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股獨立於阿美莉卡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的勢力,在參與這一次的選舉。
對方的具體目的,因爲沒有相關的信息,所以無法分析。
但是,從他們掏出來的猛料分析,這幫人主要目標就是現任總統,只有想辦法把他搞下來,才能更進一步,執行他們的計劃。
這一瞬間,林語陷入了猶豫。
阿美莉卡的總統4年一屆,基本上的總統都能做到兩屆,也就是8年。
很少有總統只幹4年。
在總統上任的第1年,他們會推行自己在競選過程中說過的主張,用來保持自己的威望,然後,在第2年和第3年開始正式幹活,同時佈置自己的後手。
第4年,再走一個輪迴,再來一次競選。
因爲有上一個週期的鋪底,這一個週期,第1年可以直接投入工作。
因爲只允許連任兩屆,所以第四年的總統,基本上都是在培育後手。
然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讓自己中意的人上臺,這樣做,前一任的總統就能從後一任的總統手裡,拿到一個赦免令。
這是一個暗地裡的東西,主要目的,就是幫助前一任總統洗白。
這是阿美莉卡這幾十年來的規則。
而現任總統布希,如果沒有意外,以他這些年的威望,他依舊會是下一輪的總統。
因此,自己在阿美莉卡的佈置,也是基於這一點來執行。
可是,現在出了意外。
有一股勢力摻和進來,不想讓他繼續當總統,而是想讓他滾蛋,所以就爆了這些猛料。
這一瞬間,自己就有了幾個選擇。
第1個選擇,就是讓那些佈置按照之前的習慣,繼續執行,然後布希·戈門成爲下一輪的總統。
成爲總統之後,布希一定會向當時阻礙他的人報復,那這個奇怪的組織,就會被阿美莉卡人連根拔起。
但這兩幫人有很小的機率達成和解。
第2個選擇,就是推波助瀾徹底拆臺,拆掉布希的臺子,讓那個動手的組織看中的人上臺,讓阿美伊卡陷入混亂。
第3個選擇,作壁上觀,在那裡看着他們爭論,幹架。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執行第1個選擇,畢竟,自己熟悉的東西才最好掌握,一個不熟悉的東西落到自己手中,很有可能是天大的麻煩。
而那個攪局的組織,有可能會幫助自己,而更大的可能,是聯合阿美莉卡人,把自己當成肉中釘眼中刺,先一步弄死。
所以,現在還不能入局。
但是可以攪局!
心中拿定主意,林語拿起電話,找到錢多多的號碼,順手又撥了出去:
“再拍點更勁爆的片子,然後再多寫點小作文,麻溜的。”
吩咐完,他的注意力又落到了顯示器上,開始有目的性的搜索相關賬號。
…………
阿爾卑斯山腳下,一棟豪華的別墅裡。
從睡夢中醒來的以撒順手摸了摸頭髮,然後又擡頭看向窗外。
窗外陽光明亮,微風吹過樹梢,時不時還有幾聲鳥叫傳來,完全就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
可是,窗外的世外桃源,和房間裡的冰冷如同兩個世界,再加上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更是拉開了兩個世界的差距。
他在牀上坐了一會兒,臥室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同樣是一頭銀髮的管家恭敬的走近,伺候完以撒的洗漱,管家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先生,我們在阿美莉卡的一些佈置,出了一點點問題,下面的人想問一下您的意見。”
“什麼問題?”
“我們用於拉攏阿美莉卡官僚的活動,被人泄露了一些監控視頻,以及客人自己拍攝的視頻,現在那些視頻已經傳到全世界了。”
管家的話,讓以撒瞳孔猛地一縮,他僵硬的回過頭,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管家,質問道:“怎麼回事?”
以撒的話語很冰冷,而他的眼睛,也更像是一條毒蛇。
一瞬間的功夫,管家的背心被冷汗濡溼,大顆大顆的汗水往下滴。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以撒說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最開始,是有幾個賬號在發佈一些視頻,但是那些視頻比較粗糙,能夠很明顯看出是故意拍攝的視頻,而裡面的主角雖然長得和那些官員很像,但其實並不是。”
“後來,又有一個賬號發佈了一些視頻,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爲這些視頻和之前那些視頻是一樣的。”
“可是慢慢的,大家都看出了不對勁。”
“那些視頻,是真的。”
“連帶着那位布希總統的視頻也有,現在阿美莉卡人的反響很大。”
聽完前因後果,以撒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自從第一次中東戰爭過後,以色列人察覺到了自己的戰鬥力不強,於是,就有了鵲巢鳩佔的想法。
至於佔的目標也很簡單,那就是阿美莉卡。
操作方式也很簡單,阿美莉卡是一個移民國家,而且還沒有構建出自己的主體民族。
所以,大量的以色列人前往阿美莉卡,在那裡娶妻生子,積極參與各種政治活動,然後掌握阿美莉卡的經濟政治渠道。
準備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拿下阿美莉卡。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總統。
不是大法官,不是參議院,也不是衆議院。
而是總統!
因爲總統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利,簽署一些特殊的法案。
以色列想要徹底掌握阿美莉卡,就需要總統簽署一系列的調整法案,調整阿美莉卡自己的法律。
等到木已成舟,那些阿美莉卡人即便反應過來,想要做些什麼,卻也只能站在旁邊大叫大勢已去。
而多年培養的總統候選人,現在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發育,提早拿出來,只會暴露自己的意圖。
可是,現在阿美莉卡的幾個總統候選人都爆出了一筆爛賬,阿美莉卡人羣情激奮,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稍微動一點手腳,就可以留下一個爛攤子。
下一個上任的總統,只需要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就能贏得普通人的好感,從而讓自己的統治更加牢固。
完全沒必要去搞什麼政治主張,完全沒必要去浪費心情。
稍微猶豫片刻,以撒臉上的凝重消散,只剩下狠戾。
他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管家,吩咐道:“出手,把局攪起來!”
管家得到命令,恭敬的彎下腰,慢慢退出房間。
隨着房門關上,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以撒一個人,他走到窗戶邊坐下,感受着從窗戶灑進的陽光,他眯着眼,開始默默的唸叨名字:
“阿爾伯特,巴勃羅,肯,是你們幾個小王八蛋嗎?”
…………
以色列特拉維夫,總統巴勃羅家裡。
看着網上的那些消息,他整個人顯得非常興奮,非常的高興。
把那些消息全部看完,他站起身走進衛生間,雙手抓住梳妝鏡,輕輕一扭,隨後一拉,梳妝鏡後面就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裡是一個電話機。
巴勃羅伸手取下電話機,按下一個熟悉的號碼,撥通:
“我們已經點燃了火,現在需要繼續往上面澆油,你的人安排好了嗎?”
“既然安排好了,那就開始吧!”
…………
阿美莉卡,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國際機場。
因爲網絡上突然出現的視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克里斯·安克雷奇只能改變自己的行程,先回到馬薩諸塞州,先穩住自己的基本盤,等到風聲過去,再去謀劃其他州的選票。
相當於他的到來,本地的官員非常歡迎。
畢竟是馬薩諸塞州出去的官員,以後當了總統,馬薩諸塞州提出的相關政策和法案,想來只要不是太過於極端,這位總統都會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把這些政策和法案都簽署下來。
官員們歡迎,當地的普通人可不領情。
畢竟,誰會選個雙向插頭,並且還有不良癖好的人當總統。
作爲一個平常人,你們這些官老爺平時想怎麼玩,愛怎麼玩,和平常人沒有關係。
但你不能玩了,又跳到平常人面前來炫耀,而且玩的還不是正常的東西。
畢竟。
普通人玩花活的時候,都知道揹着人,都知道關門,還知道不能拍照。
噁心,簡直就是噁心。
所以當克里斯抵達波士頓機場的時候,迎接他的人,除了本地的熱心官員以外,還有大量的普通民衆。
這些普通民衆手中舉着阿美莉卡國旗,拿着宣傳標語,又抓着話筒喇叭,對着剛走出通道的克里斯就是一頓喊:
“滾出去!滾出波士頓!滾出馬薩諸塞,滾出阿美莉卡!”
“滾出去,你這個婊子!”
“滾出去!馬薩諸塞不歡迎你這樣的畜生,波士頓更不歡迎!”
“滾出去!滾出去!克里斯·安克雷奇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
作爲一個政客,克里斯和很多人打過交道,而且,從當上政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抹掉了自己的臉皮。
面對這些人喊的口號,他心中沒有掀起半分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因爲這些人整齊劃一的口號,在他耳朵裡,感覺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無奈的搖搖頭,他向面前的這些人舉起左手,五指張開,輕輕擺手,看起來就像是在迎合這些人一樣。
而他的動作,也讓擋在出站口的普通人更加憤怒。
這些人喊得更大聲了。
加大的聲音,也讓負責安保的人火冒三丈,把堵路的人攔在旁邊,安保人員連忙帶着克里斯準備離開。
他們的逃走,被堵路的人看見,一羣人心中更是無名火起。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站出來做個表態,還不站出來承擔責任。
居然只想着逃跑!
衝上去揍他!
有第1個人推倒阻攔的護欄,那就有第2個。
破窗效應啓動!
越來越多的人推倒護欄,向着克里斯蜂擁而去。
就在這嘈雜之中,突兀的響起了兩聲槍響。
只是一瞬間,剛剛嘈雜的人羣,現在變得更加慌亂嘈雜。
而遠處的人羣中央,克里斯右手摸向胸口,隨後慢慢擡起,將右手送到眼前。
那隻修長的右手上,已經佈滿了紅色。
那是鮮血的顏色。
克里斯呆呆的看了一眼右手,然後又把手垂下,再次摸着胸口,這一次,他摸到了一些滑滑膩膩的東西。
再次擡起手,卻是噴涌而出的血塊。
看到這裡,他眼睛一翻,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懷俄明州,首府夏延。
作爲和布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副總統,切爾斯·巴里在相關視頻爆發的第一時間,就回到了懷俄明州。
不爲別的,就只是爲了穩固基本盤。
懷俄明州是老牌紅州,每一輪的總統選舉,這裡都能貢獻大量的選票。
所以必須要穩住。
市政府,看着那些官員遞來的資料,切爾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狠。
他不着痕跡的拿過資料,很隨意的翻閱,但是目光並沒有落在資料上面,而是落在旁邊的幾個人身上。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着資料,狀若無意的問道:
“現在是拉選票的關鍵時期,而這些人不聽話,還有事沒事阻礙交通線,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做?”
問完話題,他就將剛纔拿的資料隨手放到一邊,翹着二郎腿,雙手食指交錯搭在腿上,兩個大拇指就像是在水裡釣魚的魚餌一樣,在那裡不停的摩挲,碰撞。
被他略帶凶狠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幾個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他們的迴應,切爾斯也沒有說話,依舊保持他剛纔的動作,依舊用那雙眼睛盯着面前的幾個人。
就這樣過去了十幾分鍾,對面的幾個人終於繃不住了。
其中一個人往旁邊動了一步,躲開切爾斯的目光,這纔開口問道:“切爾斯先生,您覺得我們怎麼做?”
面對這個問題,切爾斯淡定搖頭:“不應該是我覺得你們應該怎麼做,而是你們要怎麼做。”
老油條!
剛纔問話的人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但同時,切爾斯的話,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事兒,你們去做,做了,做好了,我認。
做不好,再見。
想清楚其中的關節,剛剛問話的人轉過身看向衆人,擡起左手,從自己脖子上輕輕劃過。
其他的幾個人見狀,抿着嘴脣沉思片刻,也在一臉不情願中點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