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一點一點的進步過程就發生在他毒皇面前，他似乎還成了眼前這小子成長起來的見證人。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毒皇，帝國六大至尊之一，讓他見證自己的敵人一點一點成長起來，偏偏自己還不能殺了這個敵人，還有比這更讓人難堪的嗎？
“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本座當磨刀石，你這是找死！”
毒皇黑着臉，徹底怒了。
沒錯，就是磨刀石，莫凡就在他動手的過程中一點一點進步了起來，他不是磨刀石，誰是？
砰！
符武鐵壁微微一震，擋下了毒皇的含怒重擊，可莫凡還是被驚人的力量反震了出去。
莫凡臉色發白，但看到迎面襲來的身影，他連緩口氣的時間都不敢浪費，腳下連踩，堪堪躲了過去，隨即他果斷開始反擊。
幾乎是貼着席捲而之的狂風，他雙手成爪，反身朝毒皇肩膀落去。
玉家擒拿手，第七式！
只要能抓住毒皇的肩膀，他就有把握制住毒皇，從而扭轉局勢。
這一招看似簡單，可在這個時候，卻絲毫不亞於神來之筆。
不遠處的玉夫人，還有鱈兒，頓時眼睛一亮。
然而，毒皇彷彿腦後還有雙眼睛，沒有轉身，更沒有回頭。
偏偏莫凡臉色一變，又是那股力量！
‘勢’再次出現了！
他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微微一滯，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強勢引導着自己，雙手跟毒皇擦身而過。
落空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反擊機會，在‘勢’面前，他的攻擊再次無功而返。
砰！
隨着一聲悶響，迎接他的是毒皇暴雨般地狂猛攻勢。
一時間，風捲殘雲，飛沙走石。
待沙塵散去，毒皇的身影已然走向了遠方。
“小子，有骨氣，本座就不信了，你還能一直這麼堅持下去！”
毒皇囂張的聲音飄然傳來，莫凡眉頭微皺，隨即用手抹去嘴角流出的鮮紅。
這次他的傷勢比前幾天輕多了，雖然全身上下好像散了架一般，可至少還能保持清醒。
然而，莫凡的臉色卻微微有些凝重。
不止是莫凡，從不遠處走上來的玉夫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毒皇突然手下留情，還有臨走前留下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都在證明一件事，毒皇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意圖。
有骨氣？什麼骨氣？當然是寧肯捱揍，也堅決不肯開口認輸的骨氣。
還是那句話，約定的是比試武技，並不是分生死。
明知不敵，大可認輸，反正約定纔剛開始，還有不少時間，不必急在一時，就算是要拼命，這也太早了。
毒皇這話出口，顯然是明白了莫凡的意思，這是故意給他當出氣筒呢。
可就在莫凡和玉夫人還在擔心意圖被識破，毒皇會用其他方法對付他們的時候，接下來的幾天就越發詭異了。
從約定第七天開始，毒皇每次都按時出現，卻再也沒有瘋狂連綿不絕的攻勢。
只有十招，每天僅十招，打完就走。
這十招，招招都狠辣無比，兇猛程度更甚於前面任何一天。
但招式再狠，畢竟只有十招而已，撐過去就沒事了。
這每天的十招，看似更加兇險，給莫凡帶來的壓力也相當大，可總的說來，似乎威脅反而小了許多。
只是，莫凡還是被打懵了。
十招？是的，只有十招，撐撐就過去了，怎麼看也比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狠揍來的輕鬆。
可這十招太詭異了，一連幾天，這招式都不帶重樣的，讓人完全摸不清規律。
更讓莫凡震驚的是，這每天的十招居然全都達到了‘勢’的高度，前後幾天，轉眼可就是幾十種不同的武技啊。
幾十種不同的武技，每種武技都達到了‘勢’的高度，而他們幾個，包括玉夫人，連一種‘勢’階段的武技都沒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哼，大驚小怪！
小子，沒聽過‘一法通，萬法皆通’嗎？
他是毒皇，修煉了上千年時間，‘勢’的本質，早就被他摸透了。任何武技落在他手上，達到‘勢’的高度，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你與其震驚這個，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武技境界，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這天，才撐過毒皇的十招，莫凡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心裡暗暗震驚呢，玉夫人就走了上來。
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莫凡的想法，玉夫人幾句話就將之點破。
莫凡暗自一凜，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沒錯，一法通萬法皆通。
毒皇修煉了上千年，底蘊深厚，早就勘破了‘勢’的本質。
他只要將一兩門武技領悟到‘勢’的高度，再將其他武技順勢練到‘勢’的境界，也就是時間的問題，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關鍵是約定的一個月期限，這都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可他跟毒皇戰鬥那麼多次，始終都在被動挨打，還手反擊的次數很少，幾乎就沒什麼進步啊。
“還有，毒皇已經識破了我們的意圖，他現在每天不但只出十招，更是招招都不一樣。
以後我們怕是很難再深入瞭解他的武技實力，從而找到打敗他的機會了。”
突然，玉夫人又開口補充了兩句，語氣頗有幾分無奈。
莫凡默然無語，他明白玉夫人的無奈。
給毒皇當出氣筒，可不僅僅是擔心毒皇找其他辦法對付他們，更爲重要的還是通過跟毒皇的打鬥，瞭解毒皇的真正實力，以便找到打敗毒皇的辦法。
但毒皇太狡猾了，才幾天時間，竟讓他找到了破局的辦法。
每天只有十招，還不帶重樣的，讓人根本摸不透他的真正實力，同時，也絲毫不耽誤打莫凡出氣。
偏偏毒皇勢大，哪怕意圖被看穿，接下來繼續捱打也沒用了，可莫凡還是不得不堅持下去。
找不到打敗毒皇的辦法不要緊，能拖着毒皇，讓毒皇有機會出氣，不至於想其他辦法對付他們，這就夠了。
“姥姥，你又要帶小魚去練功？”
眼見玉夫人再次帶上小魚走開，莫凡眉頭微挑，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