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菲對猛子交代,只管趕路,別爲了照顧她刻意的找落腳之地。猛子爽快,怎麼交代就怎麼做。遇到吃飯的時候,沒有吃飯的地兒,就就地生火,把帶的乾糧和水弄熱,將就一下。
夜晚時沒遇到村莊,沒有客棧,隨便破廟,破窩棚,生了火堆就能過一夜。
一路上小菲不說苦,丫頭當然也能堅持。
偶爾到了鎮子,找了客棧,小菲就趕緊的洗漱,換身衣服,美美的叫大家吃一頓好的,好好的睡上一覺,讓馬兒也歇一歇,再上路。
路上,小菲並沒有爲了方便而裝扮成男人,現在的她一身婦人打扮,穿着半新不舊的衣裙,誰看了都認爲是尋常人家的一個有殘疾的。當然,腿不方便是真真的。
一路倒還算順利,除了一次夜晚在山林裡歇着,半夜時引來一羣狼,把丫頭嚇的嗚嗚的哭起來,只喊着要回家。當時小菲也怕,記得一點常識,加上猛子和車伕夠勤快,怕她晚上冷到,天黑前就弄回很多柴禾。
猛子拿兵刃準備着跟狼決鬥的時候,小菲叫車伕跟自己一起,把火堆在馬車四周弄成一個圈兒。猛子回頭見小菲能如此冷靜,自己也冷靜下來,提醒車伕,弄了布團把自己騎的馬,還有駕車的馬匹耳朵裡塞上。
省得狼叫聲,嚇驚了馬。還不錯,就在柴火快燃盡的時候,小菲都拿着柺杖準備跟狼斗的時候,來了幾個獵人,幫了大忙,驅散掉狼羣,還留下陪着到了天亮。
天亮後,獵人留下幾隻野味。才離開。
套好車啓程後,小菲注意到帶來的叫惠兒的丫頭,情緒不對。想着她是被頭晚的事嚇到,還安慰了她好一會兒。沒想到,第三天在客棧住了一晚,天亮後就沒看見惠兒的人影。
連帶她的包裹都不見了,枕頭下壓着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的寫着,對不起主子,她不想死。什麼的。
小菲看過紙條後,想到了什麼,回身查看自己的包裹。裡面的銀錠子果然少了倆,零散銀子也少了一些,不過小菲就確定不了少了多少。
得知丫頭嚇跑了,猛子氣的要去抓人,說她逃不遠。車伕也氣得要命。連聲罵那丫頭沒良心。
小菲攔阻猛子,說算了。辦正事要緊,一個丫頭而已,跑了就跑了吧,這丫頭還算識相,沒敢多拿銀子。不過這樣的丫頭。留在身邊也不靠譜,跑了也好。
留下的話,若是被壞人劫持。絕對是個背叛主子的。
猛子冷靜下來也知道,現在哪有時間追逃跑的丫頭啊。可是他也犯愁了,離漣水鎮好遠了,再寄信叫家中拍個丫頭來,也不可能啊。要不在途中臨時買一個?
小菲搖頭說不用。趕緊趕路要緊,買了好幾個月的人都不靠譜。臨時買的能放心留在身邊麼。這下人更少,剩下三人了。
少個丫頭對猛子和車伕沒什麼影響,小菲自己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這點讓車伕和猛子倆人都暗暗服氣。
單獨一個人在車廂裡,小菲並沒覺得寂寞,託着下巴胡想着。再不要來什麼英雄救美的橋段,自己現在有目標了。
在離開漣水鎮的第十二天中午,終於看見了京城的城門。哦哦,看着跟自己在電視上看見的沒有多大出入。高大的城牆,厚重的大門。威武的侍衛,出出進進的人流。
這就是祁國的國都了?小菲掀開車門簾子往外看,因爲她乘坐的馬車很低調,所以根本就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大小姐,咱先去哪裡?”猛子下馬過來問小菲。
“先去鴻泰客棧找大勇。”小菲在路上已經想好了進京後的步驟。
那就是先見到大勇,問清事情的原委,再說別的。
猛子點頭,牽馬進城,小菲一直趴在車窗盯着他看,也沒看見他跟人打聽路,一下想,纔想起,猛子原本跟的主子是白少秋,好像就是京城人士,當然對這裡熟悉了。
京城的大街很寬,兩邊的店鋪瞅着也比自己在鎮子上看見的要有氣勢。招牌有燙金的,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還有寫在燈籠上的招牌,一大串的大燈籠輕輕的在風中帶着喜慶搖晃。
可是來京城不是爲了遊玩的,小菲沒心思看那些鋪子裡都賣什麼好東西,放下車窗簾子靠在墊子上想見到大勇後,會得到什麼答案。
馬車停下來,小菲還沒看看是不是到了那個客棧呢,就聽見激動又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可算是來人了。”
小菲想了一下,記得這聲音是樊家的一個護院。
車門簾子被猛子掀開,小菲拄拐往下走,看着面前幾張熟悉,可是見她後都一臉驚愕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問他們;“怎麼很失望?你們以爲來的會是誰?太太麼?”
“不不是的,大小姐你別誤會啊,我們只是沒想到會是您啊。”爲首的一個反應的最快,趕緊的解釋着,想伸手扶一把,又覺得不合適,還是猛子撒了繮繩,扶了小菲下馬車。
爲首那個護院眼睛還望車廂裡瞄呢,心想紫鵑呢,睡着了麼?
“別看了,就我們三個。”小菲開口了。
哦,護院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也沒敢多問。
小菲也覺得站在這裡問話,不太合適,跟着他們進了客棧,進了屋坐下,纔開口問;“大勇呢?”
“他去西牢給大少爺送飯去了。”一個護院回答。
“說,到底怎麼回事?”小菲捧住一個護院倒的一杯熱水,喝都沒喝就趕緊問。
護院頭上前把事情的前後經過,很是詳細的學給小菲聽。
“真的不是咱大少爺的錯,都是那個安平公主不講理,看上大少爺,結果自討沒趣。無理取鬧的自己摔倒,愣是紅口白牙的污衊大少爺欺負她。”護院頭說完經過,又憤憤不平的補充着。
“噓,小點聲。”一旁一個膽子稍小的趕緊提醒。
小菲一皺眉,才注意到,幾個護院臉上似乎都有點青腫。不用說了,是被那個什麼安平公主的人打了。
嗙的一下,小菲把手裡的水杯頓在身邊的茶几上;“原來是這樣啊,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真是個大笑話啊。”
“大小姐?”屋裡的人本來見家中來人了,心裡都有了底氣,可是一見來的大小姐此時的反應,大家心裡都開始擔心了。
心說,太太啊,您請誰來不行啊,叫族長在族裡找個辦事穩妥點的男人來也行啊,怎麼叫大小姐這個一點就着不會人氣吞聲的大炮仗來呢?
這可不是在漣水鎮,西山鎮,大小姐得理髮飆沒問題。這裡是京城啊,大少爺得罪的是皇家的人啊,現在不是該忍氣吞聲的求人擺平這件事,把大少爺從牢裡撈出來麼?
大小姐是有膽識,可是她的習慣作風,那隻會壞事吧?可不是因爲她會種田,就代表別的事也在行。得,這次弄不好啊,得把大家都送進牢裡。那更好,一起去陪着大少爺。
話說,大小姐您也知道這是天子腳下啊,那您還敢這麼大聲的抱怨?
幾個護院一個個的都垂了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說了。大少爺的好友白大少,身份也不一般呢,都擺不平這次的事。大小姐來,有用麼?
“大小姐嫁給什麼人了?”外面的一個護院,看着小菲的衣着打扮,好奇的問安置好馬車的車伕。
“什麼啊,別胡說,那是爲了路上方便。”車伕趕緊說明,倆人一進租的套間,看着裡面一個個的神情,有點摸不到北。車伕在想,難道事情很難辦?另一個在想,大小姐來了,這些同伴怎麼還垂頭喪氣的呢?
“西牢多遠,領我過去。”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後,小菲更是着急的迫不及待的想見那個人,開口催着。
“小姐,要不您先休息下,用過午飯換身衣服再去?”有人好心的提議。
“不用,我有不是去相親,那麼講究幹什麼。”小菲看見他們此刻的神情,知道他們對自己沒報希望,心裡有點惱的回答。然後起身拿過立在一旁的柺杖,就催着人領自己去。
車伕想說再套馬車,猛子已經叫人到外面僱轎子去了。
留人看着帶來的東西,小菲上了轎子,由猛子和倆護院跟着往西牢去。
轎子裡,小菲咬着嘴脣,難以抑制心裡的憤怒和激動。
原來啊,樊文俊來京城一路都是平安無事,到了京城後,去皇宮外遞了帖子,就回客棧等着皇上召見。可是一連等了四五日,都沒音訊。想着皇上乃是一國之君忙的很,就耐着性子繼續等。
閒着無聊在客棧附近的街道轉,想給小菲買點稀奇的玩意帶回,結果遇上安平公主騎馬外出,有人家安新居放了炮仗,碰出牆外炸聲驚了公主的坐騎。
受驚的馬差點踩踏到一個孩童,樊文俊沒有袖手旁觀,一個躍身先救了小童,然後追上驚馬,怕摔傷馬背上的人,就飛身上馬摟住馬背上人拉住繮繩,制住了馬。
沒想到,原本是救人者,卻讓被救的人送進了大牢……
PS:
葉末yemo,哈哈當真每天發女妖一個平安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