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放慢腳步,第一隻撲向林霧的是白狂猛。眼看要抓到林霧,林霧突然燃燒耐力急速奔跑,在地上扔了一個捕獸夾。可憐的白狂猛已經看見了捕獸夾,但是身在空中的它無法改變自己的落點,直撲捕獸夾,頭部撞擊在捕獸夾上,捕獸夾夾住它的腦袋,讓它當場四肢朝天,一命嗚呼。
林霧停步轉身吃一顆口香糖,面對兩隻接近自己血狂猛正面迎戰。一對二,有些兇險,容易受傷,但免疫感染的林霧會怕受傷嗎?當即抓了一隻血狂猛狂切。第二隻血狂猛在撓了兩下,咬了一口後,被林霧風刺身後處決擊暈,很快也變成了一具屍體。
林霧左手打止血繃帶,右手摸屍……
此時林霧面臨的是爛蘋果和好蘋果的博弈問題。話說家裡有半箱快壞的蘋果,有半箱新鮮的蘋果。如果先吃快壞的蘋果,當吃新鮮的蘋果時,新鮮的蘋果就會變成快壞的蘋果,等同一直吃快壞的蘋果。如果選擇吃新鮮的蘋果,那必須扔掉快壞的蘋果。
講道理應該先搜白狂猛,因爲它的死亡時間最早,再講道理應該搜兩隻血狂猛,因爲它們身上纔有血清。瑪雅攔住了普通喪屍和血喪屍,騰不出手,林霧會怎麼選擇呢?
林霧決斷力體現出來,立刻摸白狂猛,蒼蠅再小也是肉。哇,藍色設計圖。沒空看,立刻跑過去摸第一隻血狂猛,沒想到摸到一半第一隻血狂猛刷沒,林霧急忙摸第二隻血狂猛,摸出了一瓶血清後,第二隻血狂猛屍體也被刷新。
三棱軍刺:長30公分,自帶鋒利、穿透與高耐久屬性,可安裝在槍身超過60公分的步槍上。製作材料爲三塊鋼。
鋒利屬性:裝備少見屬性,無視頭盔防刺衣。
穿透屬性:裝備罕見屬性,無視遮擋,只要長度夠,連鐵門都可能刺穿。之所以說可能因爲這只是穿透,並非完全穿透。
高耐久:常見屬性,高耐久的裝備比同樣普通裝備耐久度降低速度減少30%。
瑪雅看後道:“恭喜你,你已經擁有了一套二戰裝備.拉栓式步槍加上一把刺刀,衝鋒號一響就可以衝出戰壕和敵人進行白刃戰。”
林霧問:“好東西嗎?”
瑪雅回答:“不知道。二戰結束後,人類歷史上沒有再發生大規模的白刃戰,我也不清楚刺刀的使用方法,等你打造出軍刺後,可以尋找一些相關專業書籍查閱。不管怎麼說,這是我知道的第一款刺穿型武器,矛式武器,我相信品質對得起它的藍色。”
林霧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問:“繼續嗎?”
瑪雅道:“當然繼續。明天再來的話,喪屍肯定又重新刷出來,我們還得花費幾個小時去清理周邊喪屍才能接觸到血疫喪屍。”
林霧看瑪雅:“伱不累嗎?”潛臺詞:姐姐,休息時間到了。
瑪雅道:“這是遊戲,爲什麼會累?我們先刷到明天晚上七點,留幾個小時睡覺。後天凌晨去一趟無敵基地,再回超市基地休息到天亮之後再接賞金任務。你還要破拆三塊鋼做軍刺,我們還沒有拿到左縣地圖,沒有完成石頭交給我們的任務……這麼會這麼忙?”
林霧:“因爲我們敬業。開工,我去拉怪。”這難道就是上班的感覺?
……
上午十點,弩箭已經消耗殆盡,三把砍刀已經全部砍斷,就連林霧只剩下一把50%耐久度的匕首。迫不得已,兩人只能先行撤退。
這時候賞金獵人任務獎勵已經送到基地。最關鍵獎勵道具自然是5個千米的紅牙對講器,有了它終於是實現了隊伍通話的功能。由於東西南北4尖叫周邊喪屍數量已經恢復到上限,兩人抓緊時間,殺光四波喪失,騎上摩托車前往暗影基地。
白班正在基地附近冒雨收集燃料,生怕被拉壯丁,沒敢驚動他們,悄摸到達暗影基地。
基地中蘇十接過破碎的刀和匕首無語許久,他不知道這兩貨最近在幹什麼,大家去參觀超市基地時給他們帶了三把刀和四把匕首。原本以爲即使不能過冬,也能混上半個月,沒想到一天就被全部砍斷。
修理,製作,瑪雅拿到了半打的砍刀和60支重弩箭矢。林霧拿到了半打的匕首。蘇十申領了所有的醫藥材料交易給瑪雅,瑪雅和林霧上摩托車前往無敵基地。
路過砍柴區域,兩人和大家打招呼,林霧告訴石頭他們去無敵基地做血清。石頭問有多少血清。林霧回答:20個。不清楚爆率的石頭覺得收穫頗豐,非常高興,他返回基地和無敵聯繫,讓林霧送無敵基地5瓶血清。還很關切詢問他們需要什麼物資,他回頭讓蘇十多做一點,讓他們回超市基地時帶上。
……
花生正在無敵基地的哨塔值班,只見一架無人機飛到面前。萬分驚奇的他看見無人機前還掛了一張布條,布條上寫着:暗影林瑪還有30秒到達基地。
花生笑後再罵,竟然有無人機了?暗影這羣人也太態變了。花生下哨塔,聯繫無敵,請無敵讓跟隨出勤的翠羽回來一趟。
在基地外迎接兩人,交談後花生大怒……
不是朝林霧和瑪雅發怒,而是對內部發怒。自己作爲副統領明明在基地,但是接了石頭電臺通訊的人並沒有通知自己。否則他也不能臨時讓翠羽回來一趟。
讓瑪雅有些吃驚的是無敵基地不僅沒有縮編,反而進一步招兵買馬,目前一共有十二名玩家。十二名玩家中有6個老人,6個新玩家。6個新玩家中有三個人擁有釣魚技能。這三個人每天能貢獻8個食物,是基地重要食物來源。無敵設置了後勤部和外勤部,外勤部7人分兩班,後勤部5人不出勤,再增加一位副統領分管後勤。
人一多就出現了拉幫結派。前幾天,有一位後勤喝醉撒潑,好在統領制武器全部歸庫,但也用拳頭把對方打傷。受傷在遊戲中實屬正常,但被同事打傷很傷自尊,加之大家都喝了酒,發生了3人對3人的派別之戰。
花生帶人回來時無敵已經控制了局勢,瞭解情況下花生要求開除引發事端的成員。另外一位副統領則認爲沒什麼大不了,醒酒後向當事人道歉即可。花生認爲這是違反了基地的基本規則,因此與另外一位副統領爭吵起來。最後在無敵斡旋下才沒有爆發衝突。
無敵與莎娜每日通訊時沒有提到此事,但聊天過程中說了自己對花生的看法,認爲花生缺乏格局。
在遊戲更新後,幾位後勤爲了獲取食物每天都去釣魚,算得上兢兢業業,因爲他們的貢獻,讓無敵基地沒有了食物之憂。根據無敵的計劃,打算再招募兩名中級釣魚玩家。由於釣魚是最好的食物來源,目前北上鎮一些玩家釣魚等級都到了中級,招募難度並不高。
花生認爲,如果這些人願意被挖牆角,說明他們對自己基地和自己兄弟的認可度很低,這類人再加入無敵基地,會導致無敵基地缺乏向心力。無敵告訴花生,一個優秀的企業必然存在內耗,不可能沒有矛盾,作爲管理層需要做的是讓他們創造價值,而不是讓他們親如兄弟。
支持花生只有一個叫狸貓的玩家,翠羽沒有太多的主觀判斷能力,她覺得大家都說的有道理。或者這也是她的優點。她沒有因爲與花生關係最好而完全支持花生。無敵爲了避免派系關係過於親密,於是就把翠羽換到自己班次,換了一個與花生關係還不錯的老玩家到花生班次。
花生道:“我們基本耗盡了周邊的資源,我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認可無敵的做法。基地面臨着嚴峻的過冬境況,食物比一個打手更重要。有時候覺得我應該離開基地,畢竟能爲基地節約1個食物。”
林霧說自己看法:“當一個公司只能苟延殘喘時,當一個家庭爲了溫飽而發愁時,生活和工作就沒有意義。”
瑪雅道:“不要亂說話。”無敵這人還是不錯的,兩家基地關係很好,暗影的人不方便參與這些事。
花生也認爲討論這些話題不妥,轉移話題問:“這麼冷的天,你們怎麼還騎摩托車?”
林霧嘆氣:“這不是沒車嘛。”
花生笑道:“車算什麼問題。”無敵基地能以極低的成本產出修理包。北上鎮能開的汽車並不少,很多人有了汽車後不是開不起汽車,而是修不起汽車。開車出門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耐久度,經常發生開車出門走路回家的事。
這次市集,無敵基地依靠修理包換到了很多食物。可惜汽車體積太大,無法裝進揹包,不能在市集中直接交易。
瑪雅要保護暗影形象,道:“他開玩笑的,我們有車。開摩托車是因爲白天過哨卡的原因。”
花生道:“我不能打包票,但我相信無敵不會吝嗇一輛汽車。說起來我們要感謝你們,你們送來的血清在遊戲更新後就成爲我們救命的道具。”
林霧火上加油:“石頭交代這次再送五瓶血清。”
花生忙道:“這怎麼好意思。”
林霧道:“花生,我們是朋友。以後你們血清用完,你被感染了還可以私下找我們。”
“那我就先謝謝了。”自從加入20%的血疫喪屍後,爲了不被感染,只能使用弩箭和手槍進行遠程射殺。即使如此還是容易中招,中招之後必須消耗一瓶血清。花生道:“你們先喝茶,我問下無敵,看翠羽回來了嗎?”
花生雖然瞭解無敵的性格,但還是把情況告知無敵,讓無敵做主。無敵告訴花生,就算人家不送血清給我們,我們送輛車給人家也是應該的。花生說皮卡吧?人家騎車來,只有皮卡能把摩托車載走。無敵同意。
翠羽和瑪雅見沒幾次面,但是翠羽見到瑪雅之後顯得非常高興,如同十幾年的閨蜜一般,拉着瑪雅的手說個不停。在林霧印象中翠羽比較靦腆,話語比較少。瑪雅似乎受到翠羽的感染,也和翠羽聊上了幾句。
邊製藥邊等待,交流遊戲經驗。林霧得知花生髮明瞭一種不講武德的殺怪法。力量玩家每人扛一個類似拒馬的X形木樁,見到喪屍就朝前一擺,喪屍們翻越木樁會紛紛摔倒。對付十幾只喪屍比較好用,數量多就不行了,因爲在等待翻越的喪屍會破壞木樁。
十幾只?林霧看了眼瑪雅,十幾只不夠瑪雅下酒。話說回來,除了瑪雅和小刀兩個態變之外,就連林霧正面面對三隻喪屍也難免不受傷。
花生說了木樁的用途:“專門對付血疫喪屍用,玩家靠近倒地的血疫喪屍不會被感染。”
花生比劃出一個扇形:“血疫喪屍的感染形狀如同喇叭形,玩家運動在這個區域內纔會被感染。”
瑪雅聽後內心慚愧。在和林霧組隊後,瑪雅不是很關心這些遊戲數據。打上一針可以砍兩小時,何必去試驗呢?
此時一位三十歲左右女性敲門進入醫務室,道:“你們好。花生,北上鎮附近刷出了巨無霸,電臺亂作一團,很多人在聯繫我們,希望我們能挑頭殺掉巨無霸。”
花生問:“暗影呢?”
女性回答:“暗影回覆稱沒人在家,家裡只有石頭和蘇十兩個人。”
花生點頭:“謝謝。”目送女性離開。
翠羽問花生:“去嗎?”
“不去,她並沒說無敵讓我們去一趟。”花生看瑪雅和林霧:“玩遊戲玩出辦公室治政,心累。見笑了。”
林霧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瑪雅解釋道:“剛纔那位是副統領,她要麼先向無敵彙報,無敵拒絕出人,她要麼沒有向無敵說明。其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花生自作主張帶人去北上鎮對付巨無霸。”
林霧道:“這樣的人應該驅逐。”
瑪雅反問:“她做錯什麼?”
林霧:“她……”
瑪雅道:“她沒讓花生帶人去北上鎮,也沒有撒謊。她很尊重花生,把基地遇見的事情告訴花生。她甚至沒要求花生做決定。”
林霧有些吃驚:“這麼深?”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可以讀出險惡,也可以讀出無辜。險惡還是無辜,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林霧的心理成長軌跡和常人有些不同,他沒參加過工作,他的生活經驗一部分來源於校園,一部分來源於忘年交。沒有父母的林霧遇見問題時總會請教忘年交,忘年交是過來人,特別欣賞林霧的率性而活,他也鼓勵林霧率性而活。由此林霧的心理跳過了磨平棱角的青年期和中年期。
這位忘年交到了五十多歲時回首發現,自己幾十年的生命都在爲別人活着。他也因此衝破了枷鎖,活出自我。對還是不對,應該沒有答案,因爲這個世界是由各種不同的獨立思想所組成的世界,允許其他人以其他思想存在是最基本的社會規則,雖然很多人不具備這樣的想法。
忘年交經驗總結簡單隻有一句話:生命苦短,不要在乎別人對你的認知,也不要爲了討好別人而耗費精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