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在場所有夜家高層的話,夜華面色變得難看無比,他知道自己這次栽了,在夜家徹底失去了人心,再也沒有和夜富爭奪家主之位的能力。
不過他雖然氣的心都在滴血,但更多的是因爲夜玄殺了他的兩個兒子,而且沒有人願意相信他,他心中對夜玄的殺意超過了夜家的任何人,甚至就像江河湖海一樣在洶涌浩蕩。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讓夜玄這小畜生露出破綻,馬腳,然後將他抽筋剝皮,割肉拆骨,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只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而且,只要有那個人在,就算不依靠這些家族的老古董,我同樣能夠奪得家主之位,到時候誰敢反對,我就把誰殺死,殘酷鎮壓,而且夜富這一脈,更是要雞犬不留!”
他在心裡惡毒地想着,突然臉色一變,凶神惡煞,再次朝着夜玄抓去,同時口中大聲怒喝道:“我不信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小畜生,你把它拿下來,讓我用真氣灌注試試,看能不能取出東西來?”
“夠了!”那五星武宗修爲的長老,見夜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夜玄出手,呈現不依不饒,胡攪蠻纏的趨勢,頓時再也無法忍受,立刻出手了。
“嘭!”
他的速度快若閃電,猛地拍出一掌,真氣席捲而出,狂霸無匹,飛沙走石,一下子就將夜華給擊飛了出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夜華!”那長老怒喝道:“夜玄從此之後就是我們夜家的第一天才,所有人都要對他進行保護,不得加害!你現在挖開了那個坑,但是卻沒有找到證據,按照之前所說,是不是要自己進入地牢面壁思過?”
“面壁思過?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夜華被轟擊地口吐鮮血,狼狽不堪,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滿臉的癲狂,似乎被刺激得發了瘋。
他陰寒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就像毒蛇一般,殘忍,狠毒,嗜血,似乎在尋找機會,發出致命的一擊,陰冷的氣息擴散而出,使得本就寒冷的冬日更加冷了幾分。
“好,很好。”他怨毒無比地道:“在場的各位,我都記住了,等我成爲家主的那天,你們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他居然威脅起包括幾位長老在內的所有夜家高層。
“放肆!”
“大膽!”
那幾位長老至少都是和夜玄爺爺同輩的人物,按理說是夜華的叔伯,結果卻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張口閉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止是幾位長老,就是其他執法隊高層,以及曾經和夜華交好的人物,全都憤怒無比,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覺得夜華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能夠繼任家主之位。
尤其是夜驚海,猛地大喝一聲:“夜華,休走!還不快快給諸位長老以及三位堂主賠禮道歉!”
“夜驚海!”已經飛上高空準備離開的夜華回過頭來,死死地盯着夜驚海,爆發出的殺機之盛,即便是處於邊緣的夜玄都覺得皮膚生疼。
“你個卑鄙無恥,過河拆橋的小人,等我成爲家主,第一個殺得就是你!不,我一定會廢了你的修爲,穿了你的琵琶骨,掛在牆上,日日夜夜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轟!
如此狠辣的語言瞬間使得在場所有人紛紛色變,尤其是夜驚海,更是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氣得臉色鐵青,而且不知爲何,他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寒意,彷彿夜華說的會成爲現實一般。
“瘋了,絕對瘋了!”等夜驚海回過神來,夜華已經飛走,不知去了哪裡,他只好向那五星武宗修爲的長老告狀道:“長老,這夜華已經瘋癲,居然張口就是殺死我等,甚至還要進行殘酷的折磨,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人面獸心,絕對的危險分子,有他在,我們夜家遲早會遭遇劫難,一定要將他抓捕歸案,廢掉修爲,關進地牢之中!”
“行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那長老也是氣得面色鐵青,胸膛起伏不定,緊緊地盯着夜華離去的方向:“現在家主閉關衝擊武王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關而出,暫時還有用得着這夜華的地方,不過以後肯定要派人對他嚴加監視,只要他循規蹈矩,不胡作非爲,那就留着他。”
“可是!”夜驚海一臉着急,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那長老揮揮手打斷:“放心吧,就算家主不在,憑那夜華一星武宗的修爲,也翻不出什麼浪來。而且此人終究是家主的兒子,我們長老團也不好把他怎麼樣,等年關家族大比,家主肯定會出來主持,到時我們再把事情告訴他,就看他怎麼處置這大逆不道的夜華了。”
“是。”夜驚海退了下去,雖然他心裡直打鼓,一股冷意揮之不去,甚至愈演愈烈,但一想到夜華在夜家已經徹底失去人心,而且本身修爲也不過一星武宗,比他強不了多少,肯定當不了家主,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好了,事情已了,所有人都散了吧。”這五星武宗長老揮揮手,驅散了衆人,然後對着夜玄招了招手,滿臉微笑,和藹可親地道:“夜玄小傢伙,你過來。”
“什麼事,夜爺爺?”夜玄顯得很是乖巧,而且這一聲爺爺更是使得那長老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皺紋之中都洋溢着笑意。
慈愛地摸了摸夜玄的頭,那長老道:“夜華雖然離去,但對你似乎藏有很大的殺心,所以最近你一定不要外出,就安安靜靜地在家修煉,一直到家族大比開始,到時家主懲治了那夜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知道的。”夜玄點了點頭,心裡卻明白,如果那夜華想要殺自己,就算待在府邸裡也沒用,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想動手,不還是動手了嗎?關鍵時候,任何人都靠不住,靠的還是自己。
“那就好。”這長老拍了拍夜玄的肩膀,道:“去吧,我也得把這件事告訴大長老才行,看看他老人家對這夜華有什麼看法。”
“是。”夜玄轉身回到了院子中,向孔萱的房間走去,他心裡很着急,都五天五夜了,孔萱怎麼還沒醒過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進入房間中,他急忙開口問道:“柴米油鹽,萱兒怎麼樣了?還沒有醒過來嗎?”
“夜玄哥哥。”一道嬌柔卻又虛弱的聲音響起。
“萱兒!”夜玄身體一震,頓時滿臉的喜色,身體一個閃爍,就出現在了牀前,看着滿臉蒼白躺在牀上的孔萱,急聲道:“萱兒,怎麼樣了?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
“沒有。”孔萱搖了搖頭,突然看向柴米油鹽:“你們四個先出去,我有話要對夜玄哥哥說。”
“嘻嘻,什麼話呀?居然連我們四個都不能聽?”白鹽笑嘻嘻地道。
“就是,難不成是情人之間的悄悄話?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確實應該避一避。”大米一臉揶揄地道,這小胖子看着老實,懂得卻不少。
“你們……你們少胡說八道,還不快給我出去!”孔萱羞惱無比,蒼白的俏臉都不由得浮現出幾抹血色。
“哎呀,孔萱姐姐生氣了,好可怕呀,我們快跑!”
白鹽人小鬼大,扮了個鬼臉,急忙跑開了。
見四個小傢伙都離開,夜玄坐在牀前,溫柔地替孔萱理了理頭髮,輕聲道:“萱兒,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居然連柴米油鹽都要回避。”
“夜玄哥哥!”孔萱突然坐起,撲進了夜玄的懷中,“我……我剛纔做了一個夢,我好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怕。”夜玄輕輕地拍了拍孔萱的後背,安慰道:“我不是在這裡嗎?放心吧,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的。”
“嗯。”孔萱點了點頭,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夜玄哥哥,我看你挺喜歡白鹽懷裡的那隻小老鼠的,難道你不像其他人一樣痛恨妖族嗎?”
“妖族?”夜玄一愣,不知道孔萱爲什麼這麼問,不過他心底裡對妖族自然是恨的,畢竟無靈大陸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類喪生在妖族的口中,對此,他豈能不恨?至於那隻噬石鼠,他完全是因爲白鹽的原因,纔沒有將其斬殺,吞噬。
“我當然痛恨妖族了,它們爲了修煉妖氣,以我們人族爲食,這是我萬萬不能容忍的。”夜玄不明所以地道。
“哦,我知道了。”孔萱身體一顫,突然離開了夜玄的懷抱,躺回了牀上,蓋上被子,聲音不再柔和動聽,有些發冷:“夜玄哥哥,我累了,想休息一會,你出去吧。”
“那,萱兒,我這就走,你好好休息。”夜玄滿頭霧水地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對了,萱兒,你說你剛纔做了一個噩夢,什麼噩夢啊,能給我說說嗎?”
“我累了,不想說,你走吧,我想休息。”
“那好吧。”夜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不放心地道:“我就在外面修煉,如果你還做噩夢的話,不要害怕,立即叫我。”
他總覺得醒來的萱兒似乎不太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
“看來五天前突然爆發出的五色神光對她的傷害很大啊,這件事主要是怪我,是我實力不夠強,沒有保護好她。”
他嘆息一聲,推門而出,眼睛看向平陽城外的方向,有了再次進入崑崙山脈的心思。
“嗚嗚……夜玄哥哥……”他卻沒有看到,在他開門出去的一剎那,孔萱的小腦袋從被窩裡露了出來,貝齒緊咬着紅脣,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