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勢’，‘意似針，勢如山’，當初武聖大人的指點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莫凡心中暗自一凜，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當初在新兵擂臺戰上武聖關羽大人的那句提點。
剛纔那種感覺很古怪，就好像自己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心裡沉甸甸的。
但這種感覺跟意境階段的力量截然不同，這不是針對性的影響，這是全方面的震懾，意境階段的力量毫無抵抗之力。
原本他還在奇怪，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麼，竟這麼厲害，可若是比意境階段更高一個層次的‘勢’，那就說得通了。
‘意’是集中專注於一點，而‘勢’卻是將‘意’擴展延伸開來，恍若是一座山。
不論是深度還是廣度，‘勢’都跟‘意’截然不同，有着本質上的區別，毫無抵抗之力很正常。
“小子，跟本座交手居然還敢分心，你還真是不怕死呢。”
這時，毒皇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緊接着，就是一聲悶響，莫凡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光暈連閃，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這還沒完，毒皇這次是如影隨形，完全不給莫凡重新站起來的機會，瞬間衝到莫凡面前，然後一腳把莫凡踢飛了出去。
莫凡人在半空中，臉色就是一白，差點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不行，不能一直這麼捱打，必須想辦法還擊。”
眼見一道身影竟緊隨着迎面衝了上來，莫凡心中頓時急了。
符武鐵壁單向防禦驚人，別說毒皇按照約定沒有使出封神極限的力量，哪怕他無視約定，戰力全開，符武鐵壁也未必頂不住。
但驚人的防禦消耗的可是仙紋的仙力，他還不是仙紋師呢，一旦守護仙紋和聚靈仙紋仙力耗盡，那可就虧大了。
唯有還擊，給兩道仙紋緩口氣的機會。
砰！
正想着呢，莫凡就再次遭到重擊，人從天而降，重重砸在了地上，陷進了大坑中。
“噗！”
一口鮮血噴出，莫凡喘着粗氣掙扎着爬了起來。
還擊？說着容易，可毒皇剛纔根本就沒給他還手的機會。
這又是一通狠揍，而且似乎比昨天下手還重。
“算你小子硬氣，今天就放你一馬，明天繼續。”
毒皇囂張的聲音傳來的同時，莫凡擡頭隱約看到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遠去。
他知道，毒皇不是不想殺他，而是沒辦法當着書聖的面殺他。
既然不能殺人，毒皇只能再次把他打成重傷，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哥哥！”
“莫凡大哥！”
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落在了他身上，將他扶住，是風騎士傲狂。
然後，就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先後傳來，莫凡心中一暖，淡淡一笑，隨即就失去了意識。
……
下午，太陽還沒落山，莫凡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莫凡大哥！”
鱈兒溫柔地喊了一聲，然後就上來把他扶了起來。
“咦，小魚呢？”
莫凡奇怪地看了看四周。
往常這個時候，小丫頭早就撲到他懷裡哭了，這次居然連人都不見了。
“哼，知道你心疼妹妹，可你眼裡難道就看不到別人嗎？”
鱈兒生氣地撇過腦袋，一副不理莫凡的樣子。
平時端莊優雅，溫柔善解人意的鱈兒，罕見地展現出了跟平時截然不同的一面。
“額，哪有？我這第一眼看到的不就是你嗎？
就是小丫頭突然不在了，我有點不適應，你可別多想。”
莫凡沒敢怠慢，趕緊握住鱈兒的一雙柔荑，苦笑着解釋。
“好了，逗你呢。
對了，你接連兩次受傷，上午還吐血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鱈兒回過頭來，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關心地給莫凡檢查傷勢。
“放心了，鱈兒，我沒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身體素質好着呢，一點小傷罷了，睡一覺就好得差不多了。”
眼見鱈兒並不是真的生氣，莫凡頓時鬆了口氣，然後他搖了搖頭，解釋了幾句。
可在鱈兒擔心的目光下，他又沒辦法拒絕，只能任由鱈兒給他看了看。
“你啊，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這麼折騰，不知道我，還有小魚都在擔心你嗎？
還有，明知道打不過，你下次提早認輸就是了，爲什麼非要跟毒皇爺爺死磕呢，受傷總不是好事。”
鱈兒把小手放在他的胸口，靜靜聽了一會兒，又給他把了會兒脈，然後才鬆了口氣，只是嘴裡還在不停地說着。
莫凡淡笑着聳了聳肩，他知道鱈兒也是擔心自己，但他還是沒有點頭。
提前認輸？當然可以，他們只是比試武技，又不是非得分個生死，認輸也沒什麼。
更何況，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呢，這纔剛剛開始，爲了少受傷，跟毒皇認輸，這一點也不丟人。
毒皇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換了平時，他連跟毒皇交手的資格都沒有，打不過認輸又能算什麼？
可莫凡並沒打算這麼做，不是怕丟臉，而是不得不堅持。
但有些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鱈兒解釋，唯有保持沉默了。
“鱈兒，你就別逼他了，他不肯認輸自有他的考慮，你不懂。”
這時候，玉夫人帶着滿頭大汗的小魚回來了，老遠就難得開口替莫凡解釋了一句。
“姥姥！”
鱈兒嬌俏的小臉微微一紅，趕緊把小手從莫凡手中抽出，退開了幾步，可隨即就想到了什麼，她疑惑着看向了玉夫人。
考慮？什麼考慮，非得拼着受傷的代價？
還有，莫凡大哥的考慮，姥姥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毒皇這次興師動衆來抓我們，前後損失了不少人，還用了這麼多時間。
尤其是現在，我們就在他面前，他卻還是不能直接動手抓人。
要說他心裡沒有氣，這是不可能的。
雖說約定有一個月的時間，這纔剛開始，打不過大可認輸，可若是不給他機會出出這口氣，就難保不會出什麼幺蛾子了。
以毒皇那傢伙的脾氣，氣急了，反悔直接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玉夫人看了莫凡一眼，然後才細細解釋。
沒錯，莫凡之所以沒有提前認輸，就是做好了準備給毒皇當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