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付小超站立在紙箱上,都覺得不可思議。而眼前的現象又是那麼的實實在在。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陳興問道。
“兇手施展了一個小魔術,將宋世雄的屍體吊了上去,然後利用某種手段,將施實魔術的道具毀掉。”付小超一邊說一邊取下吊在鐵鉤上的假人。
“什麼道具?”陳興繼續問道。
“道具就在我腳上的紙箱中裝着。”付小超跳下來,推倒了紙箱,一陣攝人的寒氣,佈滿了房間。
“這……這是冰塊。”趙依然看着從紙箱中倒出的東西。
“確切的說是乾冰。”付小超糾正道,“當晚我們進入內室的時候,都覺得有陣陣陰寒之氣,這並不是我們的恐懼而產生的,而是乾冰化成了二氧化碳,充斥着整個房間而形成的。兇手之所以要在殺死宋世雄之後的兩個小時才引我們上來,就是爲了讓這個道具消失。我們看見紙箱周圍擺滿了燃燒着的蠟燭,也是兇手爲了儘可能快的讓乾冰消失而爲的。但是乾冰化作二氧化碳充滿房間,必定會隔絕氧氣,使蠟燭熄滅,這樣等到我們上來時,就會對這一現象產生懷疑,所以兇手打開了房間所有的窗戶,爲使空氣快速流通,保證蠟燭在我們上來的時候仍然持續燃燒。”
“那麼,這些乾冰又是從哪來的呢?”李勇超問道。
“因爲江城進入5月份,經常會因爲供電緊張,而時常停電,星期六那天停了很長時間的電,對於有冰箱或冰櫃的商店,以及食堂來說,乾冰是必不可少要儲備的,所以乾冰並不是那麼難弄到。”付小超解釋道。
“你剛纔說兇手就在我們這羣人當中,究竟是誰?”趙依然問道。
“宋世雄的死亡訊息裡已經指認了兇手,只是我們當時都沒有想到。”付小超回答。
“你是說‘W’,宋世雄想告訴我們殺他的兇手就是王強,可是王強不也死了嗎?”趙依然不解地問。
“宋世雄要告訴我們殺他的兇手是沒錯,但那個人不是王強……”付小超聲音有些低沉。
“那是誰?”趙依然顯得很着急。
“這都得感謝你的那條搞笑短信。”付小超望着趙依然,眼中流露出了感激。趙依然也因此而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搞笑短信?這是怎麼回事?”陳興問道。
付小超拿出手機,把短信讓每個人看了一遍。可大家還是摸不着頭腦。付小超解釋道:“我們如果寫字都應該是從左到右,可宋世雄留給我們的數字順序是從右到左,如果宋世雄要寫‘W’,那麼順序應該是17293,而不是39271,這不合常理,不符合習慣。”
聽到這裡,所有人好像都明白了什麼,付小超接着說道:“宋世雄被兇手勒住脖子,在慌亂和掙扎中,將手伸進荷包,摸到手機,想用手機告訴我們兇手是誰,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宋世雄採用了最爲簡單的方法,就是連線,如果數字順序沒錯,那麼肯定是因爲手機拿反了,而將手機反過來,按照數字的順序連線,那麼就應該是‘M’。”
圖解如下:
衆人都驚呆了,打心裡佩服付小超的推理思維能力。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趙依然問。
付小超不慌不忙的走到電閘處,將閘刀合上。此時排練房裡的燈都亮了。
“這場連續殺人事件的真兇,宋世雄所指認的這個‘M’先生,以及那個躲在黑暗之中的‘憤怒的舞者’,就是你……”付小超將手指向曾明說,“曾——明。”
衆人嚇了一跳,各自往後退了兩步。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兇手……”曾明尷尬地笑說。
“是啊,付小超,你是不是弄錯了,當晚我和曾明在一起,9點之前,我們在一起看電影呢!”黃月極力爲曾明辯護。
“不對,你們在一起看電影的時間是在20:30之前。”付小超堅定地說。
“付小超,你是不是弄錯了,當時我看到鐘的確是晚上9點。”黃月也肯定地說。
“曾明有一個習慣吧,就是將自己的鐘調快半個小時,而這個習慣徹底掀翻了他的不在場證明。”付小超的話讓衆人如夢初醒。
“那麼,也就是說,當黃月看到鐘上是21:00的時候,實際的時間是20:30……這麼一來,曾明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成立了。”陳興順着付小超的推理說道。
“沒錯,曾明利用了黃月來做他的時間證人。”付小超繼續說道。
“付小超,你衣服上怎麼這麼多的灰塵啊?”趙依然指着付小超的衣服說。
“對啊,曾明如果是兇手的話,當時他身上也應該有攀牆留下的灰塵吧,可是當時他沒有。”黃月似乎看見了曾明的救命稻草。
“因爲曾明再一次利用了你,當你跑進來的時候,隱藏在外室的曾明抓住時機,撞到了你身上,因爲很暗,大家都無法看清前面,所以當時你們相撞,我們也沒有覺得很奇怪,但是對於曾明來說,這一撞是他逃生魔術裡不可獲缺的一部分,因爲撞倒在地上,站起來拍掉了身上的灰塵,在所有人看來都會很正常的行爲,曾明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在我們眼前毀掉了證據。”付小超肯定的回答了大家的疑問。
此時的黃月看着曾明,淚水就快要下來了,她很希望曾明對此提出反駁,也很想替曾明辯護,可是付小超的推理是那麼的無懈可擊。
“光憑這一點就說我是兇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曾明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接着說,“袁學妙死的時候,大家都在場,而且……而且,我也可能成爲受害者,如果我拿到那瓶飲料,死的就是我了,我不會這麼大膽的去殺人吧?”
“你不會拿到那瓶,我們也不會拿到那瓶。”付小超低下了頭。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陳興被付小超的話弄糊塗了。
“這不是一場‘無差別殺人’嗎?”趙依然問。
“不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是曾明設計的一場天衣無縫的殺人。”付小超轉向陳興說:“陳局,我拜託您的事……”
陳興猛得想起來,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付小超,付小超看着這紙上的內容,說:“正如我想的一樣。”
“什麼意思?”陳興問道。
“袁學妙有糖尿病。”付小超舉起這張紙接着說,“還記得當天吃飯的情景嗎?袁學妙點的菜……”
“我記得,當時他點了一份清炒小白菜,一份木須肉,一份炒南瓜,可這有什麼問題嗎?”趙依然不明所以地問。
“這幾盤菜,是適合糖尿病人吃的,太鹹的太甜的太辣的,糖尿病人都不能吃。”陳興解釋道。
“這裡有一份化驗報告,是當天每個人碗裡吃剩的食物的檢驗報告。在袁學妙的碗裡所剩的殘食裡只查出來那三道菜的殘餘。再加上在袁學妙辦公桌上找到的那份糖尿病的病歷,證明了袁學妙確實有糖尿病。”付小超說道。
“既然他有糖尿病,爲什麼還要喝綠茶飲品?”趙依然問道。
“這就是曾明製造這起‘無差別殺人’的完美之處。”付小超拿起早就準備好了的兩瓶綠茶問衆人:“你們看一下,這兩瓶綠茶有什麼不同?”、
趙依然接過綠茶,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這……一瓶是低糖的,一瓶是無糖的。”趙依然看出了兩瓶綠茶的不同之處。
“沒錯,四瓶綠茶裡,只有袁學妙選的那一瓶是無糖的,我也很奇怪,爲什麼一個糖尿病人會接受一瓶綠茶飲料,能將這瓶事先就準備好的有毒的綠茶混在一起,也只有去拿飲料的曾明能辦到。曾明沒有給袁學妙選擇,而是幫袁學妙選擇了一瓶,袁學妙只能拿那一瓶無糖的。”付小超看着曾明。
“可是,綠茶如果打開過,袁學妙不就會發現了嗎?”黃月問道。
“你們忘了嗎,綠茶是誰打開的?”付小超仍然看着曾明。
“是,是曾老師?”肖志江似乎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付小超接過話來:“沒錯,袁學妙的綠茶是曾明打開幫元袁學妙倒上的,因爲綠茶是滿的,外觀和另外三瓶無異,所以當時我們都認爲那是沒有開過封的。能完成這一系列事情的,也只有曾明。”
衆人望着曾明,似乎是讓他高明的犯罪手法所驚住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老師會是殺人兇手。
“就算你說的通,還有王強和夏雲的死呢?”曾明步步緊逼,“我根本沒有機會去放火燒廣播站。”
“如果我猜得沒錯,王強應該纔是第一個死者,法醫檢驗的結果,是王強中毒而死。王強發給袁學妙的短信,表明是王強先去找的你,而你卻在家用毒殺了他。然後就設計,事先用變聲器和電腦錄好了一張CD,也就是我們那天聽到的那段話,之後,你就分開了辦公樓的電源閘刀,等到第二天,我們去辦公樓,當合上閘刀的那一刻,我們都以爲是兇手在廣播站裡,而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到你……”付小超還沒說完就讓曾明打斷了,說道:“是啊,就算你說通了,我和你們在一起,怎樣去放火呢?”
“電源閘刀就是關鍵,合上閘刀的那一刻,你事先插上的熱得快就成了這一起燒屍案的火源,不過,恐怕還不只這些,你要燒的不僅僅是屍體,而是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事先錄好的CD!你想讓我們認爲是王強自殺,所以才製造了這 一出燒屍案。”付小超憤怒地把着曾明。
“熱得快可以成爲火源沒錯,但我怎麼就那麼有才能讓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呢?你憑什麼說這火就是我放的,你的推理,所有人都可以完成。”曾明笑了笑。
“我當然有證據。”付小超看了看一旁的郭樹偉。郭樹偉意識到該他發言了:“那是因爲你有‘助燃器’——汽油,我找到了學校所有有車的人,求他們一個個試了一下他們的車,差一點我就下跪了,事實證明他們的車全部都能發動。因爲封校,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去,你也不例外,那麼你想用汽油的話,只有把你車裡的汽油通過某種手段全部弄出來。如果你還不承認,現在就可以去發動一下你的車,我敢保證你車裡連一滴油都沒有。”郭樹偉指着曾明。
“或許就是兇手盜走了我車裡的汽油吧?付小超,這就是你的推理嗎?”曾明輕蔑地笑着。
“別急,我會給你證據的。當時我們進辦公樓的時候並沒有聞到汽油味,那是因爲汽油被裝到了幾個塑料瓶裡分別放在了DVD旁,屍體旁,而熱得快的旁邊也有一瓶,等到熱得快燒紅了,燙穿了塑料瓶,裡面的汽油流了出來,並且燒着了,這樣引起了大火。”付小超說到這,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那麼,我又是怎麼殺夏雲的呢,別忘了,夏雲當時墜樓時,我可和你們在一起,我有相當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曾明有點擔心地望着付小超。
“那麼接下來就是夏雲的死,你通過電話約夏雲在放學後上教學樓天台,而自己卻趁所有學生都在上課的時候,先上了天台,準備了兩聽易拉罐,一瓶你當時就打開倒掉了一半,另一瓶沒有開的就放在了旁邊,等到快下課時,你發了條短信給夏雲,可能是說:團委有事,先去處理一下,等下上去,更可能你的短信還告訴了夏雲,要她一邊喝易拉罐一邊等你。而夏雲依約來到天台的時候,發現了這兩聽易拉罐,心裡肯定認爲你剛纔就在上面等他,而沒有戒心的夏雲,便拿起了沒有打開的易拉罐喝了下去,誰知道這易拉罐卻結束了她的生命。”
“沒理由,法醫鑑定夏雲是因爲墜樓而死,並非是中毒。”陳興說道。
“易拉罐並不足以讓夏雲致命,而只是影響了她的神智。當時黃月打翻的那兩聽易拉罐,其中一聽裡應該含有大量的毒品,你事先把精神類藥物製成溶液,用注射器打進易拉罐。黃月打翻易拉罐也並不是偶然,而是曾明故意撞着黃月,好讓黃月去消毀證物。”付小超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法醫晚上給我的報告中,說夏雲有服用過精神類藥物。”陳興點了點頭。
“曾明在夏雲墜樓案中,設計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他的時間證人裡就有我,當時由於上課時沒電,樓道內的攝像頭監控也沒能記錄下曾明的這一行爲,等到來電了,攝像頭只記錄了夏雲一個人上天台的那一幕,而天台卻是沒有監控的,這給曾明創造了非常有利的條件。所以曾明很輕鬆的布了這麼一個局,當我和郭樹偉衝上樓去的時候,只有曾明和趙依然在樓下,趙依然因爲害怕暈了過去,曾明就趁這個時候把你準備好的信封塞進了夏雲的口袋,而從她那裡拿走了至關重要的證物。”付小超說道。
“至關重要的證物?那是什麼?”陳興不解地問。
“當時我看着死者的物品,發現裡面少了一樣東西,使得整個畫面感覺很不自然,當有人手機響了的時候,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機查看,我這才明白那種不自然的感覺是什麼?”付小超接着說:“在這個信息社會,每個學生都會用到手機,可以說手機就像身體的一部分,機不離身的,而在夏雲的身上卻少了一部手機。我要肖志江和李勇超去打聽過,夏雲也有一部手機,可是在宿舍和教室都沒有找到這部手機,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曾明拿走了。”
衆人都被這完美的推理所震懾了。曾明所有的不在場證明全部被付小超一一推翻。
“不是說有證據的嗎?證據呢?”曾明看着付小超。
付小超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怎麼了,沒有證據了?哈哈哈,小孩的鬧劇也該結束了吧。”曾明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就在此時,從曾明口袋裡傳出了一陣手機鬧鈴聲。曾明嚇了一跳,好像完全不知道這鈴聲從何而來一樣。
“怎麼了?嚇到了嗎?從你口袋裡傳出來的。我想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吧。”付小超漫不經心地對曾明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在這個點設鬧鐘啊?”曾明有點不敢摸自己的口袋。
“那不是你的鬧鐘,而是夏雲手機鬧鐘。夏雲每天晚上都會去自習室,而自習室都是在晚上9點半關閉,所以夏雲設了這個鬧鐘,夏雲的手機支持關機鬧鈴,即便你把她的手機關了,卻不影響她的鬧鐘。”付小超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接着說:“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夏雲親手指證了你。”
曾明低下了頭,此時就像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過了很久,曾明輕聲地說道:“你還知道些什麼,說下去吧。”
“你想將所有的事嫁禍給王強,”付小超停了一下,似乎不太想把知道的事說出來,付小超望着曾明。
“繼續吧……”曾明仍舊低着頭。
“這可能要從6年前說起吧……”付小超深深地吸了口煙接着說道:“我要肖志江和李勇超幫我的忙也並非僅僅是打聽夏雲手機的事,我要他們幫我問了所有6年前還在學校的老師,通過他們給的資料,我把6年前的那個故事給連接了個大概。也正是因爲6年前的事件,纔會有今天的殺人魔……6年前的曾明從理工大學畢業來到電院當了班主任,卻與班上的一位女學生髮生了感情,那個女學生是舞蹈特招生,當時的排練房是樂隊和舞蹈隊共用的,曾明也每天陪這個女學生在排練房裡練舞,不知不覺,曾明喜歡上了這個舞蹈的天使,而就在某一天,那個女學生突然失蹤了,警方曾懷疑過可能是同用一個排練房的樂隊成員所爲,可因爲證據不足,最終定案爲人口失蹤。而後,隨着樂隊主唱的意外死亡,排練房最終封閉,曾明也曾努力尋找過,可是都沒有結果。6年之後,我們進入學校要組樂隊,曾明極力支持,爲的就是希望重開排練房,想找到線索,而在這6年裡曾明始終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並且在曾明的心裡一直對當時樂隊成員以及領隊袁學妙有所懷疑,所以曾明申請調職到團委負責工作,目的是能接近袁學妙等人。並且找了一個心腹安插在王強身邊。”
“你是說夏雲?”趙依然問。
“是的,正如曾明所想,夏雲查到了一些事情,使得曾明開始了他喪心病狂的報仇。”付小超回答。
“你錯了,我重開排練房不是爲了找線索,我是爲了找證據。6年前的女學生不是失蹤,而是讓袁學妙他們姦殺了。夏雲也並沒有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反而是將我的秘密告訴了王強。6年前的事你還說漏了一點,當時的主唱思奇並沒有參加他們的犯罪,可當我去找思奇,想要他要指證兇手的時候,他卻包庇袁學妙他們,我實在忍無可忍,於是我就在思奇喝的飲料裡放了精神類藥物,等他喝下去以後,我就將他從樓上推了下去……僞裝成他服藥後意外墜樓。”曾明仍然低着頭,所有人都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就像你殺死夏雲一樣?”付小超平靜地問。
“我本沒打算殺夏雲,可是她卻背叛了我,她知道我太多的事,必須死。”曾明顫抖的聲音讓現場每一個人都不寒而慄。
“夏雲沒有背叛你,她是想維護你,當你殺宋世雄的時候,她就就經知道了。我想你殺宋世雄那晚,夏雲在19:30接到的電話是你打的吧,我想當時你得知王強知道是你殺死思奇的事情,你就打電話質問夏雲,夏雲怕你出事就藉故離開,想要去找你,當她來到你家的時候,正好見到了你殺王強的一幕,之後你們趁天黑沒人就把屍體運到了廣播站,而夏雲想勸你自守,你們便在樟樹林吵了起來,之後卻讓路過的宋世雄偷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付小超話還沒說完,曾明就打斷了:“那小子該死,他利用我的犯罪事實,逼夏雲跟他……”
曾明擡起了頭,已是滿臉淚水,接着說道:“付小超,你好歷害,這麼一點點線索,就可以讓你推理出個大概。那晚宋世雄聽到了我和夏雲的爭吵,就打電話給夏雲,利用我的事來威脅她,要她去排練房,夏雲把這事告訴了我,我就起了殺心,雖然夏雲一直勸我別去,可我沒有聽她的……當我來到排練房的時候,用我準備好的繩索將他勒死,我卻不知道他在掙扎的時候看清了我的樣子還給你們留下了線索,之後的事正如付小超推理的一樣。而袁學妙知道了王強當晚是去找我,而且他也是害死我心愛的人的兇手,所以他必須死,至於夏雲,她一直勸我去自首,我很煩,可當時惡魔已佔領了我整個身體,我爲了逃脫罪責,就想到把所有的事推到夏雲身上,……是我,是我殺了她……”曾明此時已是泣不成聲。
“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的,你殺宋世雄那晚,夏雲其實成了你的幫兇,她知道你去排練房是想要殺掉宋世雄,她也知道我們一羣人在樓下吃飯,她卻在那個時間出現在肖志江他們面前,事實上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你在殺宋世雄的時候不被他們發現,而後在樟樹林拉着趙依然不停地聊天,也是她爲了讓你有更充足的時間去佈置現場,完成你的殺人計劃。”付小超丟掉了菸頭說。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我,我殺了……”曾明哽咽住了。一把匕首直刺曾明的心臟,衆人都驚呆了。
“你是……你是……”曾明用力地抓住刺他的那個人。
“李勇超,你幹什麼?”付小超看着他。
此時,李勇超咬着牙,臉上已佈滿淚痕,死死地瞪着曾明說:“被你殺死的那個主唱思奇,是我親大哥。”
所有人都愣住了,付小超努力地說出幾個字:“那個人……是你大哥?”
“付小超,我想你再歷害,也想不到我就是李思奇的弟弟吧!”李勇超一邊笑一邊流淚。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曾明面帶微笑地閉上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李勇超仰天長嘯,地上的血已不再是惡魔的血,李勇超的淚,在空中飛濺……連續殺人事件以曾明的死而終結,學院也再沒了詛咒的傳說。
翌日,付小超抱着書來到食堂,看見趙依然正坐在一個角落裡吃飯。付小超走上前去打招呼,趙依然扭頭看見付小超,臉突然一下紅了起來。趙依然試着尋找一個有意思的話題:“那個,昨天的事怎麼樣了?”趙依然恨自己怎麼想來想去卻找了這麼一個話題。
“哦,警方在曾明家找到了精神類藥物,和山埃毒,以及勒死宋世雄用的繩子。希望曾明的死能了結這一段恩怨吧。”
“那麼,李勇超呢?”趙依然問。
“警方可能會控告他謀殺罪吧!也希望李勇超的心中不會再有仇恨。”付小超回答。
“不過,昨天那個假人道具怎麼這麼怪啊?”趙依然問。
這時付小超的臉一下子臉紅了:“那個,那個是是郭樹偉用過的充氣娃娃,哈哈”付小超尷尬的笑着,趙依然一聽,臉更加的紅了,站起來抱起書本就往外跑,嘴裡還在不停地罵:“付小超,你這個流氓,太討厭了。”
付小超望着趙依然遠去背影,又轉頭望着已重新貼上封條的排練房,心裡想着:“希望那扇惡魔的殺戮之門永遠不要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