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膛目結舌,想要反對傅明徽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很清楚,如果兩人立場交換,爲了蘇落,他也不會建議自己跟人示弱。
只要蘇落能平安無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想到蘇落,顧城神色一黯。
自從上次蘇落逃走後,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在這次給傅明徽動完手術後,他就會去找蘇落。
哪怕要他付出所有,他也一定要把蘇落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和她在一起。
這麼一想,顧城更能理解傅明徽的用意。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莎琳那邊我會替你出面交涉。”有了主意後,顧城又問:“倒是你,想清楚該怎麼跟默默交待了嗎?”
保守估計,傅明徽至少要從徐默默面前消失一個星期的時間。
如果不向徐默默老實坦白的話,傅明徽就要要理由應付這一星期的時間。
“嗯,但需要你配合我。”傅明徽點點頭,同時朝顧城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說話。
顧城靠了過去,就聽傅明徽小聲在自己耳邊低語了幾句,直到他說完,他才直起腰,好氣又無奈地看着傅明徽。
“真虧你想得出來!”拍着傅明徽的肩膀,顧城輕嘆了口氣,“我幫你沒問題,但之後默默要怪我,你可得幫我說話。”
傅明徽淡淡一笑,算是答應了顧城的話。
之後,顧城給傅明徽做了詳細檢查之後,又定了後天手術,就開車跟着傅明徽去了傅家別墅。
傅明徽說要去找顧城,徐默默在家頻頻看時間,直到聽見院子裡傳來汽車響動的聲音,她才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她總是心神不寧的,尤其是傅明徽不在眼前,她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人也容易變得焦躁。
不等人進來,徐默默就急匆匆朝門口走去,在大門口正好碰見了進門的傅明徽。
“你回來了。”想也不想,徐默默走到傅明徽身邊,雙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嗯。”揉了揉徐默默的頭頂,傅明徽把手搭在她手背上,“顧城也過來了,我們先進去吧!”
經過傅明徽這麼一說,徐默默才注意到跟在傅明徽身後的顧城和託尼,她訕笑了兩聲,朝顧城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被忽視了個徹底,顧城摸了摸鼻子,跟在傅明徽和徐默默兩人身後進了客廳。
讓傭人倒了水,徐默默這纔在傅明徽身邊坐下,看着顧城問:“你難得過來一趟,留在這裡吃飯吧!我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好。”顧城點點頭,不動聲色看了傅明徽一眼後,硬着頭皮跟徐默默開口,“默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什麼事?”看了眼傅明徽,見他只是揚了揚嘴角,徐默默端坐着看向顧城,“你說吧!”
“我想跟你借明徽。”在徐默默要開口應下的時候,顧城又補充了一句,“一個星期的時間。”
看着顧城伸出的那根手指頭,徐默默微微皺眉,“一個星期?你們要去哪裡?”
“難道是……”看着傅明徽的腦袋,徐默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感覺到徐默默情緒上的起伏,傅明徽轉頭面向顧城,同時一隻手按在徐默默手背上,示意她不要着急。
“我有蘇落的消息了。”爲了禁止徐默默瞎想,顧城趕緊說:“不過,知道消息的那人跟我有點過節,所以不願告訴我,正好明徽跟他認識,關係還不錯,所以我希望明徽能幫我問出蘇落的消息。”
聽到顧城這麼說,徐默默明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傅明徽的情況惡化就好,害她剛剛還擔心了一場。
“原來是這樣,好啊!”徐默默一口應下,然後又想了想,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既然是要去一個星期,徐默默想要給傅明徽收拾些東西。
“明天下午。”顧城快嘴地說:“先去北城一趟,然後再從北城出發。”
一聽顧城說“北城”,傅明徽就皺了下眉。
“北城?”徐默默眨了眨眼,“要是北城的人,你們可以找池墨幫忙,池家就是北城的,或許他就能幫你探聽到蘇落的消息。”
傅明徽心裡輕嘆了口氣,剛纔顧城隨口胡謅北城的時候,他就猜到徐默默會這麼說。
“他是有事要先去北城,跟知道消息的人沒關係。”不等顧城解釋,傅明徽已經先發話了,“放心吧,只是轉機的地方,用不着池墨出面。”
聽了傅明徽的話,徐默默點點頭,“那好吧,等會我幫你收拾行李箱,明天我送你們去機場。”
傅明徽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好,麻煩你了。”
等徐默默離開之後,顧城斜了一眼傅明徽身後的託尼,然後坐到傅明徽身邊。
“默默要去機場送咱們,你真答應了?”有託尼在,顧城不好說的太明顯,但這話是在暗示傅明徽,他是不是得買機票預備着做戲了。
“嗯。”想了下,傅明徽又說:“你把機票訂好,這次出去我就不帶託尼了,到時候你可要照顧好我。”
傅明徽話裡的意思很麻煩,誰讓顧城嘴快,說什麼去北城,要不是他最先反應過來,這事保不準就會被池墨知道。
顧城心裡也在懊惱,但聽傅明徽這麼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啦!我現在就訂機票。”又看了託尼一眼,顧城心裡嘆了口氣,“我會提前安排好的,你不帶託尼也沒關係。”
給傅明徽動手術的事情,顧城已經對要參與手術的醫生和護士下了封口令,所以這件事是絕對的秘密。
兩人之所以在託尼面前這麼說,一是不想讓徐默默有疑惑,二是兩人都沒想讓託尼參與進來。
託尼皺了下眉,忍了又忍,最後到底是沒忍住。
“少爺,有我在,你會很安全的。”不是說託尼不相信顧城,而是凱文早就交代過他,一定要保護傅明徽的安全。
“我沒事,你留在家裡,比起我,我更不放心我的家人。”咬重了“家人”兩個字,傅明徽話裡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託尼想了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