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挑眉道:“不用擔心得罪別人,有我跟你撐腰。說吧。”
有了杜峰的承諾。女評委這才安心了點,不過……
她既然答應了。就不能說出來,不然事情會變得比現在更麻煩。
在凌夢潔緊張的眼神中,女評委鬆開咬着的下嘴脣:“boss,沒有人指使,我只是不太喜歡倩倩的嗓子。可能個人傾向太重,導致您不舒服了。但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直接廢除我的位置,以後新人這邊,我就不負責評審了。”
儘管有杜峰撐腰,女評委還不肯鬆口。
我好奇的看了看凌夢潔。她似乎長長的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鬆了下去。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峰吐着煙霧,隔着一團白霧看女評委。峰眉緊鎖,他往後靠去。聲音淡淡道:“既然你願意一個人扛着,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事不犯法。不過我公司目前還不太需要個人喜好太重的工作人員。工資會係數發放,但我們這邊不太適合你,請你另謀高就吧。”
女評委一愣,像是被雷劈了似得,傻傻的杵在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她嘴脣在抖。
“杜總,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跟着你一路走過來,都七八年的光景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把我給開了啊。”
“七八年。”杜峰開始冷笑,然後擡眸看着她:“所以倚老賣老,任性爲之?一言不合就撇開比賽現場離開?”
女評委被說啞口無言,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要抱怨,手緊緊握着裙襬,眼眸晃了晃,再次確認:“爲了這個女人,杜總你真的想讓員工們寒心嗎?我承認我是有點不公平,我是耍大牌了,但這應該都不是你發火的原因吧?她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氣氛瞬間因爲這句話變得劍拔弩張,女評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杜峰:“杜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女評委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推,讓我莫名的想起來薑母教訓五爺的場面,突然間還覺得有點好笑,我一時沒忍住,噗的笑出聲,惹來三人扭過頭來看,面色詭異。
女評委直接火了,她以爲我在笑她,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意思?”
我連忙收斂神情,擺了擺手:“你繼續……你繼續……”
女評委被我這麼一打斷,激動的情緒平和了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過分,明明自己錯了,還教訓起杜峰來了,她懊悔自己的衝動,整個人顯得侷促不安,她側頭看了看凌夢潔,但凌夢潔正在擺弄手上的戒指,根本注意到她的求助信號。
女評委急的沒辦法,又不能當着杜峰的面直接跟凌夢潔交流,所以只能通過挪動腳步,或者眨眼這種小動作吸引凌夢潔的注意力,因爲角度問題,杜峰看不到兩人之間的細節,但我卻看的清清楚楚。
我早就察覺到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現在想法變得更清晰堅定了。
杜峰別有深意得看了我一眼,將手裡的煙放在菸灰缸裡攆滅,然後衝站在玻璃窗外的助理擺了擺手,助理立馬開門進來:“boss,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杜峰雙腿疊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對助理說道:“帶她去辦理離職手續,她算起來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給她一筆慰問金吧,然後就兩清了。”
女評委一下就慌了,她急紅了眼,似乎現在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站在杜峰面前,剛剛的矜持與高傲,都因爲他這句話而灰飛煙滅。
她來北京打拼了七八年,好不容易纔做到這個高位上,她絕對不能失去這份穩定的工作的,不然就光房貸就夠她頭疼無助了。
“杜總,你真的要辭掉我啊?”
“我雖然沒有倩倩的利潤空間大,但公司是我一手一腳慢慢做出來的,好不容易最近幾年開穩定了,我不想離開公司的,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就繞我這次了吧……”
女評委說的在情在理,低聲下氣,與剛剛在前臺囂張跋扈的模樣有天壤之別。
現實再一次驗證了古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之所以給我五十分,就是因爲她高高在上,沒把我放在眼裡,但杜峰實力雄厚,在他面前,她們這種人只有認錯的份了。
杜峰雙手抱臂,雖然是仰視女評委,但氣勢上毫不遜色。
他說:“我公司只要聽話的員工,像你這種自視不凡的人,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出門左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個人才市場,那裡可能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見杜峰態度堅決,女評委整個人都慌了,她跌坐在沙發上,神色木納,整個人似乎三魂六婆都飛走了,只剩下軀殼在我們面前。
她好半天才發出聲音,第一反應就是求饒:“杜總,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要是知道的話,說什麼我都給不會扶了你的面子。求求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杜峰聽完這些話,沒有太多的表情,倒是助理挺爲難:“杜總這……”
“拉走!”
杜峰的一聲令下,助理立馬開始辦事,她直接走過去,攙着一直求饒的女評委就出去了。
“你快放開我!我還有話要跟杜總說。”女評委一直在掙扎,還試圖通過長久戰,讓杜峰迴心轉意,不過杜峰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助理拖着女評委出門了。
她死死扣着門框,還在爭取道:“杜總給我一個機會吧。”
助理冷聲道:“杜總還有事要忙,你先跟我出去吧。”
女評委不配合,但架不住助理力氣大,力量懸殊的之下,她被強行帶出去了。
我可以聽見女評委的咒罵聲在走廊中迴盪,一波接着一波,直到消失,我還感覺餘音在我腦海中盤旋,我愣愣的坐在那,見證了杜峰爲我開除老員工的全過程,果然人還是要萬事低調一點,不然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整的暗無天日,永世不能翻身了。
杜峰解決掉女評委後,他牽了牽衣角,動作優雅緩慢。
他對凌夢潔說道:“你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