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382:蘇少這是惦記上我前妻了
慌亂中,有人看見傅奚亭望向江意,淡淡問了句什麼。
後者搖了搖頭。
熱鬧不好看。
保不齊會因此而受傷。
傅奚亭扶着江意的胳膊起身,在衆人的注視下去了外圍。
連帶着一起離開的,還有溫子期和夢瑤。
他們站在遠處。望着舞臺上正在發生的一切。
司柏像個審判官,審視着張市的罪行。
這樣一個受萬人敬仰的人今日卻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扒光。
將他原先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全部都公之於衆。
讓他成爲一個罪名昭昭人。
從神壇到地獄, 僅是一步之遙。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現場的所有人腦海裡面此時此刻都冒出了一句話,張家完了。
這個在首都風光了幾十年的家族,今日之後就會成爲泡影。
父女二人離鋃鐺入獄不遠了。
司柏今日放出來的兩條視頻足以將一切都蓋棺定論。
這樣一個場合,發生這樣的事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切是早就謀劃好的。
興許在很久之前,司柏就已經精心謀劃這一切了。
不然, 怎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媒體衆多,親朋好友衆多的場合掀開張家的真面目。
他這是要斷了張家人的後路啊。
不給他任何暗中活動的機會。
將一切都擺在斷頭臺上給他一刀切。
興許他等了很久,就是在等今天的到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世界上所有的仇恨都應該有一個突破口,而今天張家父女就是司柏這多年仇恨的突破口。
他選擇了父母死亡的這一天舉行婚禮。
也意味着他早就決定好像在9年後的今天,將張市送下去陪他的父母。
給這多年的仇恨一個交代,給死去多年的父母一個交代。
“9年前的今天,你站在高樓上,將兩個無辜人推下樓,且對外宣稱他們是跳樓死亡,但你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永遠都不會被掩埋,紙是包不住火的,張市,走到新如今的這一步,你就沒想過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嗎?”
“你全力撮合我跟你女兒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會報仇?”
司柏一步步地朝着張市走去。
臺下, 張樂被摔得兩眼發黑,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雙手扒着舞臺邊緣想爬上臺:“司柏, 你瘋了?這麼多媒體記者朋友們在場,你想對我爸做什麼?即便是他犯了錯誤,那也應該是由法律來制裁他,不該是你動手。”
張樂嘶喊着,想爬上臺阻止司柏的行動。
剛摸到舞臺邊緣,有人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她擡眸,只見那個往日裡裝地跟小綿羊似的“弟弟”出現在自己眼前,怒目圓睜目光兇狠地瞪着她,掐着她的脖子,硬生生地講她從舞臺邊緣提溜起來。
張樂掙扎着,呼吸逐漸微弱。
“你們倒是父女情深,你們就沒有想過自己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別人也有父母,別人也有孩子?”
“風水輪流轉,轉到你們身上了,你們就想道德綁架我們?”
“恩?”
張樂瘋狂地拍打着司翰的手,呼吸近乎斷掉。
當事人已經被仇恨迷掉了雙眼,但是站在遠處的旁觀者總有那麼一兩個清醒的,舞臺不遠處,夢瑤見張樂要不行了。
開口喊了句:“司翰。”
後者目光順着夢瑤望過去, 似是知道她在爲自己着想,伸手將張樂丟到了一邊。
夢瑤這一聲提醒,讓身旁的溫子期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擔心?”
後者未言,溫子期緊接着道:“圈在場子裡的,沒有一個無辜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良善的,夢瑤,你這輩子能把自己過好就已經很不錯了,有那閒工夫,去養只狗吧!”
把自己的良善給別人不是一件壞事,但有些時候良善也得分情況。
司翰跟司柏是整件事情的主導者,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此時此刻應該怎麼做,不需要旁人去提醒。
而夢瑤關鍵時刻的這麼一嗓子,無疑是心中隱有擔憂。
婚禮成了一場笑話。
賓客還沒有回過神來時,警察呼嘯而來。
帶走了當事人。
媒體記者們瞬間跟了出去,打算回去掙一個頭條。
熱鬧非凡的焰火,點在一瞬間就變得靜默。
賓客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司家兄弟二人站在舞臺中,看着這一場華宴,從聚到散。
“走吧!”
傅奚亭伸手摟住江意的腰,提醒她離開。
江意離開時,看了眼坐在臺上的人,面上隱有擔憂。
但這擔憂,轉瞬即逝。
衆人散去,司柏將目光落在站在溫子期身旁的夢瑤身上。
面上的隱忍和悲憫近乎遏制不住。
溫子期站在夢瑤身旁,危機重重。
在這靜默無聲之中,他選擇帶着夢瑤離開這混亂的現場。
今日,媒體們的重點有一半本該是在傅奚亭身上的。
可因張家的事情————徹底轉變了風向。
歸家路上,江意問傅奚亭:“你覺得司柏會回頭來找夢瑤嗎?”
後者握着她的手緩緩地揉搓着:“溫子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如果夢瑤還對司柏有感情呢?”江意繼續追問。
而傅奚亭,始終用一種淡淡的調調說着最堅定的話:“溫子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傅奚亭似乎是聽出了江意腔調裡的試探,微微側身望向她,話語中帶着笑意:“寶貝兒、你到底是希望夢瑤跟溫子期在一起,還是希望她跟司柏繼續這段孽緣?”
“我希望她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生漫長,這輩子還有許多的時間要度過,她不希望夢瑤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度過這漫漫餘生。
而傅奚亭,不以爲然:“自己喜歡的不見得是最好的。”
“糖果吃多了會爛牙,垃圾食品吃多了會拉肚子。這個世界上但凡是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要付出代價。”
傅奚亭一番話,讓江意默了片刻,喜歡不見得可以長久。
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長久的?
錢財、名利,權力,地位,榮譽這些身爲之物?
這話,太現實了,現實地讓江意有些不想接受。
“那你覺得什麼才能長久?”
傅奚亭聽聞這話,深深的視線凝着她,淡淡吐出兩個字:“合適。”
“先生,門口有人。”
錢行之開車到別墅門口,遠遠地就看見有輛黑色寶馬停在門口。
傅奚亭微微彎身看了眼車牌。
輕嗤了聲:“蘇聲。”
“直接開進去。”
“他要是跟進來了——”錢行之慾言又止。
“那就等着被打斷腿吧!”傅奚亭磋磨着指尖,腔調不屑。
蘇聲在傅奚亭手中吃的虧不少。
他敢在江意跟前浪蕩,不見得敢在傅奚亭跟前晃悠。
錢行之將車子開進別墅,果然,蘇聲的車子跟進來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停在院子裡。
蘇聲推開車門下車,及其狗腿地想替江意拉開車門。
滿面笑容行至車邊,拉開門時,卻赫然見傅奚亭擒着冷笑的容顏,剎那間,蘇聲臉上的笑意就此僵硬住了。
他望着傅奚亭,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
錢行之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光是看着都替這傻小子覺得尷尬。
他咳嗽了一聲,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傅奚亭。
只見男人淺笑淡然,修長的大腿跨步下車,扶着車門站在車邊,看着隱忍近乎瑟瑟發抖的蘇聲,笑意冷嘲:“蘇少這是惦記上我前妻了?”
蘇聲怕傅奚亭。
那是骨子裡的壓制。
怕歸怕,但他又有傲氣。
硬着頭皮回懟傅奚亭:“傅董都說是前妻了。”
“哦?”傅奚亭輕挑眉。
遂而,擡腳一腳將蘇聲踹翻在地:“我不要的東西你就有資格沾染了?”
蘇聲沒有防備,被踹到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傅奚亭,你別欺人太甚。”
傅奚亭邪肆的笑容絲毫不隱藏:“人我肯定是不欺的,但畜生就不一定了。”
蘇聲被傅奚亭的架勢嚇着了,想從地上爬起來離開。
但深冬的夜晚,起了霜霧,蘇聲這日又穿着皮鞋,腳底打滑,一個勁兒地在地上呲溜着,半天都沒折騰起來、
“錢行之,扶蘇少起來,”江意推開門下車,見此場景,似是極其好心地開口關心了一句。
“傅董打人也走遠點打啊!在我的地盤上動手是什麼意思?”江意不悅的目光掃了眼傅奚亭。
而後吩咐錢行之將人扶進屋子。
且還倒了杯水遞給他。
剎那間,畫風變得溫馨,江意還主動關心起了蘇聲的傷勢。
溫言軟語地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蘇聲見江意這般,瞬間就硬氣起來了。
“傅奚亭能把我如何?”
江意附和,給他續上水:“蘇少背後有孟家撐腰,他肯定不敢將你如何。”
江意這迷魂湯就跟不要錢似的,一口一口地灌下去。
灌得蘇聲暈頭轉向。恨不得跟孔雀似的開屏給江意抖抖自己的尾巴。
錢行之在一旁聽着,心中不禁感慨,就蘇聲這種出了名的沒腦子的蠢貨二世祖,這夫妻二人聯起手來,能坑得他骨灰都不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