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皺起眉頭,順着牛頭古怪的眼神,看向鼎內,其內也就是夏啓和商湯兩具雄主的屍體,一身無.毛,且是一絲不掛。
頓時,他看向牛頭地皇的眼神,更多了一絲鄙夷。
古來聖賢多有奇異,比如伏羲的下半身是蛇軀,又比如神農形如牛頭怪,共工和伏羲相同,至於蚩尤,則是最爲古怪的異類,牛頭是其一,三頭六臂是其二,生八足是其三。
以昔日地皇的名望,想要娶一位美女爲妻,並非難事,可這位上古先賢似乎追求着純真的愛情,結果形似牛頭怪,自是尋常女子無法接受,傳聞其有收養過一名女兒,後來也無法接受其兇惡的相貌,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
上古傳聞間,將一切歸咎於地皇的牛頭,可當地皇對夏商二人的熱切眼神,那彷彿要燃燒的眼神內所蘊藏的渴望,那難以抑制的飢渴!
林辰頓時明白了,下意識的後退十幾步,與地皇保持足夠的距離,倒不是無法接受背背山的男玻璃,可擁有正常趨向的男人,實在無法去想象兩個男人,甚至更多男人的纏綿互補。
其實,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待蕾絲邊的愛情,認爲是百合般純潔,看待男人間的曖昧,只能想到菊花的燦爛與盛開。
“哈哈,我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了。”尚且不知道林辰的齷齪思想,牛頭是無比興奮,招手掀開鼎爐蓋子,招手將夏啓和商湯拖出。
這兩個傢伙各自融合一成的軒轅劍碎片,又得到將近全部的聖皇之道,此刻居然又昏迷了。
林辰看着牛頭臉上的詭異笑容,暗道:“莫非要當着我的面,上演盤腸大戰……”光是想一想,他有一股想吐的衝動。
“喂,你來看一下。”
“這老鬼,自己想去噁心就算了,竟然還想拉我下海,其心可誅!”林辰心底惱怒,自然是不會照做,遠遠避開,沉聲道:“牛老頭,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不叫牛老頭!”
“好吧,老牛頭。”
“不要把我跟牛扯上關係!”
林辰皺起眉頭,露出一絲厭煩,不悅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很忙的,沒閒工夫看你犯傻。”
“你……”地皇神農幾乎吐血,可到底還是忍住了,手指夏商二人,道:“這兩人是人皇軒轅的後裔,身懷純正的黃金之血,應該是不錯有錯的。”
“那又怎麼樣,人皇是人皇,你不是說自己是地皇,跟你有一個銅子的關係?”林辰撇着嘴說道。
牛頭嘿嘿一笑,道:“這關係到上古三皇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林辰來了興趣,連忙詢問道。
“求老夫啊,老夫要是一高興,或許就告訴你了。”自從和林辰打交道以來,牛頭第一次佔據主動地位,頓時欣喜無比,露出無與倫比的賤相,同時牛臉之上分明閃爍着一絲變態的暢快,似要趁此機會,找回此前的無盡羞辱!
林辰低哼一聲,鄙夷道:“你愛說不說,老子沒興趣跟你這傻貨浪費時間了,哪涼快哪呆着去。”說完,擺出一副轉身欲走的架勢。
牛頭臉色大變,連忙呼喊起來,“別走啊,老夫說,老夫說還不行嘛。”言語之內帶着無盡的幽怨,彷彿苦守閨房的怨婦。
而正是這一發的幽怨,讓林辰徹底確信了牛頭是背背山的身份,是玻璃,並且是受(扮演女性的那一位,你們懂的)。
林辰在噁心之餘,轉過頭來,冷聲道:“既然要說,就快點,別賣關子,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浪費在你這傻貨的身上。”
無疑,林辰的言辭十分嚴厲,透出無比鋒銳的殺氣,將牛頭是壓得沒有半點脾氣。
可偏偏這位地皇轉世,性格就是有這麼點古怪和彆扭,稍稍收斂幽怨,解釋道:“天地人三皇得天獨厚,生來具備非同凡響的血脈,與當時的九州氣運相連,以之爲聯繫,三皇結實,相知並相交,天皇的血脈是青木色,老夫的血脈是赤火色,人皇的血脈是黃金色,也即是所謂的青木血脈,赤火血脈和黃金血脈,三種血脈乃九州氣運所孕育的雄主之血,彼此之間,存在奇妙的聯繫,比如……”
地皇在自己的手指頭輕輕一抹,頓時有赤紅的鮮血流出,暴露空氣之間,頓時熊熊燃燒,散開灼熱的火氣,同時,隨着他對身畔的夏啓輕輕一指,射出勁氣撕開夏啓的臂膀,頓時流出黃金之血,下一刻,流出的黃金之血化作鋒銳利劍射出,同一時間,牛頭指尖的赤火之血化作微小的火焰鼎爐,對上利劍,彼此相交,構築開一個微小的三才陣,可惜天地人少了一個天,嚴重不完整。
“看到了吧,這足以證明老夫是地皇的轉世,能夠與軒轅的黃金之血產生如斯反應的,唯有老夫的赤火之血,且老夫前世是獨生孤老,並無後裔,也不可能找出第二家的赤火血脈。”牛頭全部說出來之後,長長的舒出口氣,全部說了出來,並且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心底的一口悶氣、一口怨氣,總算都出了。
他的目光掃向林辰,帶着一絲期待,可卻發現林辰挖着耳朵,一副興趣缺缺的架勢,感受到牛頭的視線,才一副詢問的口氣,道:“你的廢話講完了?”
地皇自認憋住一口老血,終究是沒有吐出來,不過已經有自殺的心思了。
“既然說完了,就快點回家吃飯去,我還要修煉。”
牛頭麻木的點點頭,轉身欲走,而趁此膝間,林辰高舉骨棒,重重的砸向炎帝鼎爐,對準破洞附近,頓時飛濺起百來塊細碎的殘片,全部被他納入體內,進行凝鍊。
“別啊!”地皇總算想起要事,又來糾纏林辰,道,“你想要凝鍊身體的話,也別砸老夫的鼎爐啊,世間法寶數不勝數,你何必要針對一件品階跌落的仙器?”
“你有真正的仙器嗎?”
“這……”
“要是有仙器,哪怕是隻有仙器的準確方位,我也不會看上這尊鼎爐,費盡心思從地煞谷偷出來,又要耗損法力來砸碎掉,我也很煩吶!”林辰一邊說着,一邊又要揮動骨棒,擊打出去。
“誰說沒仙器了!”牛頭連忙吼道,“老夫知道哪裡有仙器!”
林辰輕咦一聲,道:“你真知道的話,自己爲什麼不去搶?”
“這不是才發現嘛,還沒來得及去下手。”牛頭作無奈狀。
“快說,等我找到了仙器,你的爛鼎,我也不要了。”林辰大方的說道。
牛頭面龐抽搐,暗自鬱悶:“整座炎帝鼎爐已經被你砸碎大半,你當然是不在乎了。”他心裡嘀咕歸嘀咕,不滿歸不滿,可還是老實的說道,“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仙器出世,是人皇的一位子孫,夏禹的法寶,這具胸前刻有夏啓二字的身軀,應該是夏禹的兒子夏啓吧,既然是相同的血脈,那麼,以血脈追引大術法,應當能尋覓到仙器的方位。”地皇轉世重生以來,對於新時代一些信息,還是知曉的,尤其此次仙器出世,他也動了心思,自是收集了詳細的信息。
至於以夏啓的血脈來尋覓仙器,而其他黃金血脈不行,乃是血脈追引大術法本身的限制,父子還好說,如果是爺孫,便有些難度,更不用說其他更久遠的血脈。
另外,夏、商、週三朝皇室皆有人皇血脈,但彼此之間,並無過分糾葛的關係。畢竟上古人皇多情風流,子女無數,每一個子孫繁衍出一條血脈,夏商周也不過是其中的三條血脈。
先祖是同一個,可彼此之間,並無直接的血親,要說以之來尋覓人皇的物事還湊合,要去尋找夏禹的法寶,就非夏啓不可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
“老夫可以先示範一下。”他手指再一次點破夏啓,黃金之血流出的瞬間,他掐動繁雜的手印,猛然打出,融入進流出的幾滴黃金之血,頓時黃金之血閃動,劃出些許圖影。
地皇臉色微變,驚訝的看向林辰,道:“你小子……居然已經得到了一尊禹王九州鼎。”
林辰暗道糟糕,可表面上卻是沉穩寂靜,毫無驚慌失措,反倒是雙眉微蹙,露出鄙夷的眼神,道:“老傢伙,你果然又在撒謊。”
“你小子別裝了,丫的,早就得到仙器了,還來搶奪老夫的鼎爐,砸得如此悽慘,你小子,真是沒人性啊!”牛頭哭喪着臉,看向林辰的眼神,透着無限的幽怨,“不用裝了,老夫的血脈追引大術法是絕對不會錯的,而且老夫也覬覦禹王九州鼎,但不是你的水之鼎,而是與老夫相配的火之鼎,用來修復炎帝鼎爐。”
林辰微微一怔,沒想到牛老頭的秘法如此厲害,不僅發現自己身藏禹王九州鼎,連是水之鼎這一情況,也洞悉了,實在恐怖。
被人摸透底,林辰也不再裝模作樣,乾脆道:“既然被你發現了,也沒辦法,的確,我擁有水之鼎,在許久之前,便已經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