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問還好，這一問小晴的眼眶立即就紅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顧清歌嚇了一大跳，“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平時兩人很好，小晴這會兒心裡難受，直接撲到了顧清歌的懷裡小聲地哭起來。
顧清歌站在原地，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傷心地哭着。
好半晌才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完就告訴我怎麼回事吧？”
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小晴才漸漸收了哭聲，但說話仍舊哽咽。
“顧晚姐姐，我好難過，這次殺青宴以後，我可能見不到唐前輩了。”
顧清歌愣住，原來是因爲這個事而傷心難過。
她最近自己事情很多，都沒有去注意小晴跟唐敘怎麼樣了。
不過如她所說，唐敘跟她的確隔着非常搖遠的距離，這段距離想要越過的話，估計會很艱難。
小晴她……會吃很多的苦。
想到這裡，顧清歌沒有輕易開口。
小晴紅着眼睛，小聲地問道：“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顧清歌終究還是挺心疼她的，伸手替她將額前的髮絲撥到腦後，輕聲地安慰她：“大家都在圈子裡工作，說不定這次分別，下次很快就能相見了。”
“真的嗎？”
小晴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她咬着下脣抽泣：“可是我好害怕，萬一下次見到唐前輩，他有女朋友了怎麼辦？”
“不會那麼快吧？”
“顧晚姐姐……”
顧清歌望着她佈滿淚水的眼眸：“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唐敘？”
小晴雖然害羞，但還是點了點頭。
“之前只是一般喜歡，可是後來……”
顧清歌替她擦掉眼淚：“那你喜歡他什麼呢？他對你好嗎？”
小晴便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顧清歌，原來唐敘每天都對小晴照顧有加，他又非常紳士，長相又特別帥氣。只要稍微對女孩子好一些，像小晴這樣單純無知的小女生，肯定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心魂。
想到這裡，顧清歌突然有些無奈起來。
小晴年紀這麼小，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麼？
她對唐敘是真的有感情嗎？還是說因爲唐敘對她好，所以她纔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情愫，然後誤以爲這種就是喜歡？
想到這裡，顧清歌又追問道：“你之前不是很崇拜薄錦深嗎？對唐敘和薄錦深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你能分得清楚嗎？”
小晴呆呆地望着她，似乎並不理解她說的話。
“比如說，今天對你好的人不是唐敘，而是薄錦深的話，你會喜歡他嗎？”
然後小晴就更呆了，她似乎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一直看着她。
好半晌她才哭着道：“顧晚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唐前輩是因爲他對我好？所以我才喜歡他的？”
難道不是這樣嗎？很多女生都會產生這種錯覺，一個人對你好自己有點小小的心動就覺得自己是喜歡這個人了。
可是很多時間，感情並不是這樣算的。
喜歡，大概是見不到他的時候會想念，看到他的時候心跳會加速，想見他，見到的時候又想躲開他。
總是就是一種非常糾結又矛盾的情緒。
這種情緒既陌生又刺激。
顧清歌當時對傅斯寒，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感。
“我沒有這樣說，我只是在問你，到底想清楚了嗎？”她輕聲詢問道，然後淡淡地笑：“因爲你年紀還小，可能紀曆的不夠多。”
小晴聽了以後忍不住嘟嚷：“顧晚姐姐年紀也不大啊，我知道顧晚姐姐其實只比我大幾歲而已。”
“大你幾歲也是大，現在的你跟三年前你也一樣嗎？”
這句話倒是讓小晴無話可說，她鬱悶地垂下腦袋。
“沒關係，你要是真的想清楚了，我也可以幫你。”
“顧晚姐姐，你，怎麼幫我？”
“就像我那天跟你說的一樣，你既然喜歡他，那就大膽一點，跟他表明心跡如何？”
小晴震驚地瞪大眼睛。
“表，表明心跡？”
“嗯，不過代價可能會有點大。”
“什麼代價？”
“比如說~他要是不喜歡你，拒絕了你，你到時候肯定會傷心難過的吧？”
這話一說出來，小晴的眼睛更紅了幾分，她咬住自己的下脣沒有說話。
但她似乎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
“另一個結果就是他也挺喜歡你，但沒有到跟你在一起的那種地步，他可能不會拒絕你，但是……你同樣可能得不到他。”
“可是這樣做的話，就可以讓你的心思都讓他知道了，唐敘以後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女孩喜歡他，或許可以爲你爭取到機會呢？”
顧清歌其實想得很明白，如果小晴真的喜歡唐敘的話，肯定是要去說明心意的。要不然這兩人以後哪裡還有合作的機會？雖然她說都在圈子裡工作，可是這部戲見面，下部戲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娛樂圈的人這麼紛雜，指不定下次見面，唐敘還真的就有女朋友了。
小晴也漸漸從她的話中回過味來，“顧晚姐姐，我可能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其實不是去表白，我只是去加深在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讓他暫時忘不了我。”
顧清歌笑着點頭，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還不算太笨。”
小晴緊張地咬住下脣。
“所以你考慮清楚，要不要這麼做？你想怎麼做，顧晚姐姐都幫你，好嗎？”
她沒有答話，顧清歌也不催她：“不着急，離殺青宴還有一定的時間，一會坐車過去也還有時間，到我離場整個時間裡你都可以好好地想一想，到時候你想怎麼做再告訴我就行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小晴就陷入了萬分糾結的境地裡。
殺青宴大家都是坐劇組的車去，晚上還要坐劇組的車回來，不過幾個大明星有錢的，都是有帶司機的。
比如唐敘，臨走之前他走到顧清歌的面前，“小師妹，要不要師兄送你一趟？”
小晴正站在顧清歌的身邊想事情，突然聽到唐敘的聲音，驚得擡起頭了，然後瞪大眼睛。
她一雙眼睛剛剛哭過，這會兒還紅通通的，擡起頭的時候還把唐敘給嚇到了。
“喲，小晴這是哭了？眼睛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