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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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海......勢必要掀起一場血海嗎？
姜衡站在那裡，面對着言明瞭要挑戰自己的老傢伙。
雖然從一開始就已然將自己放在了這個位置，但當這個老傢伙的身份真正的亮出來的時候，姜衡猶豫了一下。
他看着那個老傢伙，他在想——如果自己此刻出戰，必然要盡全力。甚至可能還要動用老鬼的實力。
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對於他來說是不利的。
他姜衡最擅長的是陰招，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是他能想到的。
可是這些陰招一旦擺在明面上，便成了明招。
恆宋真人小聲跟姜衡講道：“此人修爲是在場最高，你......”
他當然是想確認姜衡有沒有把握對付的了他。
恐怕連姜衡都在思考着自己手中現有的手段夠不夠應對這一位比恆宋真人，王楚掌門他們這些高手還要高一個輩分的老傢伙呢！
老鬼瞧出了姜衡的猶豫，冷哼一聲：“一個老廢物而已，後輩人都已經進入真武境了。他竟然還沒有突破真武境，你在這個老廢物面前猶豫什麼？”
但細細一想，姜衡的猶豫並不在於他自己。而在於另一外一個人。
在青巖古派後面，妖獸山林中。
已經感應到戰鬥氣息的獨鄂對着身旁瘋子路當說道：
“這應該就是那個小傢伙說得機會了！一口氣將所有真相挑出來的機會......”
“你還打算在這裡裝瘋嗎？”
獨鄂看着路當真人，看着他緩緩的擡起自己的頭，那髒亂的頭髮絲後面，是一雙終於清醒了的雙眼。
他開口：“去打幾隻兔子回來，今晚上我給你烤肉吃！”
這一刻，獨鄂笑了，終於笑了。
因爲他等得就是這一刻，而這一刻也是姜衡所期待的。
比試場上，學海大師連連發聲，不斷逼迫着姜衡出來迎戰。
可是姜衡卻坐在原地遲遲未動。
是怕了？
不敢了？
所有人都在疑惑，包括他的身邊的人也在疑惑！
而姜衡坐在那裡，他所呈現出來的表情告訴所有人，他在等什麼？
在等什麼......
就在學海大師機會要上前將姜衡揪下來的時候。
他忽然站起身、大呼了一聲：“來了！”
下一刻，他跳出了座位，落到了青巖古派跟前的空地上，大步的朝着比試場地不遠處的山崖那裡走過去。
旁人都在注視着姜衡的動作，一直到姜衡從納戒中取出了古鏽劍的時候，第一個看出了姜衡心思的江流兒也跟着姜衡走了過去。
兩人並肩到了山崖邊，他們的動作是一致的。
一致的單膝跪地，一致的情緒說着一致的話：
“恭迎師父！”
師父？
他們的師父是誰？
好像是路當？
可路當不是死了嗎？
......
是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活着。
只是當一個瘋瘋癲癲的人站在山崖上的時候，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瞬間白了臉。
即便他此刻的形象如此的狼狽，如此的骯髒，可依舊掩飾不住他背後那雙眼，那雙眼睛後面真正的面目。
“路當！”
他還活着。
他此刻的出現，便是最大的聲明——‘那便是我路當真人還活着！’
而且就站在你們所有人的跟前。
姜衡將古鏽劍呈上，路當真人看着姜衡，他看了他許久。
他沒有真正承認過這個徒弟，可是卻改變不了他們是師徒的事實。
他接過古鏽劍，沉聲回答：“辛苦你了！你是青巖古派的恩人！”
江流兒望着路當真人：“師父......”
即使他每日都見到路當真人，可是當他知道路當真人沒有瘋的時候，那種感受，不是一般的激動。
路當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像是一個慈父一般的教訓到：“你啊！腦子就是沒有你師兄聰明，十幾年了，都沒瞧出來。你師兄一眼便瞧出來了......”
師兄這兩個字從路當真人口中說出。
便是再像所有人證明姜衡就是他的徒弟。
昔日的同門師兄弟們，他們已經成爲了掌門還有長老。
他們看着再度清醒過來的路當時，是一種複雜的身影。
尤其是當路當用手中的古鏽劍指着他們的時候，他們知道路當真人應該怨恨當年他們的冷視。
路當真人劍指着恆宋，然後冷笑一聲：“等我敗了這裡老傢伙，再來找你算帳！”
古鏽劍終於迴歸到他的主人手中。
那劍人合一的境界，在那把劍回到他真正主人手中的時候，這種渾然天成的境界瞬間展現了出來。
面對着學海大師那個老傢伙......
正如過往人對路當真人評價一般。
狂啊！
他一張口就是：“老傢伙，你不在你家裡面好好養老，出來這邊瞎折騰啥？”
聽到這話的時候，姜衡笑了，在所有人緊繃的表情旁邊，他大聲的笑了起來。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說自己和路當真人如此的想象。
那學海大師被路當真人一句話搞得頓時面紅耳赤！
“你個小崽子，當初怎麼沒把你弄死？”
學海大師咬牙憤憤的說道：“可惜我的那徒弟明山......”
“你可別提你那徒弟石明山啊！”路當真人站在學海大師跟前，很不耐煩的說道：“明山那小子纔是真真的爺們兒，你這個老傢伙當他的師父，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能別侮辱一個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的英雄嗎？你個老崽子！”
“路當！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學海破口道：“本座今日定然要了你的命！”
“省點力氣留着打架吧！！！”
路當真人轉身衝着恆宋真人喊道：“把長虹劍給我！這老傢伙實力比我高，我得用一把好兵器！”
就在路當真人轉身索要兵器的時候，那學海大師已經趁着這個間隙朝着路當真人進攻了過來。
恆宋真人手中長虹劍毫不猶豫的出手。
長虹劍與古鏽劍雙劍聚集在路當真人手中。
只瞧見路當雙劍並用，看似禪武境的修武竟然一出手便將那學海大師真武境的氣息給壓制了下去。
下一刻，兩人各自開展攻勢。
一場真正的戰鬥在此刻終於開始了。
面對着這場戰鬥，緊張的並非是戰鬥的兩個人，而是臺下那一個自以爲是至尊的國主左豐。
瞧見了死而復生的路當出現在跟前時，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麼人用手給抓住了。
整個人彷彿是丟了魂一樣。
他注意到姜衡，那小子正一臉陰笑的看着自己：
“是他！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