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奎沙面前,同層次的高手,連雲宗那是一個都沒有。
而謝峰,情況實在太過特殊,因爲他現在雖然是六階後期的修爲,卻至少是九階初期的實力。
這一戰的輸贏,莫凡心中早有定數,倒是並不擔心。
他相信,任憑奎沙實力再強,也絕不可能是改修青龍訣後謝峰的對手。
莫凡真正忌憚的是正一門的手段,這第二次比試就出現了一個奎沙,後面還有八階、九階等四次比試,誰知道正一門還有沒有更狠的手段等在後面呢?
這時候,擂臺上的兩人已經硬碰在一起了,只是一瞬間,奎沙眼睛頓時瞪得老大,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之色,然後身形暴退,面色無比凝重地緊盯着不遠處的謝峰。
“不可能,你不可能只是六階修爲!”
奎沙忍不住開口,大聲質疑。
六階修爲?別開玩笑了,他雖然突破八階無望,可絕對是半步八階,而且,實力足以堪比一般的八階仙人。
可剛纔那一次硬碰硬,他向來最自信的速度和爆發,竟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還吃了點小虧。
僅僅一次碰撞,他這個半步八階就吃了虧,這還是六階嗎?就是真正的八階仙人也未必有這實力。
“哼,鄔老,本座也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區區六階修爲,怎麼可能有這實力?
我們正一門,需要連雲宗給我們一個說法,這不算過分吧?”
正一門的東流先生居然緊接着就開口聲援。
擂臺上,謝峰捏緊了拳頭,眼中閃過憤怒之色。
剛纔的硬碰硬,他還沒拿出真正的實力呢,就這便已經遭到質疑了,等他拿出全部的實力,豈不是還要遭到質疑一次?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在正一門這些真正的宗門王者面前,縱然連雲宗也不算是小宗小派,卻依然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
人家這是想質疑就質疑,哪怕明知沒問題,人家也不怕,反正連雲宗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不是?
可惜,那是以前的連雲宗,至於現在,謝峰有顧慮,不敢爭辯,可有人卻敢,且毫無顧慮。
“不好意思,鄔老,本宗主也有個問題。”
莫凡突然開口了,當鄔老點頭默許後,他直接看向了正一門的東流先生。
“正一東流?閣下好歹是正一門的門面,本宗主還以爲閣下就算再無恥,至少也還要點臉,卻不想閣下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們連雲宗的弟子就在擂臺上,衆目睽睽之下,究竟是不是六階修爲,大家心知肚明。
你們正一門的弟子層次不夠,眼力太差,本宗主可以理解,可閣下呢,你當我們大家全是瞎子?”
沒錯,不管謝峰實力有多強大,可這修爲,衆目睽睽之下,豈能作假?
周圍這麼多宗門高人,大家誰都沒有懷疑,就連公證人鄔老都還沒說話呢,正一東流憑什麼質疑?
莫凡話聲方落,四面八方,不少人看向正一東流的目光全都變了。
無恥也要有個底線,爲了找連雲宗的麻煩,不但找來一個壽元將盡的精英弟子,甚至連麪皮都不要了,還反過來質疑連雲宗弟子的修爲,真當這是正一門,什麼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這都不用莫凡點明,大家心裡就已經清楚,似乎在正一門眼中,連雲宗就應該是不堪一擊,一旦反抗,就是連雲宗的錯,他們就要質疑,就要刁難,這也太過份了,真當他們全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咳咳,東流,連雲宗弟子的修爲確實是六階後期無疑,如果沒有其他疑惑,比試可以繼續了。”
鄔老輕咳了兩聲,瞥了一眼那邊臉色不太好看的正一東流,然後大手一揮,籠罩在比試擂臺上的威壓頓時無聲潰散。
擂臺上,剛剛還無法動彈的謝峰,頓時就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當即感激地朝莫凡點了點頭。
任誰都看得出來,要不是莫凡突然開口,聯合周圍衆多宗門一起施壓,正一門未必會甘心就此罷休,說不定還要指鹿爲馬,非要否定謝峰的出戰資格呢。
就比如剛纔,奎沙僅僅是提出質疑,正一東流當即就毫不客氣地放出威壓到擂臺上,擺明了是針對謝峰。
正一東流動手時,也沒見鄔學鋒鄔老阻止,直到莫凡開口施壓,鄔老這才遲遲出手。
顯然,道宗雖然是公證人,可真正的公平從來就不存在,至少在不明顯的情況下,道宗還是會偏向同是三宗六派的正一門,這就是現實。
“放心,你全力出手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
區區正一門罷了,他們老實遵守規定還好,要是還敢胡亂出手,本宗主會讓他們知道,敢亂來的可不是隻有他們正一門,本宗主要是忍不住出手,那就不是輸贏那麼簡單了。”
莫凡開口向謝峰承諾,可這話,卻明顯不是說給謝峰一個人聽的。
正一門一羣長老臉色鐵青,紛紛怒視莫凡,要不是道宗的鄔學鋒鄔老等人就站在雙方之間,大家毫不懷疑,以正一門的無恥手段,肯定是一擁而上,圍攻莫凡。
然而,莫凡毫不在意,還特意挑釁地翻了個白眼。
圍攻?誰怕誰啊?
別說有道宗的鄔老等人在場公證,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打起來,就算真要打,以他的實力,需要忌憚正一門嗎?
果然,鄔學鋒鄔老一個眼神過去,整個正一門,不管是長老還是弟子,頓時鴉雀無聲。
“再來!”
擂臺上,謝峰冷冷看向了奎沙,然後低喝了一句。
兩人再次交鋒,這回謝峰可沒再手下留情,有了莫凡的保證,他相信正一門決不敢再亂來。
一聲悶響,謝峰面色不變,身體如大山般巍然不動,反而是奎沙,腳下連退數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完敗!
面對認真起來的謝峰,奎沙根本不是對手,比先前的初次交鋒還慘。
正一門的東流先生瞳孔一縮,眼皮挑了挑,但嘴角剛動了動,隨即就沉默了下去。
不只是正一東流,還有正一門的一羣長老和弟子,那些人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剛想開口,就渾身冰冷,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