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廣,阿廣。”阿蠻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阿廣的鼻息,氣息很微弱,但是還在。
“阿蠻……”阿廣突然說話了:“我沒暈過去,我還要等你過來,跟你說話呢。”阿廣突然說道。
“你先別說,省點力氣,多撐一會。”阿蠻一邊哭,一邊繼續往阿廣的傷口上灑‘藥’。
“有幾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阿廣氣喘吁吁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要跟阿蠻說這幾句話,他早就撐不住了。
“好好好,你說,我聽着。”阿蠻看到阿廣的樣子,更傷心了,阿廣傷的這麼重,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十一跟十六不回來,那這就是她跟阿廣最後一次說話了。
“阿蠻,阿蠻……”阿廣一連叫了好幾聲阿蠻才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一直想……等你長大了,就跟柳叔說,要娶你,可惜現在不能了……”
阿廣說的時候很遺憾,阿蠻一直認爲阿廣是個很聰明的人,其實阿廣並沒有多聰明,他跟一般獸人一樣,之所以事事都做的讓阿蠻滿意,凡事都想的周全,只是因爲兩個字“用心”。
阿蠻做的事情,阿廣處處都關注,事事都放在心上,自然能知道阿蠻想要什麼。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阿廣很無力的伸出手,他第一次見到阿蠻的時候,其實和阿蠻見到他的時候一樣,那時候他暈倒了,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小雌‘性’走過來,第一眼看到阿蠻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小雌‘性’長的真好看。
後來阿蠻救了他,柳崢又收留了他跟他阿孃在部族裡,阿廣其實是很感‘激’的,心裡也隱隱有種高興的感覺,不止是因爲能繼續活下來,還因爲阿蠻在這裡。
後來跟阿蠻相處的越久,阿廣喜歡阿蠻的地方就越多,阿蠻做飯很好吃,阿蠻很聰明,阿蠻‘性’子可愛……不管怎麼看,阿廣都覺得阿蠻很好,就算阿蠻故意欺負柳紀,他也覺得這樣的阿蠻很可愛。
他喜歡看阿蠻笑,阿蠻笑起來很好看,笑的他心裡暖暖的,所以他希望阿蠻能一直笑下去,而不是因爲他哭。
“阿蠻,你別哭,我心疼……”阿廣伸出手,幫阿蠻擦去眼淚,卻在阿蠻的臉上留下一大片血跡。
“阿廣,你別死,你不要死好不好……”阿蠻看到阿廣這樣,就更傷心了,忍都忍不住,拿着阿廣的手放聲大哭。
“阿廣……嗚嗚嗚……阿廣你不要死……你活下來好不好,活着娶我……”
聽到阿蠻這句話,阿廣眼中明顯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阿蠻……”
阿蠻哭的說不出話來,她跟阿廣一起長大,幾十年了,阿廣對她怎麼樣,她都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她平時從來不說,但是她也一直在等,等她成年了,讓阿廣娶她。
她甚至還想好了,如果阿廣不肯娶她,她就跟阿廣哭,跟阿廣鬧,總歸是要讓阿廣娶她的。
“阿廣,你堅持住,你別死,我把阿紀叫醒,帶你去找‘藥’,你的病不重,你肯定不會死的,你回去了,就跟我阿爹說娶我好不好。”阿蠻擦擦眼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阿廣。
“好……”阿廣很艱難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到阿蠻的樣子,他不忍心拒絕。
“阿蠻姐姐,你哭了……”十六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阿蠻身後。
“十一,十六。”阿蠻聽到聲音一驚,急忙轉身,看到十一跟十六原本想質問它們去哪裡了,不過她隨即又停下了,急忙把十一抱到阿廣面前,讓十一幫忙救救阿廣。
“阿蠻姐姐,阿廣哥哥沒事的,我跟十一哥哥找到救他的‘藥’了,你不用擔心。”十一還沒說什麼,十六在後面跟阿蠻說道。
“真的嗎?”阿蠻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們剛剛是去找‘藥’了,阿廣的傷口真的能治好嗎?”
“你還敢懷疑我的能力?”十一十分生氣的說道,不過它也不是真的生氣上前往阿廣嘴塞了一株‘藥’之後,對着柳紀說:“過來揹着他。”
“咳咳咳……東西好苦。”柳紀皺着眉頭說道,隨即跑到阿廣身邊,問阿蠻:“阿廣怎麼樣了,他的傷能治好嗎?”
“能治好,但是你們再不快點,他就要死在這裡了。”十一很嚴肅的說道。
“阿紀,快點揹着阿廣。”阿蠻抱着十一和十六站起身,等柳紀把阿廣背起來,就急急忙忙的按着十一指的方向走過去。
路不是很長,但是阿蠻卻很着急,一直催促柳紀走快一點,還是十六提醒阿蠻,說阿廣的傷口很大,不能太顛簸了,阿蠻纔不催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到了十一指定的地方,是一個樹木很茂盛的地方,樹下面有個大池子,正嫋嫋的往外面冒着熱氣。
“把阿廣扔下去。“十一指着池子說。
阿蠻什麼都沒問,幫着柳紀把阿廣放到池子裡,放好之後,阿廣身上像是被腐蝕了一樣,開始發出聲響,阿廣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扭曲起來。
“這是……哪裡?“阿廣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只是我跟初一哥哥要的治療傷口的‘藥’水,你如果能在裡面呆上一夜的話,你的傷口就能完全好了,但是初一哥哥說這種‘藥’很厲害,你在裡面呆着的時候,會很疼。”十六跑過來跟阿廣說道。
“我……”全身上下的疼痛一起襲來,阿廣差點說不出話:“我……沒有死嗎?”
“哼,你可是我給阿蠻選的……”十一聽完阿廣的話,很不滿的迴應道,不過說到一半,就停下了,看了看阿蠻,擔心阿蠻聽到了什麼,不過還好,阿蠻正擔心阿廣,也沒留意它說的什麼話。
“你就好好呆在裡面吧,到明天你的傷口就能痊癒了,早晨我就讓鳳鳥送你們回家。”十一衝着阿廣說道。
“好。”阿廣點點頭,他現在身上很疼,說話有些費勁,‘弄’清楚情況之後,就沒有在說話了,閉着眼,專心對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