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讓人做的假人,的確跟徐默默十分相似,但爲了不穿幫,所以纔對外謊稱徐默默全身皮膚大面積燒傷。
這樣一來,家人身上纏滿了繃帶,隔着重症室那道玻璃,誰也看不出躺在病牀上的實際是假人。
小葡萄和池大寶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允許他們往外說這件事。
趁着重傷的消息傳出,徐默默安心在家裡養胎和陪傅明徽。
隨着月份大了,徐默默出現了腳抽筋的現象,晚上更是因此而睡不好覺。
“說是我照顧你,可我怎麼覺得,我總是在被你照顧?”
享受着傅明徽的按摩,徐默默舒服地眯着眼,越看傅明徽,越覺得她真是嫁對了人。
“我們是互相照顧。”力道適中地按着她的腿,傅明徽柔聲問她,“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些?”
“嗯,感覺好極了。”徐默默笑着往他懷裡一倒,“好啦,今天你已經按了很長時間了,不按了,快休息一會。”
“沒事,只要你不難受了就行。”環着她的腰,傅明徽摸了摸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
他雖然看不到東西,但其他方面的感覺要更靈敏了。
“當然了,他每天都在長。”覆上他的手,徐默默臉上笑着,可眼底卻透出一抹難過的情緒。
前幾天,徐默默去做產檢,醫生拍了寶寶的超聲波照片,可惜傅明徽已經看不到了。
“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傅明徽訥訥地說,神情中也多了一份壓抑的感覺。
握住他的手,徐默默猜到他在想什麼,不由提議道:“等寶寶出生,我每天都拍下他的照片,等你眼睛好了,再拿給你看,怎麼樣?”
“好。”摸着她的頭髮,傅明徽點點頭,“本來,我還打算進產房,拍下你生寶寶的視頻。”
“那有什麼好拍的!”徐默默皺着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故意用嚇唬人的語氣說:“血淋淋一片,嚇死你!”
“不會嚇死,會心疼。”拍拍她的肩膀,傅明徽把徐默默扶了起來,“生完這個我就去結紮,兩個寶貝就夠了。”
他眼睛不好,無法照顧徐默默,要是她再懷孕,他真不知道要該怎麼辦了。
徐默默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她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說什麼呢!寶寶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你可不能剝奪我收禮物的權利!”
“沒事,過程還在,只是不要結果了。”傅明徽壞笑着說,一雙手在她身上不老實的遊走起來。
拍開他作亂的手,徐默默下了地,離他遠遠的。
“你又亂來!再這樣,我可要告訴媽了。”
聽着她孩子氣的抱怨,傅明徽抿脣一笑,“媽在屋裡養傷,你就別去打擾她了。”
喬正美的情況一穩定,傅明徽就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因爲徐默默出事的關係,原本傅明徽還想讓小葡萄也在家裡呆着,但池墨說這樣反而會惹來許琛的懷疑,所以他纔打消了念頭。
只不過,小葡萄和池大寶身邊,都暗中安排了很多人保護他們兩個。
“好啦!到時間了,池墨還找我們談事情呢!”徐默默躲着不肯靠近傅明徽。
傅明徽只是想逗逗徐默默,沒曾想人被嚇得溜走了不回來,他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
“默默,我看不見,你來扶我。”伸着手,傅明徽開始裝可憐。
一聽他這種軟塌塌的口吻,徐默默就沒了轍,快步走了過來,架住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帶着他去了書房。
池墨早就在書房等他們兩個,一見他們兩人攙扶着進來,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總算纏綿完了,再等下去,我頭髮絲都要白了。”對着傅明徽,池墨總是喜歡耍貧嘴。
“趕緊讓池太太過來,就說他們家男人長白毛了,需要剃一剃。”拍拍徐默默的胳膊,傅明徽開玩笑地說。
自從池墨一家搬來傅家,傅明徽才知道池墨是個怕老婆的,對他家媳婦那叫一個千依百順。
“得,我不開玩笑了,咱們趕緊進入正題吧!”池墨一副告饒的模樣,“默默,趕緊坐啊,你挺着肚子,總站着容易抽筋。”
徐默默朝池墨翻了個白眼,扶着傅明徽坐在了沙發上。
“你說的正事是什麼?”落座後,徐默默問了主題,不然她擔心這兩個男人耍貧嘴會忘了正事。
“許琛最近有些異動。”收起臉上的笑容,池墨一本正經地說:“最近許琛一直在拉關係,而且丁一收到消息,他已經把國外的資產全都轉來了青城。”
傅明徽沒說話,但臉色明顯變了又變。
“什麼意思?”徐默默沒聽明白,“你的意思是,許琛要有大動作了?”
“我有可靠消息,許琛想趁機收購傅氏。”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池墨有些不屑地說:“他想做青城業界最強。”
徐默默一臉不可置信,傅明徽卻嗤笑了一聲。
“就算是傅氏,也不敢說是業界最強,他倒好,想把爛泥扶上牆!”在傅明徽看來,霍氏就是爛泥一攤。
“不,我看他是想踹了霍氏。”池墨和傅明徽的想法有些不同,“根據他最近拉攏的那些人來看,我覺得他是想把資金收攏,然後開始強行收購傅氏。”
許琛想做什麼,以及想怎麼做,這都是未知不可預料的,傅明徽並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池墨想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傅明徽開口的同時,徐默默也問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池墨無語地看了眼異口同聲的傅明徽和徐默默,心想這種時候這兩人還能秀恩愛,也算是心大了。
“許琛的資金有多少,我們誰都不知道,他一直標榜自己是富二代,還拿出了不少錢貼補霍氏,現在又把國外資金全都收回自己手中,可見是想玩一票大的。”
池墨慢吞吞的分析着,惹來徐默默一頓白眼。
“所以呢?”徐默默催促池墨快點說下去。
傅明徽笑笑,拍拍徐默默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想要錢。”池墨關子沒賣成,癟着嘴,了無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