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着頭,景軒一口一口的吃着,似是想到什麼,他擡起小腦袋看向蘇正梟;“爸爸,你吃嗎?我們倆吃一碗。”
冷硬暴怒的心在瞬間變的柔和起來,蘇正梟淡淡搖頭;“你吃吧。”
這會兒他才知曉爲什麼要養孩子,孩子一句簡簡單單的貼心話語,足以能讓你的心情四季如春。
點頭,景軒埋着小腦袋再次吃起來,米線很好吃,他和媽媽以前就經常去那裡吃。
吃飽喝足,景軒又看了會兒電視,倒在*上就睡了過去。
唐筱然在收拾着碗筷,洗碗,可不知爲何,蘇正梟竟也一直沒有離開,就維持着那樣的舉動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臉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這本就是她的房間,她自然是沒有躲避的必要,該離開的人是他。
“那男人是誰?”蘇正梟斜倚在身後的*上,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目光如炬,深深地凝視着她。
“與你何干?”唐筱然的神色很淡漠,說話的語氣也是絲毫不客氣的。
聞言,蘇正梟禁不住冷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會沾花黏草?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你竟還將男人帶了進來。”
“那是我的自由,我願意那樣去做,現在你和我之間絲毫關係都沒有,又何必管的這麼寬?當身爲你的妻子時你從未管過我的私生活,現在已離婚,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對我來說這樣的話?”唐筱然同樣也凝視着他;“難道你是在吃醋?”
吃醋……
簡短不已的兩個字卻猶如隕石砸落在心間,重重的落下,然後砸出深坑,蘇正梟的呼吸瞬間竟有些薄弱,心中涌動出來的情緒很是激烈不過都被他深深地壓抑着,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冷冷反問;“我吃你的醋,呵呵,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唐筱然乾淨而利落的回答着他的話,同時還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濃濃嘲諷;“至今我都沒有忘記你當初要將我殺死時的狠戾模樣,既然如此恨我,又怎麼會吃醋?”
“時間也已不早,景軒你是打算留在這裡,還是帶回去?”她繼續問道。
然而,聽到她那番話,蘇正梟的臉色卻微變了變,喉結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開口。
她口中所說之事是事實,他根本無從反駁,無論是意識渙散,亦或是失去理智,當時掐住她脖子的的確是他。
終究是沒有再言語,隨意拿過外套,他從*上站起來,沒有發脾氣,只是說了一句;“留在這裡。”
緊接着,他長腿跨出房間,向着深沉的夜色中走去,唐筱然能充分的感覺到他的氣息在瞬間變的沉默而肅冷,沒有在意。
雖然不知蘇正梟這段時間又在打什麼主意,但對他能將景軒留在這裡一事,她是很愉快的。
回到蘇宅,劉叔還在,看到蘇正梟回來叫了一聲總裁,目光卻一個勁的朝着他身後看。
那樣的舉動沒能逃得過蘇正梟雙眼,他挑眉;“在看些什麼?”
“總裁沒有帶小少爺一起回來嗎?”
嗯了聲,蘇正梟又道;“我將他留在他媽媽那裡了。”
劉叔皺眉;“總裁晚上是還有應酬?”
“沒有……”他端着熱茶水喝起來,輕抿了口,覺得劉叔的問題有些奇怪;“爲何會如此問?”
“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總裁帶少爺一起回來了,以爲少爺有應酬,也有些想念小少爺,難道是小少爺哭的太厲害,所以少爺纔不得已將小少爺留在那邊?”
微微一怔,蘇正梟竟怔在原地,半晌之後,他起身,朝着樓上而去,沒再理會劉叔。
他在認真理會自己的心思,劉叔方纔那句話說的很對,他既沒有應酬,景軒也沒有哭鬧,爲何他卻將景軒留在了唐筱然哪裡?
房間中很是安靜,除了他淡淡起伏的呼吸聲以外,再響起的便是立體石英鐘發出來的響聲,清脆的聲響不住在房間迴盪。
許久之後,蘇正梟輕聲的笑了,指間的煙還在點燃着,陣陣煙霧向上四散開來。
想了如此之久,他心中能想出來的原因竟只有一個,因爲那日在墓碑後聽到了唐筱然的那些話,他心中被深深地觸動,然後不忍對她太過於殘忍,所以纔會將景軒留在那裡,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翌日清晨。
做過早餐吃了以後,唐筱然給景軒整理着書包,今日就怕遲到,所以她早上特意訂了鬧鐘,打算送他去學校門口以後再去公司。
領着景軒走到樓下,出乎意料的看到身穿西裝的劉耕宏竟斜倚在車旁,揚起一抹笑,露出一口白牙;“早安。”
唐筱然着實備感詫異與震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順路過來,正好接你上班。”劉耕宏輕笑着,然後和景軒打着招呼,景軒也禮貌的叫着叔叔好。
指了指孩子,唐筱然說着抱歉,她先得送景軒去學校,然後再去公司,劉耕宏揉了揉景軒的頭,看了眼手腕處的時間,道;“時間還早,我們先送景軒去學校,然後再去上班,時間很寬裕。”
唐筱然覺得很是麻煩,可劉耕宏堅持,兩人僵持不下,流逝的則是時間,最終,她還是妥協了。
打開車門,三人坐進去,車門關上疾馳而去,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後疾馳而來,蘇正梟晚來一步,正好看到母子倆上了昨天晚上那男人的車。
他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心中那個氣憤,發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就準備轟然跟上,結果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秘書打過來的,公司這會兒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合約要簽字,還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
不得已停頓下車子,蘇正梟的心情要多壞有多壞,臉色更是黑的像是鍋底,伸手握拳,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然後發動車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
媽的!讓那個男人活生生的給佔了便宜!
今天便是截稿日,唐筱然將稿子全部都交了,公司的同事們紛紛都對她豎着拇指。
她笑了笑,覺得很不好意思,其實也就是自己分內的工作罷了,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她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時,劉耕宏的車卻在眼前停下;“有沒有榮幸和你一起去接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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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筱然婉拒,這樣顯然是太麻煩別人了。
“公寓也就只有我一人,自己待着很是冷清,表面上是我載你去接景軒,其實不過是自己也想散心。”言語間,劉耕宏已下車,順勢再將車門打開,微彎腰,伸手,做了邀請的姿勢。
已經如此,若是再拒絕就顯得很難堪,笑着,唐筱然坐上車,兩人到學校接了景軒。
景軒吵着想要吃火鍋,而街上的又不衛生,唐筱然去超市買了材料,打算回到家裡自己做。
自然也是邀請了劉耕宏,他也欣然應允。
回到家中,唐筱然就在廚房開始忙碌起來,劉耕宏也走進來要幫忙,她搖頭,哪裡有讓客人來幫忙的道理?
劉耕宏聳了聳肩膀;“別的忙不會幫,擇菜和洗菜還是可以的。”
景軒原本在看電視,看到兩人在廚房忙碌着,他也乖巧懂事的關了電視,過去幫忙。
而另外一旁,從公司下班後的蘇正梟開車去了學校,等到學校時,卻被老師告知,孩子已經被接走。
他自然知曉是被誰接走的,將車子停到樓下時,意外的又再次看到那輛車子。
他眉宇緊緊地皺起,邁動腳步,迅速上了樓梯,房間的門沒有關,伸手便可以推開。
眼前的一幕很溫馨,唐筱然在洗菜,嘴角是淡淡的笑,那男人站在她身側,不時將洗好的菜遞給她,景軒蹲在地上,蹦跳着,輕笑着逗弄他,劉耕宏俯身,將他抱進懷中。
這樣的場景如論是落在誰的眼中,都會讓人感覺到和睦的似是一家人。
然,蘇正梟胸口在劇烈起伏,他像是被人掐住頸間,眼前這一幕只讓他覺得刺眼,怒火中燒,只恨不得將它給破壞!
她倒真是越來越能耐了,擅自接走他的兒子,和別的男人在房間裡親親密密。
沸騰燃燒的火焰再也無法壓抑,他從早上便維持着的暴躁情緒終於在此時迸發出來;“誰允許你擅自接走景軒的?”
聞言,唐筱然的背影一僵,隨後回頭道;“我以爲你沒有時間,所以纔會去接。”
“聽你這話語倒是說得理所當然,半分愧疚都沒有,自作主張的將孩子接走難道連一通電話都不會打?我從公司一路趕到學校,再從學校一路趕到這裡,怕景軒會出什麼意外,你倒還安然自得的在準備晚餐,呵呵……”
蘇正梟的眸光掃過劉耕宏的聲音,聲音不禁愈發低沉了;“我對你一再讓步,甚至這兩日讓景軒夜宿在這裡,沒成想你竟越來越得寸進尺,或許我不該大發善心,景軒我現在帶走,至於你以後探視景軒的時間等決定好以後會讓劉叔拿給你,景軒,走!”
這次,的確是她自己的錯,唐筱然直接道歉;“對不起,的確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蘇正梟不肯聽她的道歉,目光落在景軒身上,心下一急,唐筱然讓劉耕宏帶景軒先出去一會兒。
於是,房間中便只剩下了兩人。
“今天的事的確是我的錯,是我疏忽忘記告訴你,抱歉。”她再次道歉。
“不僅自己私會*,還帶着我兒子一起,呵呵,這是打算做晚餐?”蘇正梟站在櫥櫃前,長指隨意的挑動着,自從劉耕宏離開後,他的情緒漸漸好轉了些許,不似方纔那麼狂燥。
唐筱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是我公司的同事,不要詆譭我們之間的關係。”
“同事?”蘇正梟深深地凝視着她,鼻孔中出着冷氣,幽幽地捏住她的下巴,開腔道;“這種鬼話你以爲我會相信?公司的普通同事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你家裡,會接你上班,會送你下班?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鬼!”
她扭開臉,躲避着他的碰觸;“那好,就當做我是在騙你,可以了嗎?我們現在商談的是景軒,與他無關!”
“這還沒怎麼樣呢,你就開始袒護他了?”蘇正梟這會兒頗有幾分胡攪蠻纏的意味。
“我正在和你談景軒的問題!”唐筱然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之間的距離。
“而我卻在和你談論那個男人,怎麼,是打算從此以後和他一起過了?”只要心中一想到那男人以男主人的姿態站在這個家裡,蘇正梟的火氣就怎麼樣都壓抑不住。
唐筱然也終於有了脾氣,發怒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胡攪蠻纏?我現在和你說的是景軒而不是耕宏,暫且不提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那也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你根本就沒有討論與質問的資格,若是你想與我談,那便好好談!”
耕宏,什麼時候已經叫的如此親密了,蘇正梟心中火焰那個沸騰,如同是火山爆發出來的岩漿。
她這一番話語成功的將男人給激怒了,對着那個男人,她那麼親密的喊着耕宏,只要一面對他就是一臉的冷然和淡漠,還說他沒有資格,去她的鬼資格!
“往日也都沒有時間,今天既然要談,那我們就好好的談一談,關於景軒我探視的時間,以及你出入這裡的權利,我們將這些問題擺在桌面上,現在就談個透徹,省得以後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矛盾與爭吵……”
唐筱然是徹底下定決心要將兩人之間的關係給徹底的清理,神色正經,臉色嚴肅,她開口,一字一句道。
只不過落在蘇正梟眼裡卻不是那麼正經一回事,他怒火中燒,她不僅沒有好言好語的安慰,那美麗紅豔的脣瓣更像是利器一樣,吐落出來一個個讓他不喜聽得話語,越聽越氣,越聽越煩躁!
那男人可以隨便出入房間,她沒有半句不滿,而且還堆着滿臉微笑,熱情相待,又是茶,又是晚餐!
他呢?
連一口涼白開都沒有,更別提晚餐,憑什麼兩人之間會有那麼大的差距!
蘇正梟氣憤的不得了,只是這樣一想便想要將那男人給揍的滿地找牙,她卻還不知消停,依然在說些令他煩躁,令他不喜的話語,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紅豔嬌嫩如花瓣卻又鋒利如刀刃的嘴脣一閉一合,再然後,他身體一動,腳步跨前,俯身,薄脣直接堵住她的紅脣,吻着……
做了這樣的舉動以後,他瞬間覺得心底積壓的那些怒火在漸漸消散,那綿軟的觸感讓他的心情在好轉。
這次卻換做是唐筱然動了怒,她掙扎着,手腳並用,連踢帶打,用上全身力氣。
蘇正梟也使力,攥住她兩手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肆意的親吻着,藉由着這樣的方式發泄自己的那些怒火。
唐筱然幾乎紅了眼睛,手和腳使不上力,她的牙狠狠地咬住他的脣瓣,由於力道過於重,當即就有血珠沁出來;“你放開我!放開!放開我!”
嘴脣上傳來的疼痛讓男人眼眸眯起,蘇正梟有些嗜血與*的將脣上的血珠舔去,俯身,繼續再吻,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瀕臨爆*發的情緒好轉,才能安撫他此時的焦躁……
連他此時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情緒是什麼樣的,卻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輕鬆一些……
這個番外不加長了,月底或者月初就完結,然後接下來寫陳的,從下個月開始調整更新時間,不會再這麼晚,這個月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