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07:你對我的懷疑停止過嗎?寶貝兒
晚宴散場,衆人離去。
傅奚亭坐在車裡擰了瓶水,剛喝了兩口,手機響了。
但這手機,不是自己的手機。
江意的白色手機此時正躺在後座上,他拿起看了眼,肯尼基越洋電話。
前一分鐘司翰從肯尼基給他來了通越洋電話,告知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下一秒林景舟的電話就過來了,傅奚亭看着躺在座椅上的手機,沒好氣的笑了,伸手接起,那側,已然是被打斷步伐的林景舟壓根兒就不考慮接電話的人是誰,直言開口:“芙芙,傅奚亭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韓知本也是他送進監獄的,知本集團現在的股份全都握在東庭集團海外一個副總手裡,這一切的一切他是始作俑者。”
傅奚亭拿着手機,脣角微勾。
林景舟其人,搖脣鼓舌,妄生是非,身死心不死。
傅奚亭將手中的水瓶放在一旁的位置上,舌尖抵了抵腮幫子,也不言語。
直接伸手就掛了電話。
江意上車時,正見傅奚亭拿着水瓶喝水。
“這麼久?”
“女廁所要排隊,傅董以後做慈善的話麻煩往這方面發展。”
七月的天,夜晚的風都是惹得,江意從路邊的公廁回來渾身大汗淋漓。
“你倒是心善,旁人只會給自己謀福利,你替廣大女性謀廁所。”
江意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死成嗎?”
“因爲你造福人民百姓?”
江意點頭:“誰說不是呢?”
“所以這就是觀音菩薩長生的秘訣?你確定不是你戾氣太重,閻王爺不想收你?”
“我要是戾氣太重,那傅董以後不僅要成爲孤魂野鬼,估計還是名厲鬼孟,”江意想找瓶水,發現最後一瓶在傅奚亭的手裡,她看了男人一眼,未有言語。
“靠邊停車,”傅奚亭吩咐方池。
方池將車停在路邊,男人推門下車往一旁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而去。
從櫃檯裡拿了包煙,且還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江意時,她才知曉一瓶常溫,一瓶是冰的。
“不上車?”江意終究還是心不夠狠,在傅奚亭的行動中,她頗有些心慈手軟。
“抽根菸,車窗摁上去,有蚊蟲。”
傅奚亭言語結束,方池便將車窗摁了上去。
江意坐在車裡,看着站在馬路旁抽菸的人。
“你家先生怎麼了?”
“不知道,”方池搖了搖頭,哪兒敢說接了小太太的電話啊?
就小太太這炸毛的性子。不得伸手把人給撕了?
午夜燈光下,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路邊。
江意坐在車裡喝着礦泉水,餘光時不時的落在傅奚亭的身上,似是在思考這人在想些什麼。
而傅奚亭,因着林景舟的那通電話,開始思考整件事情的意義。
林景舟能查到這件事情,可見這件事情掩藏的並不深,江意之所以查不到,無非就是她此時的段位不夠,如果是上輩子,這些事情於江芙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東窗事發,是必然。
但東窗事發、也阻擋不了他要娶江意這個事實。
十分鐘後,傅奚亭一根菸結束,帶着滿身熱氣上車。
剛想驅車的方池手機響了。
拿起看了眼,是聞棲。
“先生,聞管家電話。”
傅奚亭伸手接過。
聞棲在那側告知,孟淑病了。
傅奚亭此時正壓着火氣,他本就對孟淑並無多少感情,若是心情好時,還能說上兩句,倘若心情不好,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是以每每聞棲都得事先給方池亦或是關青打電話詢問一番這人心情如何。
不曾想————今日這電話是傅奚亭接的。
“病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醫院旁的別墅要是滿足不了她的需求,我不介意花錢給她在醫院裡面買一個長期病房,聞棲、你該清楚,是誰給你發工資,若是在因這種事情來煩擾我,你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養老去吧!”
聞棲聽到傅奚亭的怒吼時,嚇得瑟瑟發抖,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在此時愣是一句都不敢言語出來。
傅奚亭將手機丟給方池,方池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生,今日是該見面的日子。”
往日都是他去接那孩子跟孟淑見面,而今日卻因先生事務繁忙忘記了此事。
他估摸着這電話的用意不是告知孟淑病了,而是想提醒傅奚亭什麼,可偏生,好巧不巧的撞槍口上了。
江意一直都很好奇傅奚亭跟孟淑之間的關係,爲何外人評價他是個孝子,可實際上,恨不得拔刀相向。
“跟她說,要麼老實點,要麼去黃泉相見。”
車子到豫園時,傅奚亭滿身怒火。
砰的一聲甩上車門,嚇得江意一抖。
“吃槍藥了?”
“那小孩兒是誰?你確定不是私生子?”
方池哪兒敢回答啊。
江意進豫園,洗完澡卸完妝出來時,隱隱約約聽見傅奚亭的書房裡有咆哮聲傳來。
她喊了跟在身後的貓,麻溜兒的逃離了戰場。
“改天吧!先生今兒火氣很大。”
“機密文件,吳總立馬就要。”
“那也沒辦法,今兒是那孩子五週歲,聞棲電話過來的時候先生連去黃泉相見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你問問吳總能不能等等,你現在進去,鐵定捱罵。”
江意下樓時,就聽見方池跟關青科普着。
關青面露爲難,站在方池身旁抽着煙,二人光看背影就知道憂愁的不行。
五歲生日?
傅奚亭臨近三十,也不是生不出來。
江意本想繼續聽聽這二人的聊天,湯圓從屋外進來見到江意腳邊的等一下,喵了聲。
讓二人齊刷刷回眸。
這一看,心驚膽戰。
“小太太好。”
江意點了點頭:“好。”
“需要幫忙嗎?”江女士善心大發。
正憂愁的關青一聽這話,連連點頭,真是打瞌睡送枕頭,他可從來沒覺得江意這麼有菩薩光環。
“需要。”
“幫忙也不是不行,我想聽故事。”
關青:.“我覺得我上去捱罵比較好。”
跟小太太說這些,他會死的更慘。
江意歪了歪腦袋,往旁邊去了一步,那姿態好似在說,去吧!
我喜聞樂見。
看偏偏,關青就是沒有這個勇氣,若是有,他還會站在這裡墨跡?
早就直接奔向二樓了。
江意知道關青和方池忠心與傅奚亭,也知道這二人嘴巴嚴實,自然不會開口去逼迫。
她下樓的本意也不是探究什麼,而是去弄點東西填填自己正在高歌的五臟六腑。
而這方,江家別墅裡。
伊恬正在清點禮物。
江川歸家時就見自家母親穿着家居服與傭人一起蹲在地上整理禮物。
“有客人要來?”
伊恬擡眸望了眼江川:“沒有。”
“意意前幾天去醫院,這兩天要去複查了,準備些禮品帶給醫生。”
“近期不是嚴查嗎?能收這些?”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有幾幅意意親手寫的字。”
“若是對方不收就算了,不用執意要求,”江川溫溫提醒。
伊恬淡淡點頭。
傅奚亭接完電話下樓,滿腔的怒火只是剛剛發泄出去了。
本想尋江意,可先到的是陣陣酸辣味兒。
顯然,這人又在偷偷開私竈。
“在弄什麼?”廚房門口,江意穿着一身睡衣,溼漉漉的頭髮都懶得吹乾,直接半紮在腦後。
渾身鬆散的姿態與傅奚亭此時的怒火截然相反。
男人望着江意如此,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往下壓了壓。
似是怕驚擾着這人。
“面。”
傅奚亭問:“有我的嗎?”
“你想吃的話,我可以勻一點給你。”
江意倒也不矯情,一碗麪而已,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況且在吃穿用度上,傅奚亭從未委屈過她,她還沒到這麼拎不清的地步。
深夜的一碗麪,江意端出去的是隨意,傅奚亭吃進去的是溫暖。
豫園的氣氛是極好的,無論何時何地,傭人都是裡輕聲細語的。
夜晚的燈光格外暖人心扉。
“婚期可能要提前。”
“怎麼?”
江意心裡一緊。
“20號的工作排不開,”傅奚亭以一種極其淡然的方式跟江意提前此事,鬆散的靠在座椅上,全然看不出這人此時正在算計什麼。
“我接受往後延期。”
傅奚亭不急不緩的吃了口面,動作優雅的像是教科書裡走出來的人物:
“喜事在前喪事在後,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要遵守。”
“所以老祖宗都死的早不是沒有原因的,人都死了還這規矩那規矩,我要是知道他們祖墳在哪兒,第一個去刨了他。”
傅奚亭:
“提前一天一千萬,打你私人賬戶上。”
講道理不成,那就知道利誘了。
有這好事兒?江意挑眉望了眼傅奚亭,總覺得眼前這人在謀算什麼,但是一時半會兒又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成年人做的每一個選擇都該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
“你說這話的腔調就像小時候我媽給我一塊錢讓我出去買糖是一樣的。”
傅奚亭的心情被江意這句話給逗笑了,拿着筷子靠在椅背上,彎了彎脣角:“那意意說,要如何。”
“提前一天一個億。”
傅奚亭心想,還好,沒說十個億,江意這人尚算是有良心。
“我在給你加一個億,趁我明天有空,去把證領了。”
江意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帶着疑慮,大抵是覺得眼前人今日實在是太好說話。
“你在挖什麼坑?”
“挖rmb的坑,就看你需不需要了。”
此時的情景像什麼?
傅奚亭明知江意缺錢,大把大把的毛爺爺送到她跟前,誘惑着她。
江意拿着筷子,凝着傅奚亭,似是想將他看穿:“我懷疑你在給我下套。”
“你對我的懷疑停止過嗎?寶貝兒?”
“沒停止過就不代表你是無辜的。”
“我雖然不是無辜的但也不是殺人犯。”
“死基佬的話不能信。”
“把你眼屎擦了,看清楚在說話行不行?”
“一千度的近視眼都能看出來傅董的屬性,你這誠意,我實在無理由不懷疑你是不是想害我。”
傅奚亭眼看着碗裡的面坨了,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害你?你以爲自己是狐狸精?有九條命?你要是江芙,我還能想想,你現在是江意,要錢沒錢,要臉沒臉,至於身材,活脫脫的像個營養不良的水鬼,瘦的上上下下全是骨頭了,我能害你什麼?在加五千萬,少嗶嗶。”
“成交。”
傅奚亭:“哐老子?”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江意淡淡的聳了聳肩。
一副我是渣女隨你怎麼說的姿態。
“跟人不沾邊的話,你是句句都說。”
江意無所謂,錢到手就行,至於傅奚亭,想說就說兩句,她也少不了一塊肉。
餐桌上的鬥智鬥勇,嘴皮子耍的有多利索,晚上到了牀上,傅奚亭就有多慘。
修長的臂彎剛剛碰到江意的腰,就被人一爪子拍開。
“營養不良的水鬼你都不放過?”
傅奚亭:
“幾個意思?”
江意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不想做的意思。”
“錢還沒到手就這麼硬氣?錢要是到手了,你不得上天?”傅奚亭撐着身子望着躺在牀上的江意,腔調涼颼颼的。
而後者,壓根兒就懶得鳥他。
傅奚亭這夜,被孟淑氣完被江意氣。
翌日清晨,傅奚亭吩咐關青錯開下午時間,安排好民政局那邊下午領證。
此事一出去,整個東庭集團的副總都開始炸鍋了。
以吳江白爲首,有人開始思考這裡面的深沉意義。
中午,郭思清接到吳江白電話,將一份婚前協議遞到了傅奚亭跟前。
“什麼東西?”
郭思清看不出傅奚亭此時的情緒:“婚前協議和工資變更說明。”
傅奚亭遊走商場,即便是自己沒搞過這種事情,也見過不少:“誰讓你弄的?”
“各位總們,”郭思清直言,縱觀古今多的是資本家在結婚之前弄陰陽協議,轉移資產,亦或者簽署婚前協議,唯一不同的是當事人,唯一相同的是這些文件,女性永遠都是弱者。
小門小戶的人都會算計這些,更何況是全國首富?
傅奚亭王者郭思清,略微沉默了會兒,而後,男人手中的鋼筆啪嗒丟在桌面上:“你的領導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