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名震南嶺的一代天才寧川,竟然連反抗都沒有反抗,便被我抓到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被世人知道,我陸常笙的名字,恐怕要人盡皆知了!”
飛出一段距離以後,陸常笙似乎不忍受如此枯燥的飛行時光,來到寧川的身邊,感嘆了一聲說道。
“不過是靠着人多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冷笑一聲,寧川不屑的說道。
他在梅君超等家主的手下逃脫過,如果是單獨一人,寧川絕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得手,只是現在,他爲了天宇兩人的性命着想而已。
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衝鋒陷陣,但是有天宇和夏炎炎在,他需要考慮的,不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天宇和夏炎炎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寧川知道,但是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知道什麼叫做從大局出發,知道在這種時候,做什麼決定纔是最正確的。
“還真是自傲,不錯!我喜歡!”
陸常笙再次讚歎了一句,又緩緩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是在我手,你也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哦?這麼自信?”
轉過頭去,寧川看着洋洋得意的陸常笙,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們雪狼兵團的人,實力也這樣而已,並沒有天宇師兄口說的那麼強大!”
“哈哈哈……我們是狼,狼本來是羣居的動物,單個作戰,自然沒有那麼強大!”
面對寧川的嘲諷,陸常笙沒有絲毫的生氣,哈哈大笑,臉全是坦然,寧川看着陸常笙,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這個人,和寧川以往遇到的修者,不一樣!
他的實力十分強大,這是必然的,但是讓寧川更爲忌憚的,是他的心態。
寧川如此輕視他,他竟然一點怒氣都沒有,心如止水,這樣的敵人,道心極爲堅定,而且實力過硬,想要從他手逃脫,的確是有幾分難度的。
彷彿感受到了寧川心的想法一樣,陸常笙轉過頭來,和寧川四目對視,微笑着說道:“寧川,我勸你還是不要廢這心思了,即便我把你的鐐銬打開,你也無法從我的手掌心脫離!”
“那你試試?”
寧川看不慣陸常笙的嘴臉,揚了揚手鐐銬,讓寧川出乎意料的,是陸常笙手一揮,直接將寧川手的束縛都解開了。
“你跑,如果你能跑的了,算我輸!”
陸常笙說完以後,一臉的不在乎,向着前方飛了出去,但是寧川卻沒有立刻動起來,而是運轉元力,繼續向前飛了出去。
飛行了半個時辰,陸常笙再次來到寧川的身邊,笑眯眯的說道:”怎麼?不嘗試一下麼?”
“還不到時候!”
寧川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要他乖乖跟着雪狼兵團的人,回到鬼市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也無聊,我跟你打個賭如何?”
陸常笙笑眯眯的說道,在他的眼底之下,寧川看到了一絲不懷好意。
這個陸常笙,雖然從一出現便沒有對他出手,但是寧川絕對不會認爲他是一個善良之徒,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那一股殺氣,到現在都縈繞在寧川的心頭之。
“說說看?”
雖然明知到這是一個陷阱,但是寧川卻覺得要試一試,不自覺的問道。
“你可以隨便逃走,我的手下也不阻攔,如果你能逃走,那便算你的本事,但是如果你不能逃走,被我抓了回來,你便幫我煉製丹藥,每一次被我抓回來,便是一枚丹藥,如何?”
陸常笙一口氣將他的“遊戲”說了出來,寧川聽了以後,不由得啞然失笑,有些嘲諷的說道:“說到底,你不是想要我的丹藥麼?”
被寧川拆穿了,陸常笙也沒有生氣,十分坦然的說道:“我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神便會降臨在頭,想要一點丹藥來保命,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你認爲,我會答應你麼?”
寧川眉頭一挑,將頭撇了過去,但是心卻在暗自盤旋着。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對他來說十分有誘惑力,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之下,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但是如果僅僅是面對陸常笙一人,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隊長!”
一個留着八字須的男子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陸常笙的身邊,緊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寧川以後,沉聲的說道。
顯然他不希望陸常笙和寧川打賭,畢竟寧川事關重大,如果真的讓他逃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回來,那他們回到鬼市,可是要受罰的。
“沒事的,我會處理!”
可是陸常笙根本不聽那人的話,低聲說了一句以後,讓他離開了這裡。
“現在離鬼市,最多隻有兩個時辰的功夫,如果你不答應,那連唯一的機會都沒有了,去到鬼市,不要想着有人能救得了你!”
雪狼兵團和修羅堂不一樣,修羅堂註定適合在暗處,但是雪狼兵團,卻不需要掩飾,兩者是相反的行事風格,但是卻同樣讓南嶺的修者忌憚。
“好!我答應你!”
想了想以後,寧川點了點頭,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鬼舞施展開來,天地之間失去了寧川的蹤影,在羅煙步運轉之下,寧川朝着一百里之外的小城池飛了出去,只要落在人多的地方,他便有可能脫身,正如陸常笙所說的,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隊長!”
失去了寧川的蹤影以後,這些人全都緊張了起來,唯一淡定的,便是陸常笙。
他沒有動,僅僅是盤坐於虛空,兩手輕輕的舞動着,感受着寧川的位置,可以看到,隨着他兩手的舞動,在他的後背之,出現了一道道漣漪,像是波紋一樣,十分異。
“沒追來?”
飛馳的寧川自然也感受到了陸常笙的動作,但是他卻不敢放鬆,相反,他心變得更加緊張。
陸常笙不是傻子,他站在原地不動,不是因爲他沒有找到寧川的位置,失去了目標,而是因爲他自信能夠找到寧川。
不過這些,寧川都沒有時間去考慮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便已經落在了小城池之,找到了最爲繁華的一個酒樓,帶晝刻面具,收斂了身的氣息,點了一桌子菜,淡然的吃了起來。
作爲一個逃跑者,寧川已經改頭換面,而且連修爲都改變了,寧川有信心,陸常笙不會找到他!
而且,這本是他的計劃,特意跑不遠,因爲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寧川根本不需要躲藏。
“有點意思,你們在城外等着我,我去去來!”
陸常笙吩咐一聲以後,撕裂了虛空,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城池之。
剛纔寧川的氣息便是在這裡消失的,在遠處,他無法找到寧川的位置,只有在這裡,纔有辦法找到寧川。
伸手將一把泥土抓在手,細細感受了一番以後,陸常笙再次閉了眼眸,兩手快速的朝着半空打出印決,融入了天地之間,良久,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眸。
“我來了,丹藥!”
眼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陸常笙朝着寧川所在的酒樓,走了過去,不多時便已經出現在酒樓之。
“不好!難道真的被他發現了?”
陸常笙並沒有一下子來到寧川的眼前,而是在酒樓細細的觀察着。
寧川心一驚,但是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繼續在吃喝着桌子的美味佳餚。
無論是樣貌還是衣服,寧川都煥然一新,甚至是體型都在寧川的刻意控制之下,變了幾分,如果陸常笙還能找到他,那麼他無話可說。
“朋友,可以坐下來嗎?”
陸常笙來到寧川的眼前,淡淡的問道,而寧川則是心如止水,微微一笑,說道:“歡迎!”
此時的寧川,和往常的他沒有一點的相同,連眼的凌厲都被他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湖水一般的平靜。
這便是寧川的心態,只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改變心的氣質,也是道心的一種體現。
“咕嚕!”
陸常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年人,也沒有說話。
可是,無論他的目光如何凌厲,寧川心都十分平靜,將一塊魚肉夾入口,吞下腹以後,微笑着說道:“這位朋友,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什麼事情,你和我一個死去的朋友十分相似,看着你,不由得想起了他!”
輕嘆一聲,陸常笙裝出了一副感傷的樣子,看着這幅模樣,寧川都忍不住在心破口大罵了。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罵人的時候,話到了口,卻是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和你那個朋友的感情,定然十分深刻!”
“嗯……”
悶悶的答應了一聲以後,陸常笙雙手抱拳,沉聲的說道:“朋友,謝謝你的酒,再見了!”
說完以後,陸常笙便走了出去,但是在寧川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陸常笙卻停住了腳步。
這一刻,彷彿整個天地的時間都停了下來,他回過頭來,笑着對寧川說道:“怎麼樣,寧川?我說過,你是逃不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