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快速到達車頭:“什麼情況?”
水花指前方,在車頭大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很清楚,路邊兩棵大樹倒在鐵軌上。
林霧在一邊道:“曙光是不是覺得我們剛纔伐木的姿勢不對?特意安排兩棵樹教導我們正確的伐木動作。”
“不!是寶寶哭了。”瑪雅招呼:“拿上利刃,準備下車砍樹。水花,靠近。”
火車再行駛120米,在樹前停下來,四人拿了利刃和匕首下車收拾大樹。其中最猛當屬林霧,他的攻擊頻率堪比啄木鳥。但工作效率還不如直接上口咬。大家都是文明人,沒好意思把自己武器給林霧,而讓林霧做體力活,自己在一邊閒着,於是只能忍受這個二貨在一邊啄木。
十分鐘後收工,大家回到車上,火車緩緩啓動。回到宿舍,剛吃了兩口還沒聊天,車又慢慢停下,前方出現機關障礙。
紅衣崩潰:“這孩子誰要誰抱走。”
瑪雅下車,玩了一個九宮格的遊戲,打開機關障礙,火車繼續前進。這次大家吃東西沒有再說話,因爲火車隨時會停下來。卻沒想到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等他哭時候他就是不哭。
吃過晚飯,晴朗招呼大家到車頭看明月,各自說起了自己大區中秋節的慶典。說的正興起,孩子又哭了。鐵軌邊的破屋倒塌。
這次孩子哭的很傷心,不僅要清理鐵軌上的垃圾障礙,還要對付不停出現的喪屍。喪屍數量不多,垃圾也不多,要的就是一個擾騷的效果。此外,作爲司機的水花被迫瞪圓了雙眼盯着前方,隨時做好停車的準備,一刻都不敢停息。
瑪雅作爲列車長,必須安排大家休息時間,否則明天就沒人工可派。晚上八點,孩子再哭了一次後,瑪雅接替了水花的司機工作,讓水花去休息,凌晨四點再來接班。晴朗和林霧都去休息,留下紅衣和她對付小鬼。晴朗爲副列車長,瑪雅不在時,由晴朗負責所有事務。
以瑪雅的估計,目前系統造成的麻煩並不大,有兩個人足夠應付了。畢竟只是新生孩子,其再能折騰,破壞力還是非常有限的。
這一夜,麻煩不斷,折騰不止。因非效率應用,燃煤也被大量浪費。幸運的是,一整夜下來都是小打小鬧,給了大家一定的休息時間。不過因爲來回折騰,大家睡眠質量很差。當清晨陽光照在列車上時,系統提示:媽媽任務完成。
紅衣獲得了新的信息:“下一站,3號小鎮,人類小鎮。距離100公里。”
瑪雅吩咐:“紅衣,你負責採購物資,順序我已經和你說過。晴朗,你負責撿垃圾,能用的都拿上。水花,伱照舊留守火車附近。林霧,你愛幹什麼幹什麼,能賺錢就賺錢,能搜刮就搜刮。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一無所獲。”
林霧道:“那給我點錢,說不定能用上。”
“給他五刀。”瑪雅道:“我和紅衣再休息一會,你們多加小心。”
……
3號小鎮和1號小鎮都是人類小鎮,都是十字型小鎮,甚至大小和建築風格都差不多。但鎮民的風格完全不同。1號小鎮是寧靜避世的慢節奏小鎮,出售的物品多於生活有關。3號小鎮是狂野熱鬧的小鎮,出售物品多與冒險有關。
此外最大的區別在於,幾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佩戴着一把左輪手槍,並且都跨在腰間。他們戴着牛仔帽,三五成羣,或者在買賣牲口,或者當街大打出手。有意思的是,雖然他們打架,但是他們卻不動槍。
鎮上還出現了不可描述的店鋪,姑娘們穿着低胸的衣服,站立在街道邊的二樓,手拿着扇子。牛仔們對她們吹口哨,她們則笑吟吟迴應。
林霧剛走出火車站就遇見了一場土地拍賣。鎮長在露天佈置展臺,手拿錘子正在拍賣一塊土地,下面的商人手上高舉着鈔票大聲喊價。據說這是一片蘊藏有大量金礦的土地。
林霧舉鈔票:“5刀。”
現場瞬間安靜,所有人一起看林霧,林霧早就收了鈔票,看向身邊的大叔,於是大家一起看大叔。大叔慌亂解釋:“不是我,真不是我。”
鎮長敲錘子吸引大家目光:“1500,還有更高的嗎?”
“1600。”
拍賣會繼續,林霧則陷入煎熬中。他身邊的一位商人放在口袋的鈔票有半截露在外面。看看這個活動自己都幹了什麼?首先是殺了乞丐NPC,問題不大。緊接着自己乞討,有些問題。然後搶劫了警署、害死了無辜乘客,難道現在自己還要當扒手嗎?
算了,林霧離開人羣,推開一道門,走進一個建築。伴隨門口鈴鐺聲,所有人看向林霧。這是一間酒吧,酒客全部是牛仔。兩名打手攔住林霧:“不允許攜帶槍支進入酒吧。”說完朝左邊看,左邊的牆上掛滿了武器。款式只有三種,左輪、來複槍和獵槍。
林霧把自己掛有左輪的皮帶拿下來,掛在在牆上,打手滿意點頭,大家也收回了目光。
酒吧內有兩種賺錢遊戲,飛鏢和紙牌,也可以去吧檯打聽消息,這當然都是系統提示。林霧回憶西部牛仔電影,似乎沒人在喝酒前過問價格,爲了不被坑,林霧坐在吧椅上,對酒保道:“給我一杯水。”
酒保大喊:“他要一杯水。”
所有人鬨堂大笑,林霧好奇問:“那得喝幾杯?”
酒保沒回答,轉身打了一杯水砸在林霧的面前,林霧在揹包中將五刀拆成5個1刀紙幣,把一張紙幣放在吧檯上:“有什麼消息嗎?”
酒吧收走了紙幣,邊擦杯子邊對林霧道:“如果運氣足夠好,或者運氣足夠差,你會遇見等待救援的火車。”
林霧問:“是玩家嗎?”
酒保沒回答,林霧放一張紙幣,酒保收紙幣道:“是的,有些人燃煤不足停車。如果你的火車恰巧在副本同一條線,並且距離足夠近,你就有可能遇見他們。”
林霧再放一紙幣:“還有其他消息嗎?”
酒保摸耳朵想了一會:“小鎮今天最大的新聞。有一位名叫艾克的農夫意外的找到了大量的金塊,但他拒絕把消息賣給別人。據說黑風寨的牛仔已經盯上了他,因爲好心人的提醒,他已經逃出小鎮。”
“還有其他消息嗎?”
酒保收錢,看了一眼扔飛鏢的女牛仔:“據說她手上有珍貴的卡片。我沒有其他消息了。”
林霧拿着最後一刀走到女牛仔身邊:“姐姐,賭一把嗎?”
女牛仔飛出飛鏢,看了林霧一眼:“100刀。”
“1刀。”
“別耽誤我時間,小鬼。”
這時候水花聲音從對講機傳來:“瑪雅,這裡有玩家。他們說,他們的火車撞上了鐵軌上的石頭,因爲距離小鎮才兩百米,接到系統自救任務。他們四個人全部逃回了小鎮,希望能借我們的火車之光。”
瑪雅問:“他們什麼意思?”
水花和對方溝通了一會,道:“他們知道哪裡有賣維修工具,也買得起維修工具。他們的世界已經被黑暗包圍,因爲我們的火車之光才倖免於難。他們希望能搭乘我們火車到他們火車處,他們再借我們的火車之光修理火車。”
瑪雅:“我過來處理。晴朗,紅衣,你們隨意。”
晴朗和紅衣立刻回答:“明白。”瑪雅意思是讓自己過去當援軍。遊戲裡最可怕不是BOSS,而是玩家。
有瑪雅處理事件,林霧當然放心。現在看來玩家之間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確實存在互動的可能。
可惜這位女牛仔的任務需要100刀才能開始。林霧站在桌子上,手舉一刀鈔票大喊:“有什麼我可以玩的嗎?”
沒人理林霧,林霧悻悻下來,走到一邊喝水,怎麼也得把水杯順走。林霧正打算離開,酒吧不知道什麼原因爆發了打鬥。林霧還在尋找打架的主角,一名牛仔一拳打在林霧的臉上。莫名其妙嘛!
林霧站起來準備復仇,卻見打自己牛仔和別人打在一起。一把椅子側面飛來,林霧急忙閃躲,椅子砸在自己身後的牛仔腦袋上,牛仔當場昏厥,頭頂出現5刀的鈔票。林霧伸手觸摸,拿到了五刀。
這什麼鬼任務?正思考,林霧被女牛仔一腳踹飛,林霧震驚發現,自己只剩下3刀。於是隨手操起酒瓶將一名男牛仔打暈,獲得5刀。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散步,林霧好歹是大學生,看過很多次打架,但從來沒見過這麼混亂的局面。沒有人有興趣知道打架的起源是什麼,沒有人有興趣知道誰打了自己。一個原則:誰挨的近揍誰。說難聽點就是耍酒瘋,林霧是耍水瘋。
兩名打手沒有參與戰鬥,他們死死站在槍牆處。酒保並不着急,他一手拿着雙管獵槍,一手擦着吧檯,似乎並不打算立刻制止鬥毆。
瑪雅聲音傳來:“是日照!”
林霧驚:“這倒黴孩子不是離開硬核模式了嗎?”
瑪雅回答:“我不清楚。”
林霧問:“還有兩人是?”
瑪雅:“火舞和黃毛。”
林霧:“幹掉他們。”不殺留着過年嗎?
瑪雅:“還有黃毛的老婆倩倩。”
林霧愣了半晌,一時間沒想明白,於是他被一拳頭打飛。林霧單手打架,另外一手拿了對講機問:“這個火舞黃毛,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火舞黃毛?”一對講機幹下去,直接砸暈一個牛仔。哇,這東西好。
瑪雅:“是!”
林霧道:“你看着辦吧?”好多疑問,日照爲什麼沒脫離硬核模式?難道他留下老婆真的想陰自己,或者是陰暗影?黃毛怎麼就有新老婆了呢?這個叫倩倩的人爲什麼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沒出息,想那麼多幹嘛?男子漢大丈夫,打架纔是王道。
三分鐘後,伴隨酒保手中的槍響,打鬥時間結束。鼻青臉腫,腰痠背痛的林霧賺到了20刀。作爲高屬性他本應該有更大的收穫,但他偷襲,別人也在偷襲,小小的酒吧擠了幾十條大漢和三條女漢,每個人隨時會被人打黑拳。
酒保把拿上自己手槍的人都趕出了酒吧,道:“布蘭卡酒吧還有三分鐘開打。”
不去了,這種錢有命賺,沒命花。雖然不會受傷,更不會死亡,但肉體的疼痛是實在的。
隨後林霧就遇見了火舞,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林霧:“嗨!”
“嗨!”
“恭喜啊。”
“恭喜什麼?”
“恭喜你的新歡成爲舊愛。”
“你怎麼一張嘴就一口腐臭味?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還有你,怎麼越來越吊裡郎當?”
“說來話長。”林霧嘆口氣,如同想到什麼:“對了!布蘭卡酒吧有賺錢任務,還有不到3分鐘開始,快去吧。”
火舞點頭:“有機會再聊。”
“好的。”
腐臭味?吊裡郎當?反思幾秒,貌似說的不完全是錯的。林霧拿對講機問:“瑪雅,他們火車不是攔在我們前面了嗎?”
瑪雅道:“你投訴詢問。”
林霧投訴後,告知答案:“我們火車可以穿過他們火車。我說反物理,它說……”
大家等待數秒,見沒下文,紅衣忍不住問:“它說了什麼?”
“我知道它要說什麼,於是和它再見。”林霧得意道:“在它即將要開口回答的一瞬間,我先再見。我隱約能感覺到它的失落與尷尬。”
瑪雅道:“它不會的。林霧,如果沒找到任務就幫忙翻垃圾桶。”這麼閒肯定沒事做。
“好。”說翻就翻,林霧打開身邊的垃圾桶蓋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裡面是一束玫瑰花。花朵中還夾有一張卡片:親愛的,我在4號小鎮等你,你可以乘坐2號線到達。千萬記住是2號線,別去1號線,聽說1號線的小鎮發生了瘟疫。
牛掰!路線信息藏在垃圾桶裡。自己能找到路線信息,更牛掰。
水花:“5名乘客全部下車,每人支付了10刀。新乘客6名。”
紅衣道:“我購買了一些彈藥、大米、豬肉、牛肉和一套廚具,還有調味品。”
瑪雅道:“不用太好吃,能吃就可以。”
林霧:“請忽視剛纔那人說的話。瑪雅,2號線前往4號小鎮,1號線前往喪屍小鎮。”
兩分鐘後,紅衣彙報:“東西很便宜。我買了一個火爐,還買了幾捆柴火,額外多花兩刀讓店主僱人送到火車。”
晴朗問:“一米高的那種火爐?在好蝦米店鋪買的?”
紅衣:“是啊,你怎麼知道?”
晴朗抓狂:“我正巧在店鋪邊撿垃圾,店主僱我送貨,報酬只有1刀。”
所有人沉默,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許久後瑪雅道:“紅衣,我給你送錢過去,能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食物和燃煤是重中之重。”
“我正在講價,好便宜,1000公斤燃煤只要50刀,還送貨上門。”
“錢夠嗎?”
“還剩五刀,我再去買點麪粉和蔬菜。”
到了3號小鎮後,大家才知道錢的用途比他們想的要大的多,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