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林某人動手?”
林楠嘴角一揚,彷彿聽到了什麼讓人忍俊不禁的笑話。
接着,又雙手一甩,負手而立。
就這麼一個明明看似放棄抵抗的動作,卻忽然讓墨鏡男有種胸悶的感覺。
墨鏡背後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墨鏡男猛然發現,從對面的年輕人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殺氣!
殺氣,墨鏡男也有,這是他雙手沾滿的血腥,賦予自己的獨特氣質。
自從成爲一重境武者以來,墨鏡男暗殺過的目標,沒有一百,也至少有幾十。
這麼多人命,讓他的身上漸漸出現了一種特別的氣勢,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這股殺氣,讓墨鏡男與人對峙時,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雙腿打顫。
然而,墨鏡男卻發現,讓自己驕傲的這點殺氣,在林楠面前,竟然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把他的殺氣比作一碗茶水,那麼從面前林楠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就如同枉洋大海,鋪天蓋地!
讓墨鏡男幾乎都有窒息之感。
這、這……
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他看上去纔多大?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殺氣?
這殺氣,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培養出來的?
百人?千人?萬人?
“你,敢對林某人動手?”
林楠忽然又重複了一句幾乎相同的話語。
但伴隨着他的話音,原本只是籠罩在他身邊的殺氣,忽然朝着墨鏡男席捲而去。
這道殺氣。
鋒芒,濃郁。
如破軍利刃,似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切碎。
如蟄龍驚眠,一嘯動千山。
“這,不可能!”
墨鏡男呼吸粗重,背冒虛汗,朝着林楠衝去的腳步,已經徹底停了下來,整個人也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凝立不動。
已經預感到大難臨頭的他,就瞧見一直負手而立的林楠,忽然衝自己瞪了下眼睛。
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可下一刻,墨鏡男便清晰意識到,一股恐怖拉扯之力,忽然籠罩四肢。
從他手腳筋脈之處,四條血線迎空乍現。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在巷子裡迴響。
之後,這位前一秒還信誓旦旦,要殺林楠的墨鏡男,已經筆挺挺的躺在地上,四條紅線,從四肢鑽出,染紅地面。
一念之下,林楠竟然直接挑斷了墨鏡男的四肢筋脈,讓他永遠成爲了一個廢人!
哀嚎聲中,又傳來一陣緩慢又有節奏的腳步聲。
紅羽手持長劍,徐徐靠近。
今天,她並沒有如以往那樣穿着緊身黑衣,而是穿着一條灰白條紋職業裝,上衣敞開,內搭一條白色襯衫,看似如同一名普通的上班女郎,卻又驚豔動人。
“紅羽,你今天的打扮不錯。”林楠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
紅羽聞言,臉頰立刻緋紅,低下頭問道:“帝君,這些人要如何處理?”
“和往常一樣。”林楠淡淡說道,同時拍了拍手,準備離去。
聽到兩人對話,墨鏡男結束哀嚎,仰頭就朝着兩人看去,見到紅羽拔出長劍,緩緩朝着他走來。
一抹寒意頓生。
“等、等等!”墨鏡男瞪大着眼:“你、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想要殺你嗎?”
“是誰?”林楠停下腳步。
“放、放了我!我可以把僱主的身份告訴你!”墨鏡男一邊吸氣,一邊大叫:“其他人我不管,只求你放過我!”
生死關頭,墨鏡男也顧不上自己手下了,只要能活命,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行。
然而,墨鏡男渴求活命,林楠卻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施捨他一個機會。
“你,沒資格與林某人談條件,你說與不說,對林某人而言,沒什麼區別。”
以帝天的力量,什麼樣的情報蒐集不到?
僅僅從這次殺手的身手上看,林楠就已經可以確認,他們與當年的殺手,不是同一批人。
兩夥人的水準差距,就如同剛學功夫的孩子,與大門派宗師之間的差距。
天差地別。
剩下的,不用墨鏡男坦白,林楠的“帝天”完全有能力獨自查到。
所以,林楠轉過身,絲毫沒有留戀,便徑直走了。
小姨子還在外面一個人,他可不能在這久留。
“你、你、你會後悔的!我們的僱主殺你而後快,就算我們死了,他也會派新的殺手!只要你不死,過來殺你的人就不會停下!”
“可笑。”紅羽停下腳步,冷哼道:“就憑你們,也想傷到帝君?”
“帝君?什麼帝君?”墨鏡男轉過頭,看向紅羽,目光卻瞬間凝固在了她手中長劍上。
那一抹亮麗鮮紅的紅緞,讓墨鏡男倒吸了口氣。
“紅、紅……你是紅綢劍聖!?竟然是你!!!”
墨鏡男的身軀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哪怕他剛纔被廢了四肢,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不堪。
紅綢劍聖,當今世界第一殺手,天下從事殺手這一行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大名!
紅綢劍下,皆是亡魂,從未有人能從她手中逃過一劫。
自己這次到底是接了什麼鬼任務?竟然會去襲擊一個能呼喝號令紅綢劍聖的人?
“現在知道厲害了?去九幽之下懊悔吧!”
一抹森寒劍光,小巷之內,血氣沖天。
林楠回到小電驢邊時,現場卻有了新的狀況。
一輛寶馬停在了他的小電驢邊,一名模樣俊朗的青年站在車旁,懷裡抱着一位美人,梨花帶雨,不是寧瑩然是誰?
“瑩然?你怎麼了?”
林楠走過來問道。
寧瑩然聞言,立刻止住了哭聲,卻是瞪了林楠一眼,一語不發。
邊上的俊朗青年卻是一臉鄙夷,譏笑道:“你就是林楠?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都說你是一個窩囊廢,想不到真人比傳聞更加不堪。”
“一個男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竟然扔下自己的小姨子獨自逃跑,這種事情你也做的出來?”
“逃跑?寧瑩然,我沒有逃跑,那些人已經解決了,你上車,我們回家吧。”
林楠把小電驢從兩輛皮卡的包圍下拉了出來,重新發動上車。
寧瑩然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如果說過去寧瑩然只是討厭林楠的話,那麼如今,這份討厭已經發展到了厭惡。
剛纔林楠懦弱逃走的模樣,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萬幸當時那些歹徒都追着林楠走了,沒有人對付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楠,你自己回去吧,這是瀚海城銀行投資部的經理張奕,剛纔你逃走的時候,都是他保護着我!和他比起來,林楠,你根本算不上男人!”
說罷,寧瑩然冷着臉,便坐上了張奕的車。
白色的寶馬發動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寧瑩然又扔下一句話。
“林楠,你就一輩子當慫包吧!張先生,我們走吧!”
話音落下,張奕便踩下油門,甩給林楠一個冷笑。
白色的寶馬已經轟鳴而白色的寶馬已經轟鳴而去,留下林楠在原地吃着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