蓋頭,
蒼白的臉上一臉悽楚,哀傷的眼對上他的,倆人皆是一震。
“究竟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悲哀到極致,心痛到極致,顫抖到極致,再對上他那張同樣憔悴而悽楚的臉,一併化作了哀求。
對方只是稍愣了下,隨後就是大笑,看着她的眼底泛着濃烈的自棄和淒涼,“程芙蓉,我只問你,那天晚上在湖邊的人是你對不對?”
不等她回答,如冉詹又上前一步,逼問道:“那天我大婚,裹着布巾站在院外的人,是你對不對?”
他……都知道了?
芙蓉搖着頭後退,就見如冉詹又上前一步,“你說不愛了,你說與我天涯海角永不相見,是因爲他對不對?”
不是,芙蓉悲哀的搖着頭,後退着,爲什麼要逼她,她已經躲在這裡了,已經沒有地方在躲了。
爲什麼就不放過她!!
“咳……她根本就不愛你……” 倒在地上的人衝他諷刺一笑,“你害的她還不夠嗎?”
“閉嘴。”如冉詹眼底泛着深寒的殺氣,緊緊的盯着她,只等一個答案。
不愛嗎?不愛也不能是她嫁給別人的理由。
芙蓉只是低着頭,眼前的殺戮和地上濃烈的血腥氣,讓她幾乎昏厥,她不住的搖頭,眼淚隨着蒼白的臉滑,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都是她造成的……
再轉過頭看着地上不住咳血的曜玉書,她最後的一點理智也跟着坍塌。
爲什麼這麼累……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沒有她,鳳青好好的活着,這裡也不會變成殺戮場,曜玉書也只是個普通的商人。
一切都是因爲她。
淚眼朦朧中,芙蓉下意識的朝曜玉書的方向看去,臉上帶着難以言喻的傷痛。
而看在對面男人眼裡,則是答案,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PS:鬱悶……上了一個小時纔上來,明天白天多補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