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看到冷酷青年不知好歹,居然認爲憑藉人數就能抗衡夜玄,手持摺扇的儒雅青年頓時暗罵一句,突然施展出一門身法武技,拋棄了同伴,向遠方極速逃去。
“想走?給我留下吧!”
夜玄靈識一直都在外放,覆蓋了周圍三千米的地方,所以三股人馬,加起來大約四五十人的一舉一動,甚至就連神情變化,都被他牢牢地掌握在心中,而這個儒雅青年想要當着他的面逃走,那怎麼可能?
身體微微一閃,他就攔截在了儒雅青年的前方,然後一腳將他給踹了回來。
“什麼?你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想當然的認爲夜玄根本沒有那麼強大實力的冷酷青年再次面色大變,而且這會他是真的怕了,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原本他剛纔之所以那樣說,也是存了利用其他人和夜玄爭鬥,然後自己好趁機施展身法武技逃跑的打算。
畢竟身法武技可是幾乎比功法還要稀罕的武學,他自信就算夜玄也修煉了一門身法武技,但是在被其他人阻擋的情況下,還能夠攔住他,那他就真的二十幾年來全都活在了狗身上,廢的不能再廢。
可是現在看來,在場所有人,包括他和那個在他眼裡深不可測的儒雅青年,都無法阻攔住夜玄,兩者之間的速度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你不要這麼驚訝,我的實力和底牌是你不能夠想象和揣測的。”夜玄面無表情地道:“好了,聽你所說,剛纔那個被我殺死的廢物是南陵城城主的兒子,那你呢?說,把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或許我會因爲忌憚你背後的勢力,而放你一馬也說不一定。”
“還有你。”夜玄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駭然之色的儒雅青年,道:“你又是什麼來歷?叫什麼名字?看你剛纔施展的身法武技,想必是王級的吧?嗯,不錯,你的實力比那唐正祥強多了,恐怕一般的一星武宗都不是你的對手。”
“什麼!王級身法武技!”冷酷青年大叫道,眼睛中滿是濃濃的貪婪之色,死死地盯着儒雅青年不放,彷彿要立即動手把他的身法武技給搶過來一般,不過他突然想到,在自己和夜玄,儒雅青年三人之中,貌似他的實力最爲弱小,頓時就有一種吐血的感覺。
想想幾天前,自己還是家族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第一天才,原本自信滿滿,信心十足地帶着家族子弟到崑崙山脈歷練,增加搏殺經驗,獲取妖核,順便見識一下其他地方出來的青年一代天才人物。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了來自其他地方的同輩人物,但是居然全都是怪胎,妖孽,一個比一個變態,搞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廢材一樣。
“如果那儒雅青年懷有王級身法武技,那這個將唐正祥一擊秒殺的青衣少年,豈不是擁有比王級還要高明許多的身法武技?不然他怎麼可能憑藉三星武師的修爲,就能使得修煉了王級身法武技的儒雅青年都無法逃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將唐正祥一擊秒殺倒也說得通了,根本不是他擁有什麼法寶,或者真氣符籙之類的一次性消耗品,而是他本身實力太強,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三星武師,不能夠以常理度之!”
想到這裡,冷酷青年內心愈發恐懼,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喂,我問你話呢!說,你的名字叫什麼?家住何方?來崑崙山脈幹什麼?還有,身上的所有東西全都給我交出來,不然就得死!”夜玄見冷酷青年臉色變化不定,頓時大喝道。
“啊,是,是,是!”被夜玄一聲大吼,冷酷青年嚇得身體猛地一抖,急忙道:“我叫羅玉剛,來自金豐城五大家族之一的羅家,來到崑崙山脈是爲了帶領族中子弟進行歷練,使得他們能夠在兩個月後的潛龍學院招生考覈中一舉通過,從此擁有光明的前程,將來成爲人上人。”
“金豐城羅家。”夜玄聽得眉頭微微一皺,金豐城可不比平陽城,雖然也是南山荒洲邊緣地區的一座小城池,但整體實力卻比平陽城強大了很多,這裡的整體實力指的不是擁有的武者多少,而是高端戰力,也就是武王級強者,足足比平陽城多了好幾位。
而這就不得了,武王級強者乃是一個城池的最強戰力,每多一位,這個城池的整體實力就會強大許多,畢竟武徒,武師這樣的武者實在是太弱,武王強者隨隨便便釋放出出一道氣勁,就能將成千上萬的武徒,武師秒殺,來再多都沒用,這已經不是數量能夠改變的了。
就算是武宗,在武王級強者面前也弱小的可憐,只不過不像武徒,武師那樣,如同螻蟻一般,殺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對付武宗,就算是武王級強者,也是要費幾分力氣的。
靠近崑崙山脈的城池,除了平陽城之外,還有南陵城,金豐城,紅葉城,石泉城等十幾個城池,其中平陽城可以說是最爲弱小的,其次,就是和平陽城有深仇大恨的南陵城。
究其原因是因爲平陽城距離崑崙山脈最近,經常受到其中的妖族襲擊,騷擾,曾經就有一次,平陽城被崑崙山脈的妖王,帶領無數的妖宗,妖將攻打,結果被攻破城池,不但城主被剖心挖肝,生吞活剝,其他人也是紛紛葬身獸口。
自從那以後,平陽城元氣大傷,一下子從曾經的邊界重城,變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城池,直到出現了青衫劍客蔣青衫,才漸漸有所好轉。
而南陵城就不用多說了,蔣青衫的名頭就是他們“送”來的。
一劍冰封三千里,潛龍青衫誰敢敵。
就是因爲昔日蔣青衫一劍冰封了整個南陵城,所以才被其他城池的人冠以“狂人”“青衫劍客”“蔣青衫”等名號,至於真實姓名倒反而漸漸不爲人知了。
所以南陵城和平陽城可以說是有着血海深仇,或者說與蔣青衫有着血海深仇,畢竟南陵城被冰封的只是主城,其他的鄉鎮,村莊,集市的人並沒有被殺死,而一些不在南陵城,出去主持家族生意,或者歷練,遊歷,求學的人,也同樣逃過了一劫,但是他們的都死在了主持中,自然會對蔣青衫,包括生活在平陽城內的所有人都恨之入骨。
所以,一直以來,平陽城和南陵城的人只要一見面,基本上就會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
現在,夜玄把現任南陵城城主的獨子唐正祥給殺了,兩個城池之間的仇恨,矛盾,摩擦,恐怕又會加深許多,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羅家的家主和一些太上長老,應該都是武王級強者吧?”夜玄突然問道。
“是的。”冷酷青年羅玉剛聞言一愣,還以爲夜玄是在忌憚他背後的家族勢力,
於是他立即就有了幾分底氣,也不像之前那麼恐懼了,整了整衣袖,昂頭挺胸地道:“我羅家是金豐城五大家族之首,我父親便是羅家家主,三星武王,其他還有三位太上長老和大長老,也都是武王一二星的強者。以我羅家的實力,即便是金豐城城主,想要動我們,也要考慮會不會玉石俱焚,甚至他們要辦一些大事情,都要事先知會我羅家一聲才行。”
“是嗎?”夜玄心裡已經起了殺心,既然這羅玉剛來頭這麼大,那他怎麼可能還會放他們離開,爲自己增添麻煩?
再說了,他殺死了南陵城城主的兒子被這些人親眼所見,一旦放他們離開,肯定會把他的事情抖露出去,到時候南陵城城主死了兒子,怒火攻心,必定會到平陽城興師問罪,甚至藉機發難,進攻平陽城都不一定。
到時候兩大城池開戰,不知道會死多少人,而他就成了整個平陽城的罪人,被萬人唾罵,而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你不信?”羅玉剛見夜玄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急忙扭頭看向身後的家族子弟道:“你們說,我剛纔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站在他身後滿臉慌張,不知所措的十幾名羅家子弟見狀,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全都點頭不迭道:“對對對,羅大哥所說句句屬實!”
“是啊,我們羅家在金豐城乃是五大家族之首,平時跺一跺腳,整個金豐城都要抖上三抖的龐然大物,從來沒有人敢招惹我們!”
“很快我們平陽城就能夠超越城主府,然後取其而代之!”……
這些人使勁地誇讚着自己的家族,簡直把他們羅家說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第一,金豐城的霸主,連城主府的人都要給他們端洗腳水那種程度。
站在一旁眼神閃爍不斷,苦苦思索逃跑對策的儒雅青年見此,微微搖了搖頭,心裡哀嘆這些人真是愚蠢,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反而還在一個勁地催促死神“來啊,快來殺我啊!”,真是蠢到家了。
果然,他心中的嘆息還未結束,夜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至極,陰聲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全部給我去死吧!”
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之後,包括羅玉剛在內的所有羅家子弟,以及唐正祥帶來的十幾名城主府的人,全都在一瞬間定在了原地,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一尊尊雕塑一般。
呼!
很快,微風輕輕一吹,這些人全都像一個個泡沫一般,轟然爆炸,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死無全屍。
其中那羅玉剛實力最強,乃是九星武師,並沒有被夜玄一擊殺死,居然還有一口氣。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出現一個血洞,前後透亮的胸膛一眼,又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向夜玄,一張嘴,血沫子全都涌了出來,艱難地道:“你……你爲……爲什麼……要殺……我……”
“哼。”夜玄冷笑,對於這麼愚蠢的問題,他真的是不屑於回答。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比死人最讓人放心的了,要想不讓別人發現自己做的事,自然要把所有看到的人全部殺死,這就叫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