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沉寂了幾秒,傅瑾瑜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好脾氣的說:“那我以後換個薄點的衣服,好讓你好咬一點。”
顧安安哼哼了兩聲,一邊揉着自己的腮幫子,一邊得寸進尺的道:“可不是要穿個薄點的衣服嘛,算你有眼神兒。”
見傅瑾瑜上下打量着她,顧安安警惕的往後移了移,兇巴巴的白了他一眼,“幹嘛!”
“你屬狗的嗎?”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
那邊又優哉遊哉的加了一句,“等着回去讓林青給你多弄點肉,這一看就是讓肉攙着了。”
說完之後,他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昂貴的西服外套上面留着一個明晃晃的大牙印兒,還沾着若干亮晶晶的不明物體,就算顧安安臉皮再厚,這下子也不由有了一點心虛。
只是她心虛的點兒和別人有點不同。
她只是在想,傅瑾瑜這麼大的老闆,應該不會讓她陪外套吧。
雖然顧安安對這種名牌啥的不是很瞭解,但是也多多少少知道傅瑾瑜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貴的嚇人,如果真的讓她賠的話,她就算忙上一年都不一定賠的了。
顧安安越想越害怕,一雙杏眼就開始飄忽不定的在車廂內轉動,本來是想着給矇混過關的,目光卻在副駕駛座上的玫瑰花上凝住。
“你買花幹什麼,給誰的啊?”
傅瑾瑜從來不算是一個浪漫的人,顧安安也不記得他還喜歡這種調調,一時間好奇心就涌了上來。
口比腦子還要快,等着顧安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話都已經說了出去。
傅瑾瑜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玫瑰花,嗤笑了一聲,“給沒有良心的白眼狗的。”
顧安安恍然大悟,原來是給她的啊,她這二十多年貌似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唉。
正當顧安安望着大紅色的玫瑰花咧開嘴,打算說聲謝謝的時候,她卻覺得有點不對了。
傅瑾瑜罵她。
罵她白眼狗!
“你纔是白眼狗,你全家都是白眼狗!”顧安安自然不能吃這個啞巴虧,怒氣衝衝的反駁了回去。
“我全家不就是有你嗎。”
傅瑾瑜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勝過了所有的犀利語言,讓顧安安這個嘴皮子利索的人也哽住了。
顧安安被氣得渾身發抖,喘息了片刻才覺得兩個人的對話貌似有點
不正常了。
太過於溫和,太過於曖昧。
不像是吵架,反倒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情侶?
哄……
顧安安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剛纔才降下來的臉又紅了,紅暈像是上好的胭脂沿着她修長的脖頸慢慢的往上暈染着,在那如白瓷兒般素淨的臉上添加了別樣的風采。
現在的顧安安美得驚人,看的傅瑾瑜眸色幽深,裡面藏匿着濃濃的慾望,只是當事人卻完全不知道,擰着眉毛,一副糾結的小模樣兒。
可不,這妞糾結的要死。
鼻尖縈繞着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兒,還是在這種很黑暗私密的空間裡面,距離近的甚至伸伸手就能感受到那人的體溫,得到了這個認知的顧安安心跳的跟住了一隻發瘋了的小鹿一樣。
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
女人心,海底針,顧安安這妞打死也不敢再往自己還對着面前的人有感覺那裡去想了。
她按捺住那股異樣的感覺,掐着細腰,槓着頭,罵道:“你這個死變態,臭流氓,卑鄙無恥的小人……”
感謝蘇菲的悉心培養和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顧安安成功的領略了街罵的精髓,罵人還不帶重樣的。
傅瑾瑜好歹也是出生在上層社會的,圈圈繞繞的耍心眼見了不少,但是這種被人當着面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還是頭一次,俊臉瞬間黑了下來。
“怎麼了,說你白眼狗你還委屈了?”
顧安安正罵的爽歪歪,暢快的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唉呀媽呀!”
顧安安嚇得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才發現傅瑾瑜居然已經俯下了身子,把她整個人給圈固在他的手臂和車後靠椅上。
這情況有點不妙啊。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難免發生點擦槍走火的事兒。
傅瑾瑜就是那火,她……可不願意做那被燒了的柴!
“大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們需要保持一下距離……”顧安安轉了轉眼珠子,臉上帶着些許諂媚的微笑,一看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眼兒。
“這樣嗎?”
傅瑾瑜聽了顧安安的話非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朝着她越發的逼近。
身子大部分的重量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顧安安甚至感覺到了他說話的時候薄脣無意
之間在她的臉頰邊兒劃過……
有點酥,有點癢。
這個臭不要臉的!
“還在罵我,嗯?”
顧安安躁動的滿頭都是虛汗,那邊傅瑾瑜又慢慢的逼近,貼着她的耳朵輕聲呢喃了一句。
他的聲音本來就極爲好聽,最後那句尾音更是帶着點兒鼻腔,性感的讓顧安安的身子忍不住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不能去反駁,也無力去反駁……
顧安安的反應很令傅瑾瑜感到滿意,本來滔天的怒火也慢慢的降了下來。
嬌軀在懷,觸手是溫潤的觸感,滑滑的跟果凍似得,稍微靠近一點甚至能夠聞到那股甜膩的少女馨香。
這麼多天沒有和這妮子好好接觸了,傅瑾瑜不是一個需求很強烈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卻覺得自己有點想了。
眸色微深,傅瑾瑜卻沒有什麼過火的動作,只是伸出手別了一下女孩臉頰邊的碎髮,給她別到了腦後,語氣居然是別樣的溫和。
只是如果顧三在這裡估計要被嚇着了,老大每次做出這種表情,通常都是在算計人啊。
顧安安就是被算計的小白兔,而傅瑾瑜就是正在引誘小白兔的大灰狼。
“我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就說你,你也不瞧瞧自己剛纔做的事情,男朋友這種稱呼是隨便就能說的嗎,就算你想要氣氣我也不能拿着這種開玩笑。”
顧安安沒有說話,蜷縮在男人的懷裡,只能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頭頂。
見女孩並沒有說話,傅瑾瑜也沒惱。
接着道:“不過今天的事情我不去計較了,下不爲例就好。”
說完之後傅瑾瑜俯下身子,薄脣就印到了女孩雪白的脖頸上,在上面留下一串細碎的吻,帶着絲絲曖昧的氣息。
之前傅瑾瑜因爲顧安安要跳樓的事情,確實是悶着一肚子的火,和無力感。
那天看着顧安安穿着一襲紅裙子在陽臺上搖搖欲墜的時候,他無法避免的想起來二十多年前,他母親從樓上跳下來跌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於是他開始迷茫,開始反思,甚至開始考慮着自己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囚禁顧安安,是否真的做錯了。
然而圈圈繞繞這麼多天,當再次抱着懷中的人的時刻,他卻覺得一切話語都無聲了。
不管怎麼樣,傅瑾瑜需要顧安安,這一切就足夠了。
“安安,回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