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必然的,不然五爺不會丟下手裡的工作,千里迢迢的趕來這邊。
他幾乎寸時寸金,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任何一件沒有意義的人與事上面,但威廉姆斯的要求只在有些讓人瞠目結舌,一口氣就把話說到了五爺的忍耐底線,向來獨斷專行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過分的要求。
五爺抿了口酒:“我有誠意合作,但合作是雙贏,往深裡說,我們需要的是艾福來這個品牌在市場的影響力,你們只需要提供一些官方宣傳就可以,而我這邊需要在全國設立分銷店,投入的資金,人力物力,遠遠超過你們的預算,如果沒有相對於的回報,我這邊的股東也不會同意。”
五爺說話很有技巧性,將威廉姆斯堵的啞口無言。
我看着威廉姆斯眼裡的掙扎與猶豫,人總是這樣,碰到機遇時,總想以最小的投入,換取最大的報酬,但這並不是每次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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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五爺沒有再退步,雙方頓時僵持在原點。
我緊張的手心有些冒汗,生怕五爺下錯了賭局,威廉姆斯突然反悔。
但經過長時間的心裡鬥爭,威廉姆斯最終還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像五爺鄭重其事的伸出手,語氣十分凝重:“我很欣賞你的處事風格與人格魅力,你要知道,我揹負着艾福來這個張揚的招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強硬的跟我談過合作,他們大多趨炎附勢,像癩皮狗一樣撲過來,像我講述他們的優勢,但一個真正的成功男人,就如同你,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便讓人信服,我彷彿已經看見未來合作的發展趨勢了,相信我的眼光一定會給我的公司帶來一筆豐厚的收益,也祝我們合作越快。”
五爺勾脣一笑,站起身,雙手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威廉姆斯雖然妥協,但依舊很高興,他開了一瓶香檳,大拇指一推,伴隨着啵的一聲悶響,水漬噴濺出來,我眼疾手快的將桌上的書捧在懷裡,避免沾上香檳,但水漬濺的我手臂臉上到處都是,撲面而來的香氣伴隨着涼意,讓人覺得快要陶醉。
我低頭查看是否弄溼,這樣的舉動讓兩人都看向我。
見我這麼寶貝書,威廉姆斯笑着道歉,拿起桌上的抽紙,連抽了好幾張遞給我:“看來倩倩小姐是真的很喜歡我的禮物啊。”
我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過紙,在威廉姆斯看不見的角度,五爺溫熱的拇指摩擦着我手背上皮膚,寵溺的說道:“她有時候確實挺可愛的。”
可愛?
我從未想過這樣的詞彙,會出現在我身上……
頓時有些發愣,威廉姆斯沒有繼續調侃,只是笑着點頭。
五爺跟威廉姆斯再聊了一會,兩人就揮手告別,大致上的內容都已經談妥,具體的細節可以等回國之後通過網絡慢慢銜接,我捧着書上車,威廉姆斯說:“明天帶我
帶你們去我公司看看生產線跟產業鏈,不出意外的話,我會準備一份合同,咱們正式籤/約。”
對於這樣的回答,五爺似乎很滿意。
他身子停滯在車前,開門的動作頓了頓:“好,那我們先回去了。”
天色已晚,威廉姆斯沒有再挽留,我們上車後,五爺往後一靠,雙眼閉上,阿凱使用到導航開車,除了偶爾發出指示之外,車內沒有任何聲音,我扭頭看着車外,晚上的美國依舊繁華,不同與白天的喧囂,此刻似乎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五光十色的燈光,渲染了一片美妙的景色。
第二天一早,五爺帶我去外面的餐廳用早餐,他面前擺着電腦,正在跟國內的股東開一個視頻會議,他說話的次數比較少,但只要開口,絕對雷厲風行,把那些聒噪的老總治的服服帖帖的,我攪拌這杯子裡的咖啡,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偶爾蹙眉,偶爾抿抿嘴角。
他今天的會議,開的時間很長,我已經吃完了一塊三明治跟一個火腿了,我百無聊賴的拿出手機解鎖,看着手機裡的軟件,猶豫了半天都不知道玩什麼好,遊戲會玩的,不會玩的,我都下了不少,但真正玩的通透的就只有憤怒的小鳥跟俄羅斯方塊,我喜歡這種簡單又不費腦子,但卻能消磨時間的小遊戲。
我玩了大約有四十分鐘,五爺才長鬆了一口氣,將電腦合上開始用餐。
他一般早上吃的少,但吃的很講究,三明治裡有蔬菜水果跟肉類,他雙手捏着防止食物散開,大大的咬了一口,嘴角沾上了一點沙拉醬,在他擦之前,我抽出一張抽紙,另外一隻手撐着桌面,替他擦去:“牛奶已經冷了,我替你叫了一份熱的,邊忙工作邊吃飯,這不是很好習慣。”
五爺嚼着嘴裡的食物:“以後我會盡量注意,吃飽了嗎?要不要再點些食物?”
五爺用眼神示意服務員把菜單抵過遞過來,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我們進艾福來公司的時候,車子停在綠化帶,高聳入雲的兩棟大樓佔據眼簾,整棟大樓都是採用玻璃製造,折射出萬丈光芒,在熾熱的陽光下,似乎兩棟閃閃發光的柱子,公司的保安站姿很筆挺,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做出請的手勢。
一個年輕不大的冷豔美女走過來,領着我們進營業廳,聲音不卑不亢道:“威廉姆斯先生早上有些事情脫不開身,他讓我先帶你們看一下產業線,等會他會親自過來,帶你們去設計部看稿。”
五爺點了點頭,沒有表示異議。
艾福來的營業廳比我們公司的要大的多,潔白冰冷的櫃檯整理的分佈着,將琳琅滿目的作品展現的淋漓盡致,店員都穿着統一的白格子襯衫服裝,胸口彆着身份銘牌,五爺所到之處,店員們皆是熱情的介紹,我也跟着後面一飽眼福,還看到了很多威廉姆斯送我書上的作品,比起死氣沉沉的照片,實物要美的很多。
我趁着這個機會多接觸了幾類設計,將其中的技巧暗暗記在心裡,爲兩個月後的巴黎週會積攢經驗。
美國的這些作品,其實看多了,就會發現,創新度都不是很高,一直準守之前作品的延續,多接觸幾件過後,反而覺得腦子有些混亂,每個作品的辨別度都不是很高,我問了店員幾個問題,他們說這些是董事們親自選用的作品,公司一直都遵從他們的意見。
看來比起boss這個名稱,威廉姆斯更像是一個被架空的木偶,只能任由這些人擺佈,難怪父親死後,他會這麼擔心公司的分/裂,他在那些董事們的心裡,恐怕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孩子,所以公司大小事務,都是懂事們一把抓,完全不給威廉姆斯接手的機會。
五爺一路掃過,他似乎也發現這其中的貓膩,偶爾配合我詢問簡單的問題,偶爾保持沉默。
我們看到一半的時候,威廉姆斯才趕過來,他穿着白色的西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深邃的藍色瞳孔滿含笑意,無奈的聳聳肩數到:“有些事情脫不開身,還請你們不要見怪,我現在的處境還有些尷尬。所以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五爺嗯了一聲,視線淡淡撩過櫃檯裡的珠寶說道:“懂事們在哪?帶我去見見吧。”
威廉姆斯把我們帶到一個會議室,裡面全是清一色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禿頭老總,最年輕的一位大概也有四十多歲了,見我們進來,衆人交頭接耳的議論着,聲音比較小也比較雜亂,大多數的人,似乎都不願意跟五爺合作,他們仗着自己的品牌對五爺評頭論足,並且不相信五爺的實力跟公司的發展前景,討論到最後,很多人開始搖頭。
看來……威廉姆斯並沒有成功說服這些老頑固。
威廉姆斯側頭在五爺耳邊說了幾句,臉色有些爲難:“這些人都是跟隨我父親幾十年的股東,算得上是公司的功臣,不過這幾年市場研究表明,他們的眼光已經OUT了,我曾試着說動,但效果不是很明顯,我今天叫你過來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你,讓他們真正的瞭解到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幾十年讓他們呼風喚雨的年代了。我有些抱歉,你初次到來,我就把疑難雜症全都交給你處理,不過只要治好了,我們的合作就可以正式開始。”
五爺的嘴角卻隨着威廉姆斯的話,勾起的弧度在慢慢的增加,眼裡閃動着勢在必得光芒。
他走上高臺的那一瞬間,底下鴉雀無聲,董事們都扭頭看過來,期待五爺的開口,五爺似乎早有準備,從口袋掏出一個US.B遞給旁邊的女孩,她插進電腦裡,幻燈片開始播放,影片中詳細的介紹了五爺的產業跟對國內經濟市場的影響力,片子做的很好,也會有技巧,夠絢麗又落實根本,把那些瞧不起我們的外國佬看的目瞪口呆。
影片結束,五爺將桌上的話筒掰直了一點,開始進入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