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明亮的房間之中,屋頂上有一處天窗,但是不知道什麼東西擋在上面,讓讓陽光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刺眼。
楚飛掃視四周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然後一些塵封的記憶開始慢慢的甦醒。皇普王府這是楚飛的腦海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這間房間也正是自己當年在這裡居住過的塔樓。
楚飛想要活動一下身子,但是剛剛一動就發現在自己的腹部傳來的一陣劇痛,然後就是無盡的虛弱感開始襲擊自己的大腦。楚飛無力的倒在了牀上,然後纔想起來自己身受重傷,昏迷了。
楚飛想要開口叫人,但是喉嚨乾渴的難受,聲音十分的微小。但是還是有一個身影衝了進來,帶着一種熟悉的香味,只是瞬間就到了牀前。
楚飛看着皇普嫣然臉上的淚水想要伸手去擦,但是手擡到了一般卻再也沒有力氣往上擡。皇普嫣然看到了楚飛的動作主動將自己的臉頰湊了過去,讓楚飛的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拭去,但是很快更多的淚水就再次涌了出來。
一滴淚水滴落在了楚飛的臉上,然後滑進了嘴中,楚飛感覺到了淡淡的鹹味,但是口中的難耐的乾渴好像也緩解了一些。楚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明的神色,他想要開口安危皇普嫣然,但是卻發現自己不能說出什麼,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最後楚飛開口小聲的說道:“水。”
這個時候的皇普嫣然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爲楚飛倒了一杯水,然後將楚飛扶了起來慢慢的喂他喝水。
溫熱的誰順着楚飛的喉嚨滑落下去,彷彿是爲楚飛的身體添加了一些動了。楚飛掙扎着讓自己坐直,然後將杯中撥到一邊。
楚飛說道:“我是怎麼到這裡的。”
皇普嫣然說道:“幾個不知道姓名的人將你帶到這裡的,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楚飛沉默了一下,但是還是開口問道:“有沒有一個女的,長的……”
楚飛還沒有說完,皇普嫣然的眼中就閃過了一些暗淡,但是還是很快開口回答道:“沒有,是幾個男的修士,但是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放下你就走了。”
楚飛不由的再次頓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爲身體的問題還是心中的問題。
楚飛擡起頭看着皇普嫣然然後眼中閃過了一些驚訝,他開口說道:“你突破到元嬰期了?”
皇普嫣然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是呀,前一段時間剛剛突破。”
楚飛笑了笑想要伸手摸一摸皇普嫣然的頭頂,但是手伸到了一半還是放了回去說道:“嗯,不錯,都能獨當一面了。”
皇普嫣然很喜歡楚飛的誇獎,雖然楚飛只是說了這麼簡單的一句,但是還是讓她將自己之前僅存的一點點的不快忘記。
皇普嫣然笑着說道:“當然了,怎麼可能一直都是讓你欺負的那個小丫頭呢?”
皇普嫣然說道這裡,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臉上閃過了一些紅暈,但是很快就在哪裡傻傻的笑了起來。楚飛看着皇普嫣然臉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但是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勢,楚飛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皇普嫣然看到了楚飛的動作馬上緊張的說道:“你先不要動,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我先給你準備一些補品。”
楚飛笑了笑說道:“嗯,你先出去吧。”
皇普嫣然離開了塔樓,只剩下了楚飛一人在裡面。楚飛看着天窗上照下來的陽光,卻沒有感覺到沒有任何的溫暖,倒是一種冰冷的感覺不斷的在自己的身體中蔓延。
楚飛的神識彷彿風暴一樣開始向着體外擴散,但是這風暴只集中在了楚飛的身邊,沒有影響到塔樓中的任何東西。但是越是這種平靜的風暴越是讓人心驚,楚飛的臉上的平靜被打破,剩下的只剩下了無盡的怨毒還有痛苦。
楚飛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情況極其的不好,自己的丹田位置有一個大洞。雖然那裡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快要癒合,但是楚飛發現自己的丹田幾乎全部被毀掉,而且楚飛發現自己的身體中分身已經消散,而且沒有了一絲能量,就連九個符文也消失不見。
但是楚飛臉上的怨毒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一種類似於死水一般的平靜。
不大一段時間皇普嫣然再次敲響了塔樓的門,楚飛應了一聲,塔樓的門打開了,然後皇普嫣然第一個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皇普騰於凡還有天老。
皇普騰走到了楚飛的牀邊說道:“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楚飛笑了笑說道:“還好吧,就是身上還有點疼。”
天老伸手握着楚飛的手腕,正要探查一下,楚飛說道:“沒事,我的神識修爲還在,身體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天老將手收了回來,楚飛將目光投向了走在了最後面的於凡,然後說道:“不錯呀,竟然也突破到了元嬰期,現在皇普家可是一門三個元嬰期修士呀。”
於凡說道:“上次瘋了一把,沒有死,倒是突破了。”
皇普騰這個時候也開口了:“先生你不知道,現在大家族有三位元嬰期修士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兩大帝國和修者聯盟的那個妖仙打了一架輸了,將三分之一的地盤割讓了出去,所現在很多的修士無家可歸,所以各大家族倒是撿了一個便宜現在都是兵強馬壯呀。”
楚飛問道:“你說什麼,兩大帝國最終輸了。”
皇普騰說道:“嗯,但是最終的勝利者也不是原來的修者聯盟,是一個新冒出來的叫做妖仙的傢伙,聽說現在修者聯盟的人已經到了北部雪原和蠻人在一起。”
楚飛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所以沒有做什麼表態,而是問道:“現在各地情況還算平靜麼?”
皇普騰說道:“還好吧,就是聽說海族最近的行動好像變得比較頻繁,但是在東部海岸的力量沒有什麼變化,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皇普嫣然看着楚飛還想要說些什麼,伸手將皇普騰攬到了身後說:“行了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們都離開,現在先生需要休息。”
幾人聽了這話,都連忙稱是,然後離開了房間。房間中只剩了皇普嫣然還有楚飛。然後皇普嫣然端着一碗湯藥,走到了楚飛的身邊,開始喂楚飛吃藥。楚飛能夠感覺到湯藥中蘊含的精純的生機,顯然這些湯藥都是用了極其珍貴的藥材熬製的。
楚飛說道:“以後用一些普通的藥材就可以,我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
皇普嫣然說道:“那怎麼可以,你早點好起來,我們就有了靠山了。”
楚飛不由的笑了笑說道:“你都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了,怎麼還能有這種念頭呢,要知道元嬰期隨時都會面臨心魔的威脅。”
皇普嫣然將湯藥餵給了楚飛然後說道:“只要你好起來就算是再厲害的心魔我都不會害怕,但是你不能就這麼消沉下去。”
楚飛被說中了心事,但是還是勉強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比你們想象的要堅強,連死亡我都不怕我還會害怕什麼?”
皇普嫣然認真的看着楚飛的眼睛說道:“我知道這個對於修士來說比死亡還要可怕,所以你要知道在你的身後還有很多人在看着你,你的消沉傷害的不僅僅是你自己。”
楚飛安靜了下去,然後在皇普嫣然的注視中說道:“我會盡力的,盡力讓自己恢復起來。”
皇普嫣然聽到楚飛的回答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好的吃藥。”
楚飛將所有的湯藥全部吃了下去,然後看着皇普嫣然離開,自己用神識在自己的身體中一遍遍的搜索着,看到還能找到什麼希望。
最終他還是將自己的神識定格在了在自己破碎的丹田的一角的小小的光團之上。也許是因爲修復楚飛的傷勢讓它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現在的小光團顯得極其的暗淡,幾乎已經不可見,而且也沒有在勃勃的生機從其中散發出來。
但是楚飛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最後的希望,所以他用自己龐大的神識控制着湯藥散發出來的生機朝着光團靠近。
但是楚飛體內的經脈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破壞,有許多的經脈甚至已經完全萎縮。所以楚飛控制着湯藥的藥力在其中穿行,無異於在身體中拿着一柄小刀穿梭,甚至由於是經脈的關係那種痛楚更加的強烈。
很快楚飛身上的衣物還有牀單就已經完全被楚飛的汗水溼透。但是楚飛發現自己已經清理出了一段足有小指長短的距離。
楚飛發現自己的身體中的那些生機已經消耗完畢,只能停下來,繼續休息。但是心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疼痛一下子就變得更加劇烈了起來,讓已經極其虛弱的楚飛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