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神上潛伏在時空之水的湖泊裡,隱約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呼喚自己,一番探尋,竟是尋覓到一具棺材。
這棺材有神能,僅是存在,即是有沁心芳香逸散,充斥在天地間,讓一切生靈感受到寧心靜氣。
“好神異的棺木,不過是死者的棺木而已,居然能有這等神奇的力量,那裡面裝得是何方高人啊!”有仙王露出訝然驚色,看向王家神上捧起的棺材,眸子裡浮現出貪婪,不斷升騰,根本沒有一點掩飾。
“還用說嗎?這棺材所葬之人,必定是渾天宙帝!”
“仙帝屍骸,有無窮的神能,未必能鑄造成仙帝器,但要凝練成一尊仙皇器絕對不是難事,而且仙帝殘軀,依舊有諸多神能,通過其感悟大道,更能夠參悟高深的境界,足以鋪平我等的稱皇之路!”
王家神上立足高宇,捧舉棺材,放聲笑道:“我勸你們還是識時務爲俊傑吧,這裡可是有一具無敵仙帝的屍骸,渾身上下,蘊含了滔天的殺機,足以橫掃諸天,殺神滅佛,將你們全部給屠盡了!”
這廝陰陽怪氣的說道,竟是將此前衆王對他的諷刺歸還,冷笑連連,倨傲的擡起頭顱,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姿態。
“老王啊,你如果當真有勇氣的話,大可推開棺蓋,放出仙帝屍骸,到時候到底是誰先死,還不一定呢。”有敏銳的仙王露出譏誚的神色。
果然,真要王家身上來打開棺蓋,他還真不敢了。
有人察覺到他的異色,立刻滿臉揶揄的說道,“怎麼?你沒勇氣推開棺蓋,放出仙帝屍骸嗎?”
“當然是不敢嘍,仙帝屍骸散發出無上威儀,稍有差池的話,極有可能被殘留在屍骸之上的帝威給震殺,古來有仙皇被仙帝屍骸震殺的事例,我等不過是區區仙王,不可能受得住。”
有人配合着說道,毫不客氣,拆穿了王家神上的恐嚇戲碼。
古來仙帝坐化,屍骸殘存於世,有無上帝威,曾有仙皇靠近,灰飛煙滅,形神俱滅,自世間消失。
如果有抵抗帝威的寶物,比如仙帝器,但假若沒有仙帝器護身,又沒有強橫的修爲做支撐,絕對會被瞬間震殺。
渾天宙帝鏡爲神靈掌握,王家神上暫時也沒資本去打開棺蓋,至於其他仙王也是如此,沒有仙帝器護身,那仙帝屍骸甫一現身,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老王,你用仙帝器嚇嚇別人也就罷了,想要嚇倒我們,你也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王家神上咬了咬牙,發狠道:“不管怎麼樣,如今棺材爲我掌控,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棺材葬有渾天宙帝,爲我先祖,或許不會震殺我也說不定。”
“哦,是嗎?”十三仙王都是真正的大人物,氣勢洶洶,哪裡會被王家神上給嚇到,冷聲道:“你如果夠膽氣的話,大可揭開棺蓋,放出仙帝屍骸,別忘了我們的距離,屍骸的帝威當真會震殺四方的話,你幾乎是零距離,必死無疑,但我們有與你保持足夠的距離,瞬間遠遁,完全可以逃遁出帝威的橫掃範圍,何況我們有仙皇器和仙王器護身,能撐住一瞬半息,足夠我們遠遁!”
這些仙王們詞鋒犀利,如同最鋒銳的劍刃刺向王家神上的要害,逼迫他不敢肆意動彈,由着十三仙王不斷靠近。
“你們……你們這幫王八蛋,此爲我先祖屍骸,你們膽敢染指不成!”王家神上在狂吼,“仙帝的榮耀不容玷污,屍骨應該要回歸我王州大地,葬於祖土!”
“這不是棺蓋沒打開嗎?誰知道里面就是渾天宙帝了。”
“不錯,說不定是你家先祖斬殺的強敵也說不定,器重對方的脾性,厚葬於此也說不定,你這個孝順子孫還是不要妄動,畢竟無論是先祖的棺材,還是先祖安葬的棺材,你這麼一個後人亂動,可是犯了大忌。”
王家神上差點氣吐血了,眼前這幫混蛋簡直沒理了,這棺材自己不動的話,還不是要被這幫殺千刀的混蛋帶走,相比起來,那纔是真正的犯大忌。
“嘿嘿,你何必這麼緊張,這棺材未必是你們王家先祖的葬身之物,再說了,說不定這不過是衣冠冢,也或者本是空蕩蕩的假棺材,裡面不存一具屍骸。”
說着,這些仙王繼續湊向王家神上,以他們這等強者的修爲,幾乎是到了一步即至的地步,完全可以認定是無距離。
恰在此時,十三尊帝影與神靈拼殺,天昏地暗,虛空盡滅,碰撞間,一道神光迸濺,巧之又巧,是射向王家神上。
突兀的變化,一切是太過迅捷了,王家神上意識到必死的絕境之時,已經是躲閃不及,順手擡了一下手臂,竟是以棺材抵擋神光,只聽得砰然脆響,木屑紛飛,同時是有慘叫響起。
在棺材之上,破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其內有絕世無雙的帝威屍氣泄散,如同鋒銳無雙的利劍,頓見是瀰漫四方,有仙王沒來得及躲閃,一條臂膀被化作了虛無。
所幸這位仙王也是狠角色,眼眸射出犀利的刃光,斬斷了被屍氣沾染的臂膀,順勢遠遁,逃離萬里,驚恐之色浮現在面上,三魂丟了七魄,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其他仙王,最倒黴是半截身子沾染屍氣,果斷斬滅,也總算是保住了性命,要痊癒不是問題,但短時間內,實力大幅度減弱,理當是初境巔峰的仙王,可一下子跌落到了類似王家神上的修爲,如同勉強觸摸到仙王境界的強者。
至於手捧着棺材的王家神上,其實反倒是第一時間逃遁之人。他似乎並不看好棺木的防禦力,在以棺材抵擋神光攻擊的瞬間,已經是在向後遠遁,膽小,或者說是理智的選擇了放棄重要的棺材。
果不其然,棺材破開了一個洞口,泄散出誅神滅佛的帝威屍氣,如果他當時沒有逃脫的話,可能會立馬魂飛魄散。
一念及此,王家神上不由是一陣後怕,手心手背遍佈冷汗,那種在刀尖跳舞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縱使修行了百萬混沌年,也無法無視掉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