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先說吧。”
兩人不小心搶起了話頭,尷尬一笑,蕭君昊請他的王妃先說,雲悠然也沒客氣,繼續道:
“花側妃的生辰是四月初八,宮庶妃在四月十五,你可千萬別忘了。”
“多謝王妃,我記住了。至於生辰禮和生辰需要準備的,就有勞王妃了。”
言外之意是,他這邊並沒什麼特別要備的。
“禮物我替你備?”雲悠然看向蕭君昊,跟他確認般的問道。
“你我夫妻,誰備不都一樣?”
蕭君昊這話說完,不但他自己的耳根紅了,雲悠然也只覺太肉麻。
夫妻?他和她?朋友再不能多了好嗎?
還有,禮物這事,對花側妃和宮庶妃而言,蕭君昊這個做夫君的備的,跟她這個王妃備的能一樣嗎?
花側妃她們平日爲王府諸事操勞,這次生辰宴,她一定要把去年欠下的,都給她們彌補回來。
只是……
“生辰宴,我想怎麼準備都行是嗎?”
但願能早日找到瑾琿,若是找不到他,這生辰宴怕是沒法安心享受了。
僅僅過了兩天,天渡山那邊就將蕭瑾琿的下落報給了雲悠然。
陽春來派來的人送信說擄走蕭瑾琿的是北齊離王的舅舅,北齊的祁國公,也就是雲悠然大師兄的父親。
得知洛玄郢的青梅爲他生了個兒子,洛玄郢有接回的打算,對北齊帝王父子瞭解頗深的祁國公,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此事,在時機成熟了時,直接讓人將小瑾琿帶走秘密保護了起來。
只因小瑾琿的身份過於特殊,帶走了他,祁國公連洛玄郢這個做父親的都沒告訴,就怕他因此跟不一定能認下孫子的北齊帝王槓起來。
除了北齊這邊,祁國公亦擔心上陽那邊若是知道了蕭瑾琿的真正身世,會派人秘密對付。
原來是大師兄的父親將小瑾琿給接走的?雲悠然覺得,祁國公既這麼重視蕭瑾琿,想必會好好保護他。
雖說一味瞞着瑾琿的親生父母,眼睜睜看着他們滿世界的着急尋找多少有些殘忍,可越是隱蔽,對小瑾琿而言,安全越有保障些。
其中是非曲直,雲悠然不想去費心梳理,只要蕭瑾琿安全就好。
雲悠然本打算讓春影把蕭瑾琿的消息稟報給蕭君昊,可當日下午,蕭君昊一回府就到了梧桐院,雲悠然便親自告知了他。
看着將水若瓊給忘得一乾二淨的蕭君昊,雲悠然不由地想到,有朝一日,他若找回那段丟了的記憶,會如何?
當日,他放水若瓊離開,是失憶狀態下的行爲,還是非失憶自願所爲呢?
若是失憶後所爲,那待找回記憶,會不會打上北齊去搶人?
“王妃,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想,有了瑾琿的確切消息,知道他無恙,咱們總算可以放心些了。”
“王妃說的是。”
……
凝暉院
“將人都撤回來,瑾琿已經找到了。”一回到凝暉院,蕭君昊就讓人將駱驍給叫了來,令他把派出去找小瑾琿的人都給撤回來。
聽到他們殿下說琿公子這麼快被找到,駱驍實感意外,雖殿下沒說,但知道他家殿下自梧桐院而來的駱驍,很容易便猜出找到琿公子的,要麼是王妃的人,要麼是王妃委託的天渡山的人。
真是厲害,自元宵節被擄走至今,北齊離王洛玄郢足足找了琿公子三個多月都沒找到,王妃那邊的人居然只兩天就給找到了?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他們早就知道線索,或壓根兒就知道擄走琿公子的是誰?
雖看思維發散較多,但這些個猜測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劃過。琿公子既找到了,那……
“殿下,琿公子已找到之事,需不需要屬下派人通知水……姑娘。”
水大姑娘從他家殿下的側妃變成了別人的人,說實話,駱驍很覺彆扭,暗中不知吐槽了多少次那位的眼光。
虧他們殿下忘了個徹底,倒是十分坦然,只是苦了他們這些記的過分清楚的。
提到那位,駱驍一時不知該用什麼稱呼,索性以姑娘相稱。
“不必了。”
琿兒無虞就好,祁國公之所以這麼做,應該自有他的考量,不知具體情由他還是不要插手爲好,萬一好心辦了壞事呢?
“稟殿下,宋老和陸大人幾位到了。”
“快請進來。”
“是!”
“屬下告辭!”
聽說王府衆幕僚到此,駱驍提出告辭。
“好。”
定王府的幕僚們在門口碰到了剛剛退出的駱驍,相互見禮寒暄了幾聲,他們幾位就走進了書房。
“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都坐。”
“謝殿下!”
凝暉院書房伺候的寶琴和寶珠她們見宋文嵩等幾人到來,立刻進書房看茶,待茶點上好丫鬟們退下,定王殿下和衆幕僚開始議起事來。
掌表啓書疏的陸熙文先道:
“啓稟殿下,在西北邊境開設互市一事,下邊的人已調查的差不多了,待再確認一下細節,便可向陛下呈遞奏章。”
這麼快?
“很好,有哪些需議的,儘管說。”對下屬的辦事效率頗爲滿意,定王殿下情緒極好,自然什麼都好說。
“是!”
陸熙文和定王殿下的恩師宋文嵩、王府屬官軍諮祭酒葉子巖等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由陸熙文先開口道:
“殿下,西北邊境貿易以往並非沒有,只是這些年,同北齊戰事較爲頻繁纔不得不關閉。
“重新開啓互市一事,由定王府來提,會不會招來忌憚?”
以往,只有定王殿下一人,掙的都是軍功,倒不是特別顯眼。自打王妃進府,屢屢立功,還都是大功,怕是早已被該盯的盯上了。
加上邊境以兵養兵之策的提出,這些時日,數字、句讀、注音等的推廣,無一不是有着較深遠影響之事。
如今,若由定王府挑頭來提開展邊境貿易相關,怕真的會被認爲是居心叵測。
統判七曹參軍事的王府屬官韋元任跟陸熙文的觀點完全不同,陸熙文的言辭幾乎立刻招來了他的反駁:
“陸大人,定王府只不過向朝廷提出重開互市罷了,是否允准全在陛下,這算什麼大功?”
又能招來多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