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霄戈,成爲了屈氏部族和白玉龘,衝突之間唯一的犧牲品。
同時,他也承擔了,化解雙方矛盾的潤滑作用,正是因爲犧牲了他一人,才讓雙方都有了臺階。
白玉龘言辭之中,在此以自己的名字自稱,就已經說明了,他對屈氏部族先前的敵視,有了諒解的餘地。
屈氏部族衆人,懸着的心,此時也終於能夠落下來了。
同時,屈昊炎他們,也對白玉龘此前的一番話,在此抱有了新的期望。
此前白玉龘,剛對他們說過,他只所以會前來屈氏大營,是爲了相助屈氏大軍,將郢都城給拿下來。
雖然說,白玉龘已經說明了,自己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完全爲了屈氏部族而已。
但是,這對於大統領屈波鈞來說,確猶如雪中送炭。
就在白玉龘到來之前,他們這些人,還在爲城頭之上的風熊軍團,而感到苦難。
現在有白玉龘和花煙,這兩個大宗師階別的強者存在,即便是風熊軍團再多出幾萬人來,恐怕也難以阻擋他們進入到郢都城內去。
屈昊炎:“君上,剛纔所言,到郢都城是爲了尋找族親,是否貴族親,就在郢都城內呢?”
白玉龘:“確有這樣的消息,只是還沒有得到證實。爲此,玉龘希望貴族,能夠儘快的拿下郢都城,這樣也可以全力查找一下。”
屈昊炎聞言點點頭,無奈的對白玉龘說:
“君上所思,昊炎等人都明白。只是,君上可能不知道,此時郢都城內,還有當年昭伊留下來的兩萬風熊軍團的精銳,我屈氏族兵,昨夜數次登上城頭,都是被這些風熊軍團的士卒,給再次擊退回來的。”
白玉龘會心一笑,言道:
“屈族長不必如此客氣,玉龘既然前來,就已經是爲了相助貴族的。風熊軍團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解決。只是,希望貴族進入郢都城之後,首先要想黃石和黃鸝兩人拿下,但不可傷及其性命。在下知道,黃石與貴族有大仇,只是希望屈族長,能夠讓玉龘先詢問一番,隨後一定將其交還給屈氏部族處理。”
屈昊炎:“一切謹遵平天君吩咐!”
白玉龘想要黃石和黃鸝做什麼,屈昊炎等人心中,當然會非常的好奇。
只是,對方似乎無意告知,他們也並不詢問,只要是白玉龘,不阻止他們報仇,這就已經可以了。
+++++++++++++++++++++++
郢都南城門上。
風楚國郢都將軍項高軒,眉頭緊皺着,目光凝視着城下,正在向城牆方向緩慢推進的屈氏族兵。
對於項高軒來說,這場戰爭,他並不想打下去。
如果不是族長強令,讓他必須遵從呈碣君的命令,項高軒一定不會出面接受這件差事的。
昨天晚上,屈氏部族的瘋狂進攻,讓項高軒更是憂慮重重。
現在的傷亡,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這種消耗,都是在消耗風楚國的兵力實力。
如此的戰爭,真的是讓項高軒,心苦不已。
看着面前推進的屈氏邊防族兵,他明白,接下來的戰鬥,恐怕會比昨天晚上,更加的慘烈。
手中的兩萬風熊軍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項高軒從來都不敢使用。
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力量了。
禁軍和郢都城的守軍,雖然兵力佔據了大多數,但是戰力卻非常堪憂,昨天晚上屈氏數次登上城頭,都是在禁軍和守軍的方向突破的。
“準備迎戰!”
雖然不想面對,但是作爲一名將軍,當戰爭就在面前的時候,項高軒只能夠選擇應對。
隨着項高軒的命令傳下,城頭之上的士卒紛紛陸續的就位。
弩機,拋石機等大型的攻防器具,皆被再次的推到了牆垛上,身上血污已經凝結的士卒,帶着一臉的疲憊,同時也有隱含着一絲的憂慮,端着各自不同的武器,紛紛撲向城垛之上。
屈氏大軍突然停了下來,就在他們距離城頭不過數百步之外,應該發起攻擊的位置上。
先前項高軒還以爲,他們要整備隊列,隨後發起衝鋒。
可是,屈氏大軍在這個位置上停下來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的異動,只是這樣的和郢都城對峙着。
這種情形,反而讓項高軒心中不安起來。
反常及妖,作爲一名久經陣戰的將軍,項高軒非常明白這一點。
屈氏大軍如此怪異的行爲,只能夠說明,他們是在等待。
在等待什麼?
這不用猜想也知道,他們等待的東西,一定是讓項高軒意想不到的,同時也是令他們恐懼的東西。
不僅是項高軒會有這樣的想法,就是那些久經戰陣的士卒,同樣也能夠意識到這個情況。
只是,屈氏大軍方面,卻在一刻鐘還多的情況之下,沒有任何的舉動,不免讓這些人的心中,同樣的焦躁起來。
項高軒當然能夠意識到,士卒中間已經出現了躁動的跡象,只是除了用言語進行鼓動之外,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開!”
城下的屈氏大軍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喝令之聲,讓項高軒不由的吃了一驚。
循聲向下望去,之間屈氏中軍,在一聲喝令之下,快速的從中間分離了出去,流出一條通道來。
雖然尚有數百步的距離,但是項高軒能夠看到,從屈氏中軍之中,走出來五六個人來。
其中的一男一女兩人,顯得特別的突出。
因爲他們的服飾,與其他人有着非常明顯的詫異。
男人一身的白袍,女人一襲粉紅襦裙,在另外幾個將領裝束人的簇擁之下,向城頭的方向走了過來。
很快,項高軒就認出來,其中一人是屈氏部族五長老,同時也是屈氏邊防軍大統領屈波鈞。
另外一人,看上去非常的面善,從他的面部輪廓之上,項高軒似乎看到了屈言謙的影子。
項高軒立刻猜測到,此人恐怕就是此時的屈氏族長,屈言謙的長子屈昊炎了。
只是,他對白玉龘和花煙並不認識。
這樣突兀的兩個人,卻在屈氏衆人的拱衛之下走來,從他們的行進中,就能夠看的出來,屈氏衆人,對這兩個人非常的恭敬。
這是什麼人?
項高軒的心中,不覺的自問起來。同時,他也明白,這兩個人絕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他們的出現,很可能就是屈氏部族,隱藏的最大依仗。
不過,項高軒心中還是非常的困惑,這兩個男女,看上去年齡都不是很大,不明白,他們會有設麼樣的實力,能夠讓屈氏部族如此的依仗。
城下的這幾個人,在距離城牆一百多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屈波鈞走上前來,對城頭之上,高聲呼喊道:
“城頭守軍聽着,讓你們將軍出來答話,屈氏族長有話要說。”
沒有說出白玉龘的名字,這是他本人的意思。
此時他已經出城的情況,恐怕黃石等人,還沒有弄清楚。在沒有正式交手之前,白玉龘不想讓黃石知道這個情況,以防他突然逃離了。
城頭之上的項高軒,聞聲眉頭緊鎖着,走上前去,站在一處城垛口處,向城下的人迴應。
“在下郢都將軍項高軒,不知道屈族長,有何見教?”
屈昊炎:“項將軍有利,屈昊炎爲報父仇而來,不知將軍爲何,卻要橫加阻攔,難道說,將軍自甘墮落,情願做黃石的奴僕不成。項氏部族,自古至今乃忠義傳家,與屈氏部族一樣,皆爲軍旅出身,忠肝義膽,乃是我等應守的信念。現在黃石謀害先王,又加害我父,可謂人神共憤,將軍作爲項氏部族子弟,怎能如此助紂爲虐呢?”
項高軒:“屈族長所言詫異,先王突然崩殂,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此時爲呈碣君所爲。貴族老族長罹難,同樣處於意外之故。現在太子已經繼位,屈族長如有何冤屈,僅可稟告我王,王上定然會爲屈氏部族主持公道。屈氏部族如此興師動衆,肆意攻擊都城,此舉已是形同叛逆。在下奉勸屈族長,還是儘快退兵,以免各地勤王之師抵達,讓屈氏部族落到衆叛親離的下場。”
屈昊炎:“項將軍此人,讓屈某失望。事實如此,將軍卻顛倒黑白,爲黃石張目。此時坐在王座之上的孩童,可是先王所立的太子?復仇大於天,屈昊炎雖然不才,作爲人子,卻不敢忘卻。只是將軍如此一意孤行,最終受難的,還是庶民百姓和這些無辜的士卒。在下知道,將軍手下還有兩萬風熊軍團的精銳之師,爲減少傷亡計,在下提議,就由我屈氏一萬步卒,對戰將軍兩萬風熊軍團,一戰定勝負。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陰謀!
屈昊炎的話剛說出口,項高軒心中就冒出這個詞來。
自己手中的兩萬風熊軍團,是什麼樣的戰力,屈昊炎一定非常清楚地。他現在居然提出,用一萬屈氏族兵對陣,這樣的陰謀也太過明顯了。
項高軒:“屈族長此言,恕在下不能苟同。在下奉命堅守都城,只爲盡忠職守,絕無爭強之心,還望屈族長好自爲之。”
“那就別廢話了,破城吧!”
項高軒的話剛說完,突然城下的白衣男子開口言道,而他突然飛躍而起,則人項高軒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