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城的金屬艙籠罩着一股淡弱的紅色,原本綠色的光線中都透出來一抹紅,地上,躺着生死未卜的阿特拉斯,阿卡姆歐布在他身體內部,也是生死未卜。機械艙的艙門關着,這個倉裡面能有權利進來沒有幾個,如果阿特拉斯長時間不出去,纔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從時間上來說,這並不是阿特拉斯在這個金屬艙裡面待的最長時間,也就沒人注意到這裡所以,一切都跟幾個小時前一樣。
不過,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提拉特彌斯已經在這裡困了將近三十年了,原本關注他的目光早已投射到其他地方去了,阿特拉斯在這裡待久一點,恐怕也是沒人會關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屬艙淡弱的紅色光芒來源不是別處,正是金屬檯面上困鎖着提拉替特彌斯的那一方空間。綠色的火焰,此刻正被包圍在一個透明的球體之中,而球體的外面,正纏繞飛行着一團紅的光球。如果細細看那紅色的光球,可以看到那並不是一隻普通的光球,而是一隻燃燒着烈焰的火鳥!火鳥極小,但是焰火旺盛,飛行速度也蠻快,像是圍繞着綠色火焰旋轉的一顆流星。淡弱卻頑強的紅色光芒,就是火鳥的顏色。
提拉特彌斯的聲音響起來,有些疲憊,也有些柔和,或者說因爲疲憊變得柔和:“對於你們這些誕生於二級虛擬空間的生命來說,過多的帶有二級位面的特徵,或者說是本位面的特性,所以纔會很難跨越位面之間的壁障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當然,在機械城主城的二級虛擬空間中不乏強者,能夠在短時間內聚集力量、參透位面所包含的法則,突破性的出現在本位面之外也是有的,他們能夠更多地帶着本位面的屬性穿透位面的封鎖,出現在這個世界,但是在這困鎖我的封靈臺上的二級位面中,沒有很長時間的積累,就很難出現能夠擁有如此力量的強者。當然,即便是在這裡出現了,也會被阿特拉斯徹底摧毀掉。”
“其實我知道,你的本源意識是想先出來一部分,然後等到位面穩定了、這邊的實力也強大了再將另一部分意識尋找回來,但是實際上脫離那個意識之後,你的意識就會分裂成兩部分,你是你,他是他,不同的經歷會造成你們之間微小的差異,不要小看這微小的差異,它將決定你們以後的路將會走向不同的方向。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也是簡單的意識,由於附帶的原本位面的法則少,會更容易被這個世界所接受,這樣穿越的困難就會降低很多,所以,這也是我帶你來這裡的原因。”
提拉特彌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火焰向阿特拉斯那邊傾斜了片刻,然後續道:“我身上帶有印記,一旦被牢房探測到,便會觸發警報,所以,下面的事情就只能你一個人去了。我花費了不少力氣帶你出來,其實也是爲了我自己。嗯,不過你那個位面的信仰之力的確不錯,果然是越是單純的世界力量就越大,估計阿特麗安娜也沒想帶是這個結果。”
火鳥圍着透明的球體飛行着,發出一聲細細的嘯叫,像是同意提拉特彌斯的結論。
“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去吧!先去救阿卡姆歐布,然後控制阿特拉斯!如果我們足夠幸運,阿卡姆歐布可能還活着。”
火鳥又是一聲細長的鳴叫,然後猛的改變方向,向着綠色光幕之外的世界振翅衝去!
從光幕之內到光幕之外,這是一個奇妙的過程。
光幕之內,火鳥看到的實際情況並不是封靈外外看到的樣子,它所看得到的景緻是風鈴在一層虛擬空間看到的景緻,一條時間之河鵬騰洶涌,流向看不到盡頭的遠方,而在跟它同方向的遠處,還有數條時間之河在平行空間內各不相干地洶涌流淌,這裡的每一條河流,便是封靈臺上每一個獨立的位面,裡面流淌着的,是這個未免運行的數據流。
提拉特彌斯的聲音能夠穿透一層虛擬空間,響起在火鳥的意識之中,而火鳥,則是風鈴將自己的意識簡化之後的分身。
分身,是可以呈現爲另一種狀態的,因爲風鈴已經完全瞭解了晶體世界的本源力量,所以,他的分身所呈現的狀態就是一隻火鳥,一隻由神的怒火形成的火鳥。
正如提拉特彌斯所說的,加少了身體和意識所攜帶的本位面的特徵,時間之河中間的分界點便對於不同位面之間的阻力完全消失了,火鳥衝破時間之河之間看不見的規則之牆,出現在另一條時間之河的範圍之內。
但是火鳥並沒有停下飛翔之勢,從另一條時間之河身邊掠過,帶起一片藍色的激波,向着時間之河的另一側衝擊而去。那裡,有一道看不見的牆,牆外便是真實世界!
距離在火鳥的眼中根本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在它撞擊到那堵看不見的牆的同時,一個光點從無到有,然後迅速變大,向四周擴散,然後所有的景象從圓弧狀的線條寵幸呈現成爲機械城金屬艙的景象。
而從同一過程從金屬艙看,綠色光幕中,提拉特彌斯所在的位面塊中那隻細小的火鳥穿透了本位面的壁障,又衝破了封靈臺上最外層的綠色光幕,出現在真實世界的房間空中。而它的形態,則由一隻可以看出形狀的火鳥變成了一個橙紅色的光球,那是嗅探器的結構。
光球從光幕中穿出,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阿特拉斯的身體之上。阿特拉斯的身體表面,光球落下的位置亮起一圈紅色的電芒,然後一切重又歸於平靜。封靈臺上,提拉特彌斯靜靜地看着,鬆了一口氣緩緩道:“呼~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
而在機械城的虛擬世界那一方空無一物的神殿之內,原本靜靜看這一張紙的阿特麗安娜淡淡一笑,擡起頭來,一面將面前那張畫滿線條的紙揉成了一團,一面笑道:“哼!我就沒想着困住你,這麼說,倒顯得你有多委屈似的。”
提拉特彌斯也不知道聽得到聽不到阿特麗安娜的話,沒再說話,淡淡一笑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