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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應漣漪被暫時分配到高一(三)班和高二(五)班教授語文了。教課一點也難不倒她這個品學兼優,只是她的學生們似乎根本就不把她當一回事。
危樓還望,嘆此意、今古幾人曾會?
鬼設神施,渾認作、天限南疆北界。
一水橫陳,連崗三面,做出爭雄勢。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因笑王謝諸人,登高懷遠,也學英雄涕。
憑卻長江,管不到、河洛腥羶無際。
正好長驅,不須反顧,尋取中流誓。
小兒破賊,勢成寧問強對!
“這首詩是陳亮的《念奴嬌登多景樓》。這是一首借古論今之作。多景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北臨長江。這首詞的寫作背景是孝宗淳熙十五年(1188)春天,陳亮到建康和鎮江考察形勢,準備向朝廷陳述北伐的策略。詞的內容以議論形勢、陳述政見爲主,正是與此行目的息息相通的……”臺上應漣漪滔滔不絕的說着。
臺下這些個公子們更加滔滔不絕地在交頭接耳,甚至比她的聲音還要大。把教科書拿開應漣漪瞄了眼臺下的這班學生,悄悄的嘆了口氣。
這些孩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想當初她差點連高中都讀不成。而他們恨不得有些人是家長求着拜着纔來學校。這讓應漣漪不得不感嘆,現今社會的貧富差距是越來越明顯了。而她也要更加珍惜這個得之不易的工作機會,只要有了穩定的工作就可以擺脫母親和姐姐了。
這些學生們對於她這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新老師也是肆無忌憚。沒經驗當然容易欺負了,況且又沒背景,沒長相,連穿着打扮都是那麼的土。有些學生已經把話題說到了她的身上,開始對她品頭論足。
“凌雲怎麼請個那麼醜的女人,真是破壞美麗的校園環境。”
“天呀!看她那身打扮,就象是從農村出來的!”
在聽到這些應漣漪還是那自顧自地繼續說她的,彷彿他們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說的這些也是母親和姐姐經常在她耳邊唸的,她都已經聽得麻木了。她只是負責來教他們的,至於他們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了。
這時候下課鈴響了,應漣漪在聽到鐘聲的同時立刻放下課本“下課。”她這話一說完這些公子們都迫不及待的跑出了教室。應漣漪搖了收拾好東西也走出了教室。
由於她一直低着頭走路,以至於撞到了人。還好對方是個男孩所以不會被她這個瘦弱的女人給撞倒。不過倒是把她自己給撞疼了,沒想到現在高中生的發育那麼好了,才十幾歲的年齡骨頭就那麼硬了。
“唔。對不起。”匆匆的道了歉應漣漪快步的回到了屬於她的那間小辦公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應漣漪揉了揉仍是發疼的肩膀,看看手錶已經快1點了。於是她從袋子裡拿出自己準備的便當開始吃了起來。
“你倒是吃得很愉快嘛!”帶着怒氣的話語從門外飄來,讓應漣漪擡起了頭。
“你是……?”應漣漪推了推掛在臉上的大眼鏡看着門口這個正在發火的男孩,一下子被他的樣子怔住了。好個漂亮的男孩!脣紅齒白加一張稚氣未脫白皙的臉龐,漂亮得可以把女生都比下去了。只是他凝高的身材和此刻眼裡放出的冷漠寡絕的氣息打破了他那張漂亮的臉。
見她如此的裝傻,男孩黝黑的眼眸中射出更加陰鷥狠毒的目光。只見他咬牙切齒的說“剛纔……在走廊。你撞到我了!”
“哦!對不起啊!”沒想到這嬌生慣養的男孩被碰一下都起那麼大的反映,不過多道歉一次也不會少塊肉。
“你不知道我是誰?”男孩驚訝了一下,沒有再對她咬牙。
“噯?”她該知道麼?但是應漣漪還是圓滑的回答“對不起哦,我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
“我叫展航。你給我記住了。”男孩收起了脾氣,口氣高傲的和她說。
“哦,我記住了,展同學。”應漣漪對他揚起一抹無害的微笑。
展航被她的笑有點迷惑住了,但卻又立刻扳起臉說“誰叫你笑呀!難看死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現在的小孩!嘆息一聲應漣漪拿起筷子繼續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