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319:難道我就只能這樣了?
更何況此時此刻的傅奚亭還處在被人算計中。
前有狼後有虎,且對手強大,搞不好就會一命嗚呼。
說句內有外患也不爲過。
江意的身體令人堪憂,而外面的對手又緊追不放。
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傅奚亭前段時間在東南亞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會功虧一簣。而東庭集團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副總們。也會白冒險。
對手的計謀環環相扣,而他這邊。
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如此,勝算不大。
“畫兒包好了。”
陶娟進時月辦公室時, 恰見人正低頭想什麼。
“先放着吧!”
“閣下夫人來找我們,難道是我們最近招惹到什麼人了嗎?”
時月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着怎樣才能在首都站穩腳跟。
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閣下夫人今天突然到訪,讓她一時之間琢磨不透。
好像自己掉進了一個極大的漩渦當中。
她身處在這個漩渦,但是不清楚自己在這個漩渦當中扮演什麼角色,站在什麼位置。
好像是粘板上待宰的羔羊。
搞不好就會一命嗚呼。
時月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我們?還去嗎?”
陶娟有些擔憂。
她們畫室這段時間接待的雖然都是豪門夫人,豪門小姐這種, 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衝着成文來的,如果沒有成文這個身份,時月這個畫室即便是在開個三年五載也進不了這個圈子。
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當然要珍惜。
如果不好好珍惜。眼前的名譽地位極有可能會煙消雲散。
“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進去看看,我們怎麼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
豫園。
老中醫前腳從臥室出來傅奚亭後腳跟上來,帶上門詢問道:“如何?”
“沒辦法,只能養着!”
“氣血虛人容易疲勞,傅太太明明才20多歲的年紀,可五臟六腑如同60多歲的老人一樣,內核支撐不起她現在的這副軀體,所以就會出現一種很虛空的狀態,整個人沒有精氣神, 也容易引發出一些小問題。”
“孃胎裡帶出來的身體素質,成年之後不管再如何調理都是很難根治的, 現在唯一的方法是食補藥補,再加上傅太太自己要多進行運動保持身心舒暢。”
傅奚亭聽着醫生的這番話,臉色異難看。
“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 傅先生可千萬不要去信什麼偏方。”
老中醫望着傅奚亭似乎覺得他很面善, 科普聲一句接一句。
秉承着一副生怕這些有錢人仗着自己有錢而胡作非爲的信念, 科普起了這世間多的是金錢無法逆轉的事情。
傅奚亭送人離開後,並未急着返回臥室。
而是站在屋檐下問方池要了一根菸,拿在指尖動手點燃,傅奚亭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沒有正兒八經的抽過一支菸了。
連日來陰謀詭計的算計和江意身體的事情,讓他整個人都疲倦到了一個臨界點。
似乎只要一瞬間就能將他擊垮。
這日。
關青拿着文件上豫園時,尚未下車,便見這人坐在屋檐下攏手點菸。
渾身上下被頹廢籠罩着。
哪兒還有往日半分的意氣風發?
“先生,閣下找了江老爺子。”
“做什麼?”傅奚亭伸手將菸灰點在半空中。
“尚且不知。”
“林家那邊也有情況。”
“說,”男人言簡意賅。
“周問棠今早去弔唁林清河,林家老夫人當着衆人的面一口咬定林清河的死於與您有關,但周秘書似乎並未給出太大的反應而是替您辯解了一句,說您也傷着了。”
周問棠?
傅奚亭擡手吸了口煙。
臉色神色晦暗。
“還有呢?”
“還有就是趙影的事兒了,周問棠將趙影帶到了酒店裡,二人聊了一段時間,據說出來的時候趙影有些神志不清,走着走着就暈倒了,被拉到了醫院裡。”
傅奚亭眼眸微微眯起:“神志不清?”
“是。”
“倒是聰明,”男人譏諷了一句。
赤身裸體的出現在別人的棺材裡, 趙影在首都留下去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這種時候她不裝瘋賣傻,爲自己尋條出路。
等着她的將是滅頂之災。
趙家已經沒落成現如今這個樣子了,趙影如果還想翻山越嶺讓趙家更快的走向死亡,誰也攔不住。
但她如果想保住趙家。
什麼都不用幹。直接在這場豪門的鬥爭當中隱身就行。
不參與,就是最好的保全方式。
“我現在很擔心周秘書會跟趙影說些什麼。”關青看着傅奚亭,臉色神色堪憂。
傅奚亭擡手抽了口煙,眼神迷離:“他不會。”
“爲什麼?”
“周問棠是個聰明人,他跟在孟謙身邊,比任何人都知道孟謙是什麼人,以孟謙這段時日的做法來看,爲了能在這場鬥爭當中贏過我,任何人都可以犧牲。”
“能犧牲任何人,也能犧牲周問棠。”
“周問棠如果這種時候不給自己留幾分退路,往後的下場絕對比東南亞的那些人還慘。”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含冤而死,且還無處申冤。”
“那林家那邊?”
關青在等着傅奚亭的旨意。
林家不止一次受過傅奚亭的恩惠,現如今林清河去世了,林老夫人當着一衆賓客的面,一口咬定林清河的死與傅奚亭有關,這件事情無異於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如果他們現在不座出一點舉動來,那麼整個首都往後,豈不是誰都可以踩到東庭集團的頭上來。
“拉個人出來舉報他。”
“落地爲安,也得我願意纔是。”
關青懂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不過一小時,新聞媒體上已經開始大肆的宣傳林清河生前的事情了。
更甚是有人直接甩出了證據。
同趙振一樣,到死都不能善終。
證據直接扔出來的一瞬間,就已經有媒體直接奔到殯儀館了。
既然學不會閉嘴,那就學會爲自己的行爲買單吧!
傅奚亭將手中的菸蒂丟在地上,起身望着站在院子裡的關青,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叮囑他放到書房。
傅奚亭剛進臥室。
聽到低低的抽泣聲和有氣無力的安慰聲。
伊恬在哭,江意在安慰。
這個組合實在是奇怪。
江意靠在在牀上,安慰伊恬的話語聲仍舊不斷。
傅奚亭站在門口,略微掩脣咳嗽了聲,比起同情伊恬的悲慘遭遇,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江意的身體
伊恬的那種悲憫,在傅奚亭的心中遠不如江意的身體健康重要。
伊恬聽見傅奚亭的咳嗽聲,急忙起身,道了句你們聊就離開了。
傅奚亭坐在牀沿,望着臉色慘白無任何血色的江意,伸手想將她面龐上的髮絲勾到耳後,卻被人緩緩偏頭躲開。
“醫生怎麼說?”
傅奚亭將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來:“孃胎裡帶出來的病,不好根治,只能養着。”
江意凝着傅奚亭,似乎在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伊恬說你是七個半月的早產兒,那個年代,能活下來本就不容易。”
江意明白了,自從她進了江意的這幅身體後,時常感覺到力不從心,無論是在學校裡面熬夜學習的時候,還是工作之後熬夜加班的時候,總有種身體的體能更不上靈魂奔跑的速度。
江意一直覺得奇怪。
想她二十出頭的年歲,一天只睡三個小時第二日照樣也能生龍活虎。
可江意的這幅身體,做不到。
一天七八杯咖啡下去仍舊是抵擋不住生理上帶來的睡意。
別人重生都是金手指的大佬,偏偏她,到了個現代林黛玉身上。
這也不行,那兒也不舒適。
“就如此了?”
傅奚亭不敢迴應過多。
江意只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難道我就只能如此了?”
面對江意的冷聲質問,傅奚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緩解這個緊張的氣氛。
臥室的空氣一度逼仄的令人難以喘息。
傅奚亭在江意沉默的注視中略微嘆了口氣:“閣下找了江老爺子。”
“什麼時候?”
“剛剛!”
江意目光幽深,閣下此番去找江老爺子無非是想利用江老爺子的時候來對付他們,無計可施了?
還是說知道自己徹底對付不了傅奚亭了,需要請外援了?
“你讓他去?”江意望着傅奚亭,如果他跟閣下的鬥爭還在繼續的話,那麼放任江老爺子去見閣下這件事情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不讓他們去孟謙這個餅怎麼畫的完整呢?”
江老爺子不去,怎麼能知道孟謙想了什麼方法來對付他。
……
“閣下,江老來了,在會客室。”
周問棠站在孟謙辦公室門口。
後者,並未處理公事,在這個晴方好的下午,他反倒是磨了墨,提筆寫詩。
周問棠看着眼前這一幕,想起多年以前在傅家的別墅裡,孟謙也曾如此站在書桌跟前,磨墨寫詩。
而彼時,身旁還有傅奚亭。
這二人以前站在一處還會吟詩作對,可現如今沒了吟詩,只剩下作對。
你來我往的刀光劍影不知道帶走了多少人的人命。
傅奚亭是傅奚亭,孟謙也是孟謙。
“讓他等着。”
請來就是一個下馬威。
周問棠懂。
以江老爺子的段位,大門都沒資格進來的人。
江老爺子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爲孟家的坐上客。
在權利的頂峰,在他嚮往的地方。
“江老,閣下在忙,請您稍等。”
工作人員到了杯茶端到他跟前,輕聲細語的解釋。
老爺子應允。
約半小時過去,老爺子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對。
但又不知曉哪裡出了問題。
直至三小時過去,他坐在會客室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之後明顯覺得閣下此番喊他上來,是有意爲之。
興許就是爲了晾着他的。
“周秘書,”周問棠從會客室門口路過時,老爺子喊住了人。
且周問棠步伐頓住回望他,客客氣氣的道了句:“江老。”
“不知閣下今日喊我來的用意是?”
周問棠看了眼四周,見沒人,跨步進會客室,反手帶上門望着老爺子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開口:“閣下今日請江老來本是想聊一聊學術上的事情可奈何,剛剛接到一個電話……,”
周問棠欲言又止。
老爺子急忙開口:“周秘書但說無妨。”
“江老不知,閣下最近跟外甥鬧了點矛盾,閣下與親外甥的感情素來很好,但最近,不知是結了婚的原因還是如何,二人感情急劇下降,閣下剛剛發了好大一通火。”
老爺子聽的雲裡霧裡的,壓根就沒捋清楚這裡頭的人物關係。
於是望着周問棠:“周秘書這話,老身實在是不懂。”
“閣下的親外甥,是傅董,老爺子還是要回去跟自家孫女說清楚,枕邊風是個好東西,但有些風能吹,有些風不能吹。”
“而哪些風能吹,哪些風不敢吹也要自己琢磨清楚纔好。”
老爺子直愣愣的僵在原地,滿腦子都是那句,傅奚亭是閣下親外甥這句話。
如果當真如此……那江家何愁沒有上升之路啊!
“傅董是閣下親外甥此事,爲何從未在首都聽過?”老爺子倍感疑惑。
周問棠一身黑色得體西裝站在老爺子跟前:“閣下也好,傅董也罷,都不喜歡別人過多的窺探自己的私生活,說白了,無論是親外甥還是親舅舅那都是他們自家的事情,與外人無關,江老最好謹記這一點,一但這中間有什麼風聲走漏出去,你應該知道後果。”
“是是是,多謝周秘書提醒,”老爺子連連點頭,就差跪地叩謝周問棠以表感謝了。
“不客氣!我讓人送江老回去。”
“如何了?”
周問棠將老爺子送走,回到孟謙辦公室。
“走了,”周問棠迴應。
“按我要求說的?”孟謙又問。
“是!”
“竟然傅奚亭不想承認我這個舅舅,我倒要看看,一旦首都的這些豪門世家,知道我與傅奚亭關係不合時會選擇誰。”
孟謙說着,將手中的毛筆狠狠的甩在桌面上。
周問棠略微默了默,微微頷了頷首,靜站在一旁。
孟謙:讓他們知道我跟傅奚亭有仇
周問棠:傅董是閣下親外甥,傅董是閣下親外甥+1008611
半個月之後
孟謙:大家跟傅奚亭成仇人了嗎?
周問棠:沒有,越來越巴結了() OM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