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無所謂地道:“西離都城本君已經逛膩了,或許都會去瞄一眼,或許哪兒都不去。”
逛膩了?
“桓楚?”
聽雲悠然語氣有些不太對,桓楚回頭,頗爲警惕地看向她,眼神明晃晃地在問着“又有何事”四個大字。
要不要這樣?
雲悠然眨了眨眼道:“桓楚,你既對這些都不感興趣,那就麻煩你,中秋時去一趟麻石嶺,哦,就是上次我讓你找礦的地方,好不好?”
“去給你的那位表哥送東西?”
跟雲悠然越來越熟,以至於現在,她一說前半句,桓楚就已經能準確判斷出她在做什麼打算了。
既已被猜到,雲悠然順勢點了點頭。
桓楚回過頭去,意味不明地道:“本君覺得,你對那位名叫鍾嘉麟的小子格外的信任,何故?”
雲悠然想也不想地道:“二表哥值得信任啊。”
桓楚再次回過頭來,看着雲悠然道:
“別人就不值得信任了?其他人且先不說,你外公,你弟弟,你師父等,都沒有你二表哥值得信任?”
這哪裡就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關係了?
“外公、弟弟,還有師父,自然都值得信任了,你爲何這麼認爲?”
見雲悠然不解地看着他,桓楚道:
“本君記着,上次同那小子分開時,你在他房中悄悄留了不少東西。你們帶來的幾輛馬車,空餘之處可裝不下那些。”
原來因這事?“這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雲悠然邊吃葡萄邊慢悠悠地道:
“當然不一樣,就說你新找來的醫書,都非常非常好,我不是想了合理的法子,都抄給了師父嗎?
“再比如玄月裡的武功秘籍,當初我不也毫不猶豫地交給了外公?”
若非信任,她豈敢那樣做?弟弟悠揚還小,許多東西暫時用不到。能用到的,她不都給他了麼?
“桓楚,一些沒法解釋的,或者能含糊解釋過去的,拿給二表哥,至少不至於嚇着他。年輕人,接受起來更容易嘛。”
即便二表哥覺得有異,也定會幫她找好理由。
“我就問了你一句,你這說了多少句了?”桓楚嘴上這麼說着,可心下卻有了別的打算。
既然這丫頭覺得那小子可信,他也覺得可信,主要是看着還算順眼,那這次過去,他就給他一個凡人也能用的納物小空間,多備點東西就是。
“剛明明在說好玩兒的地方,怎麼拐到這兒來了?”
雲悠然:“……”
是她的錯嘍?
“你不是喜歡賞花嗎,聽說有個什麼王妃的,要舉辦海棠宴,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這樣的宴會,不得有邀請帖才能去?”
“不就是一張邀請帖嗎,你若想去,本君待會兒就去給你找一張來。”
以她上陽親王妃的身份,若無主家特意邀請,她去了,怕是會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吧?哪能安安生生地賞花?
便是誠意相邀,她們跟主家不熟,跟其他賓客也不熟,去了,花不一定能盡情地欣賞,單應酬,就夠讓人頭疼的。
雲悠然拒絕道:“還是算了吧,這陣子你應該逛過不少地方吧,別處就沒什麼值得一觀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