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級賓館外。
“還得等多久?”
一個披着黑袍的中年人,遠遠盯着黑夜中的賓館,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南宮景天,本座已經跟你說過了,魔法騎士軍團的事情,跟木子他們師徒關係不大。要怪也只能怪高駿處事太高調,偏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敢在下面搞小動作。”
旁邊,一位老人皺了皺眉,很是不滿地瞥了一眼黑袍中年人。
“江飛躍,你少跟本座廢話,我南宮景天就高駿這一個徒弟。那幾個老不死的,本座不敢惹,難道區區一個木子大師,本座還要放過他不成?”
“別以爲本座不知道,魔法騎士軍團跟你們法師部雖然向來不和,但你們畢竟都是魔法王國自己人。現在因爲一個外人,不但魔法騎士軍團完了,魔法王國的聲譽也大受影響,你們法師部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哼,木子師徒現在可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敵人,你何必還在本座面前裝好人?”
不錯,黑袍中年人正是魔法騎士軍團最高軍團長高駿的師尊,魔法王國頂尖強者之一。
而旁邊的這位老人,赫然就是法師部的總部長江飛躍。
論實力,他或許不如黑袍中年人少許,距離頂尖強者尚有一線之隔,但論身份地位,身爲法師部的總部長,魔法王國最高層的大人物之一,老人絕對可以甩黑袍中年人幾百條街。
“不錯,木子師徒是我們魔法王國的敵人,但他們終究只是小角色。就算要對付他們,也不用着急,至少得等到那些老大人離開之後再說。”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旦顧忌都沒有,想動手就動手,全不在乎那些老大人的想法?”
老人江飛躍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語氣漸漸變冷。
“哈哈,江飛躍,你修爲始終都差本座一線,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顧慮太多,想法太亂,心念不通達。”
“本座知道,你從來都瞧不起本座,但本座還告訴你,等你什麼時候變成本座這副你厭惡的樣子時,你纔有希望更進一步,嘿嘿。”
黑袍中年人南宮景天冷笑連連,嘴裡嘲諷意味十足,這讓老人江飛躍心中就好像梗着一根刺,難受無比,卻偏偏無法辯解。
作爲法師部的總部長,老人江飛躍需要考慮的事情方方面面的確相當繁雜,容不得一點馬虎,尤其是事關整個魔法王國利益的時候,他就越謹慎了。
以老人如今的地位和實力,想要更進一步,的確難比登天。
他雖然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南宮景天的肆無忌憚,但也不得不承認,南宮景天很可能說的是真的。
“不,南宮景天,你有你的道,本座自有本座的道,你的道能達到終點,本座的道也未必就會失敗。”
老人江飛躍眼中黯然之色一閃而逝,淡淡搖頭,否定了黑袍南宮景天的話。
事實上,老人也知道南宮景天的嘲諷之語很可能是真的,但每個仙人心志都堅毅無比,絕不會輕易受到別人的影響,尤其是老人江飛躍這個層次的頂尖存在。
別說他選擇的路未必就是錯的,即便明知是錯了,但只要還有一分希望,老人就會堅持走下去。
“你的道?嘿嘿!”
黑袍南宮景天撇嘴冷笑,諷刺的笑聲尤爲刺耳。
但老人江飛躍臉色不變,眼睛直盯着遠處的魔法塔,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
“可以出手了!”
黑袍南宮景天眼睛一亮,順着江飛躍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座魔法塔:
“嘿嘿,你們法師部果然厲害,居然真的可以說動皇室中人,暫時關閉一座魔法塔。”
“看來,木子師徒得罪了你們魔法王國,真是自尋死路啊,連皇室中人都看不下去了。”
魔法塔是魔法王國的根基,大小城鎮,至少都會修建一座魔法塔鎮守,而魔法塔的掌控權,除了皇室中人,外人根本不許插手。
法師部雖然代表着魔法王國最強的實力,但想要關閉魔法塔,即便是暫時的,那也必須得經過皇室中人的肯。
老人江飛躍淡淡瞥了他一眼:
“魔法塔是王國的根本,本座也只能讓這座魔法塔暫時關閉一個時辰。”
“時間這麼緊張,你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黑袍南宮景天一臉不屑地掃了眼老人江飛躍:
“別以爲本座不知道,這是你們王國高層的借刀殺人之計。”
“不過,你放心,只要能殺了那對師徒,本座不介意給你們作刀。”
“但下不爲例,不然,後果,你應該明白。”
留下這幾句話,黑袍南宮景天身影漸漸消失。
原來他早就出手了,只是留下這道殘影,特意警告幾句罷了。
六級賓館外。
黑袍南宮景天陰冷的目光慢慢掃過賓館每個房間,最後終於鎖定了其中一個:
“嘿嘿,就是這裡了。”
然而,他剛準備動手,臉色微微一變,擡頭朝賓館西邊看去。
那裡,房子的屋頂上方,一個披着藍色長袍,全身包括臉部,全都裹着灰黑色鎧甲的中年人,肅殺的目光,同樣專注地緊盯着那個房間。
兩人誰都沒有急着先出手,顯然是已經現了對方,就等着對方先進入一探究竟呢。
“嘿嘿,看來要木子師徒死的人,並不只是本座而已啊。”
好一會兒,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黑袍南宮景天終於等不及了,陰笑了兩聲,一道黑光從他手中爆射而出,瞬間消失在那個房間。
“禁咒死亡之氣!這可是本座的招牌魔法,不管是誰,哪怕是同爲天仙級別的存在,一個不小心,身中死亡之氣,體內生機也會漸漸被吞噬乾淨,直至死亡爲止。”
“傳聞,東園公國的木子大師實力非凡,能以凡人之軀,一招擊斃仙人。”
“本座今天就來看看,在禁咒死亡之氣面前,你們師徒又能撐住多久?”
黑袍南宮景天暗暗冷笑,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期待地盯着那個房間。
然而,許久之後,那個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裡面根本沒人一般。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南宮景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可能!禁咒死亡之氣從未失手,他們師徒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黑袍南宮景天可是魔法王國的頂尖強者之一,那房間裡有沒有人,究竟是誰,他早就看透了。
但死亡之氣進去了那麼久,裡面的生機居然半點都不見減弱,甚至連一點波動的痕跡都沒有出現,就好像死亡之氣憑空消失了一般,這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