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光明小姑娘只是天道的十二分之一。
雖然她知道不少秘密,可某些更深層次的秘密,小姑娘也不知道。
或許正如少年神主所說,需要十二道聖紋齊聚,光明小姑娘才能恢復天道的全部記憶。
而根據少年神主的說法,墨非認真算了算。
從他發現光明聖紋開始,先後遭遇水之主玉靈龍小姑娘,時間之主哥哥修羅王,空間之主帝王應天,黑暗之主神子黑龍,以及不死之主童微。
然後,還有末世百族中的幾位,風之主啓恆,土之主蓋森,火之主祝湘,以及生命之主精靈女王。
這前後算起來,加上自己,可就是十位聖紋之主。
也就是說,一共十二位聖紋之主,這就只剩下兩位還不知下落了。
而根據少年神主的意思,隨着他的遭遇,光明聖紋已經跟其他九個聖紋碰過面,也恢復了不少記憶。
恢復了大部分記憶後,光明聖紋跟以前會有什麼不同嗎?
這個問題,墨非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到底是什麼事情,爲什麼要避開她?”
這時候,墨非也有點明白了。
少年神主這是有意要避開光明小姑娘,準確說,應該是恢復了大部分記憶的光明小姑娘。
可爲什麼?
天道無處不在,就算避開了光明小姑娘,難道就真能躲開天道嗎?
突然,墨非面色一變,他下意識地擡頭環顧四周。
“不對,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這裡真能避開天道的力量不成?”
是的,這裡明顯不是尋常的地方。
就是眼前這個他無比熟悉的小院子,墨非都有點不確定,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嗯,你確實很聰明。
不錯,這裡很特殊,就算是天道的力量都別想滲透進來。
也唯有這樣,有些話我纔敢跟你說。”
少年神主毫不在意墨非的懷疑,反而因爲墨非及時反應過來,他點頭稱讚。
“好吧,有什麼話,神主不妨直說。”
確定這裡不是一般的地方,自己連聯繫光明小姑娘都做不到,墨非心中瞭然,隨即乾脆直接進入主題。
少年神主微微點頭,然後,一指隔空點在了墨非的眉心位置。
“我們那個時代,也就是你們所謂的上古諸神時期,人族勢大,統領諸天,威震諸天上下所有種族。
但盛極而衰,嗯,這是那些史學家,還有天命論的人共同篤定的事實。
然後,盛極一時的人族,就突然從天上墜落,差點直接跌入谷底。”
隨着少年神主的陳述,墨非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且跟少年神主的陳述剛剛印證上了。
可緊接着,少年神主突然語氣一轉。
“但事實上,人族這可不是什麼盛極而衰,跟天道命數更是關係不大。
這一切只因爲一個人,不,準確的說,他也不能算是人類,只是化作人形罷了。
他,就是天道!”
少年神主這最後一句話出口,墨非腦海中頓時多了一個形象,一個模糊不清,似真似幻的人。
墨非眉頭緊鎖,他隱隱明白,這恐怕就是少年神主所說的天道了。
更準確的說,這應該是天道的意識。
只是不知道,這意識,究竟是整個天道,還是幾分之一的天道,就像光明小姑娘那樣。
“不,他不是你的光明聖紋,至少當時還不是。
我至今仍清楚記得,當初此人突然降臨神界,整個九重天都在劇烈震動。
然後,此人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直接想要摧毀整個神界。
沒辦法,我和袁天帝當時根本就沒有選擇,只能匆忙應戰。
當時,我還是諸天公認的最強神主,更別說身邊還有袁天帝相助。
可結果,卻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那個人出手就是毀天滅地,哪怕我這個最強神主和袁天帝聯手,竟依舊不敵。
最後,實在沒辦法,爲了拯救神界衆生,我只能選擇跟那個人同歸於盡。
當時我考慮,神界就算沒有我這個最強神主坐鎮,可好歹也還有袁天帝撐着,只要渡過了這次危機,相信神界很快就能恢復元氣。
可誰知,在我使出同歸於盡的激烈手段後,那個人竟依舊沒死,而是劃分爲十二份,散落於諸天萬界,還有時空縫隙中。
而其中的幾份,更是用所剩無幾的力量,將天地打破,神界崩潰,神界衆生,瞬間隕落無數。
不只是神界,那幾份力量最後的爆發很是可怕,諸天萬界很多都被殃及池魚,隨着神界一起崩潰。
那是諸天萬界的一次浩劫,也被大家稱爲諸神的末日。
只因爲,當時隕落的強大存在不計其數,如今的末世百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發展,一步步艱難存活至今。”
少年神主看穿了墨非的想法,隨即就搖頭否定。
而隨着少年神主的進一步詳細解釋,墨非腦海中頓時多了許多毀天滅地的恐怖畫面。
這是真正的毀天滅地,簡直比末世浩劫降臨時還要可怕。
至少末日氣息的污染,大家也不是完全無法抵擋,就算是死亡,也有一個抵擋的過程。
可毀天滅地卻不同,那沒有任何過程,所過之處,一切盡皆消亡,不僅是生命,還有時間和空間,都沒有例外。
看着腦海中那些天地毀滅的可怕場景,墨非面色發白,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驚醒過來。
“這種感覺,明明只是一些畫面,怎麼偏偏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墨非明白,自己這是被腦海中那些毀天滅地的情形給嚇到了。
明明只是記憶畫面,偏偏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人感觸頗深,遲遲無法擺脫出來。
“身臨其境?不,剛纔你腦海中的情景,也就不到萬分之一的真實罷了。
如果是真的毀天滅地,哪怕只是在腦海中情景重現,那席捲而來的毀滅氣息,也足以將你的意識碾成飛灰,讓你成爲一個活死人。”
少年神主搖頭,並毫不客氣地糾正墨非的想法。
墨非沉默了。
沒有真正見到毀天滅地的那一幕,真的很難想象那是如何的可怕。
他毫不懷疑少年神主的判斷,真正的毀天滅地,哪怕只是記憶畫面,很可能也不是他所能抵擋。
不爲別的,只因爲那些情景中,不少可怕存在,至少也是大羅神尊,可在毀天滅地的強勢碾壓下,竟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