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儀器的顯示面板上,各項代表雷猛生命體徵的數據已經降到最低,好幾個報警燈都開始閃爍個不停。如果說雷猛原來已經是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的話,那他現在的情況就更加糟糕,要是不加搶救的話很快就會徹底死亡。
“混蛋!”眼見自己唯一的好友就要不行了,張天行一面重重踢了那個醫生一腳,一面焦急地思索着拯救雷猛的辦法。
躺在地上的醫生在調整維生儀器的數據前,顯然切斷了儀器和醫生辦公室終端的聯繫。所以雖然雷猛情況危急,但到現在還沒有醫生或者護士收到警報的。事實上張天行也很清楚,以雷猛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那些醫生立刻趕到也很難再有回天之力了。
“他**的,拼了!”眼見雷猛的心跳和血壓這兩項數值也快降到零了,張天行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他震懾心神開始吟唱起冗長繁複的咒語來。
張天行施展的魔法正是之前只在安娜身上成功過一次的奪魂術。他從最近融合的屬於伊萬的記憶碎片中得知,人之所以有思維能呼吸和生存就是因爲靈魂的存在。如果靈魂全部離開了身體那這人就會死亡,而象雷猛這樣的植物人,就是因爲全部或者一部分的靈魂離開身體所致。
知道好朋友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和靈魂離開有關,張天行就琢磨着對他施展奪魂術是不是會有所幫助。不過因爲對此沒有十分的把握,所以張天行一直沒有將這個想法付諸實施。不過現在情況緊急,要是不拼一下雷猛肯定活不下去了,所以張天行也只能冒一次險了。
在咒語完成後張天行只覺得身.上的黑暗能量被大量地抽出,全部注入到了雷猛的體內,這情形和上次對安娜施展奪魂術非常相似。不過那一次張天行的黑暗魔法造詣還沒現在這樣高,所以體內的黑暗能量消耗得點滴不省,讓他差一點兒因爲過度消耗精神力而成爲一個白癡。而這一次的情況相對來說要好了許多,張天行只是覺得精神疲憊有些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出現其他的不適。
完成了魔法後的張天行並沒.在意自己那些小小的不適,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雷猛身上,緊張地注視着維生儀器上顯示的數據。彷彿過去了很長時間,又好象只是一瞬間的工夫而已,張天行驚喜地發現首先是雷猛的心跳開始恢復,緊接着恢復正常的是他的血壓和呼吸,隨後那些報警燈一個接一個地熄滅,從生命體徵上看雷猛又恢復了正常。
“呼……”知道自己的好朋友總算被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了,張天行不禁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此時他也十分慶幸,幸虧自己對靈魂和身體之間關係的理解沒錯,這才能挽救好友一命。否則的話雷猛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自己也永遠失去了補償他的機會了。
既然雷猛的情況穩定下來,張天行的注意力自然.轉移到那個倒在地上的醫生身上去了。這傢伙受了張天行的兩次重擊,此時還沒緩過氣來,只是趴在病牀邊的地板上小聲呻吟着。張天行用腳尖把這醫生翻過身來,發現這傢伙還戴着一隻大口罩,只把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爲了安全起見,在重症病房裡都有監視探頭24小時監護病人的情況,這傢伙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戴上口罩企圖掩飾身份。見此情形的張天行輕輕冷笑了一聲,伸手就扯掉了對方的口罩。在看清楚這傢伙的面孔後,張天行臉上的冷笑漸漸被憤怒和殺氣所取代。
雖然張天行剛纔那一拳打斷了這傢伙的鼻樑,.讓他原來高挺的鼻子歪到了一邊,但張天行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企圖殺害好友的傢伙正是拜倫那個混蛋。
“哼!”張天行只是.略一思忖就想明白了,拜倫一定是發現自己經常來探望雷猛,知道自己和這病人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所以纔想在維生儀器上動手腳,希望殺死雷猛以此來報復自己。沒想到這傢伙對自己的怨念這麼深手段又卑劣下作,張天行不禁冷哼了一聲,暗下決心要讓這傢伙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拜倫在病房裡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潛進來改動維生儀器上的數據,倒的確很難被抓住。畢竟他帶着口罩手套,也不會留下什麼確鑿的證據。但現在他是被張天行抓了個現行,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張天行首先向警方報警,然後才按下了病牀邊呼叫護士的按鈕。
醫院裡的護士倒是非常盡責的,不過半分鐘都不到就有一個護士趕到了病房。看到眼前的情形她自然被嚇了一跳,連忙把深切治療部的幾個主治大夫都叫來了。張天行把事情的經過向幾人一說,醫生和護士也都被驚呆了。在最初的驚愕過去後,其中一個醫生調出維生儀器的歷史資料,另一個則跑去下載監視器拍下的圖像,結果這兩份證據都印證了張天行所言不虛。
於是拜倫在衆人心目中,從單純的色狼醫生變爲色狼加殺人犯醫生。要說上次只是安娜的一面之辭,檢方無法起訴拜倫的話,那這次人證物證俱在,他絕對無法逃脫故意殺人的罪名。這麼一來拜倫的醫生執照毫無疑問會被永存久吊銷,而且至少還要在牢裡待上十幾年才行。
就在醫生和護士爲拜倫的墮落嘆息時,警方也趕到了犯罪現場。作爲目擊證人,張天行被要求去警察局錄口供。對此他當然是滿口答應,難得做了一回配合司法體制的良好公民。
不過到了警察局錄完口供後,張天行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決定是否正確了。因爲警方並沒有讓他離開,而是很有禮貌地“請”張天行暫時到一間辦公室“休息”。就在張天行猜測警方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時,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了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