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被什麼硬物砸了一下,張天行在促不及防之下只覺得後腦好不疼痛,本能地用手一摸,發現竟然被打出血來了。他連忙回頭一看,正好見到一個彪形大漢正對自己怒目而視,在他手裡還握着一把多功能工程扳手。直到此時張天行才明白,這傢伙剛纔居然是拿這把重十幾公斤的金屬扳手砸了自己。
雖然頭上的傷勢對張天行來說微不足道,但對方的態度卻着實讓他非常不滿。特別是那句“狗孃養的”,更是觸到了張天行的逆鱗。要知道他從小就沒見過父母,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父母的壞話。而這大漢居然出口傷人,自然讓張天行怒火中燒。不過想到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張天行自然也不會和這傢伙一般計較。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記住了這個辱罵自己母親傢伙的長相,打算以後有機會再和他算帳。
雖然這大漢是在自己指揮的交通艇上,但被張天行這冷冷地看了一眼後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後直升起來。他在走私船上也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人物,哪能容忍張天行這麼一個外來者給自己臉色看?雖然一開始有些畏縮,但立刻緩過神來大聲喝道:“你他媽的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立刻踢你下船!”
“龍哥,別和這小子一般見識。”見這裡發生了爭吵,另外一個船員連忙過來勸道:“貨物都進艙了,正等着您去點數呢!”
這船員的及時出現緩解了張天行目前的困境,那個叫龍哥的傢伙倒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狠狠地瞪了張天行一眼後就離開了客艙。
“兄弟,龍哥是船上的三副,他可是得罪不起的。”見大漢離開了客艙,那船員才小聲對張天行說道:“不管你外面怎麼威風,在鰩魚號上就要守規矩!”
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不妙,張天行也只能對那船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很快交通艇就離開地面沖天而起,向着茫茫的夜空深處高速飛去。這是張天行第一次乘坐宇宙飛船,再加上他對死亡那異乎尋常的恐懼,擔心自然是在所難免。不但在起飛前就緊緊地繫好了安全帶,還早早地打開了座位下個人逃生裝置的保險,一路上更是緊張地抓着座位的扶手沒有鬆開過。
張天行的這些行爲,都被船上的三副龍哥看在眼裡,於是他在龍哥心中的形象自然變得更加不堪起來。想到剛纔自己居然還被這膽小鬼的眼光嚇到了,對此深以爲恥的龍哥也是暗下決心,等到了船上後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傢伙。
交通艇很快就飛出了新亞洲的大氣層,開始在空中做無重力飛行。象這樣的小型短距飛船上是沒有人工重力裝置的,張天行感到自己全身輕飄飄的沒有重量,要不是安全帶綁着他恐怕已在艙裡到處亂飄了。
交通艇又在空中前進了一段時間,然後舷窗外慢慢出現了一艘體積相對龐大的飛船輪廓。隨着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看清楚這艘飛船外表的張天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一艘很普通的民用運輸飛船,雖然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裝,但看上去也太破舊了一點。飛船外殼上到處都是碰撞產生的凹痕,有一兩處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留下的遺蹟。更誇張的是在靠近船尾的地方,一大塊補丁赫然在目。修理者顯然只是隨便找了點材料修補了飛船的外殼,至於外觀和可靠性如何,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考慮中。
“準備對接!”眼見飛船越來越近,龍哥大聲發佈了命令。
交通艇上所有的船員雖然個個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卻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就在龍哥剛剛發佈了命令後,交通艇就已經敏捷地調整了方向,然後慢慢滑進了鰩魚號的船塢內。
從交通艇裡出來後,張天行發現這艘走私飛船的破舊程度遠超出自己的想象。飛船的外表就夠嚇人的了,不過裡面看上去更加可怕。在地板和牆上到場都有污漬鏽跡、修補過的痕跡更是隨處可見。不少船員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忙碌着,不時有人爆出大聲的咒罵,讓這裡看上去更象是貧民區裡最低檔的酒吧而非一艘飛船。
在登船前張天行就得到了警告,不許在飛船裡隨便走動,就留在這裡等待大副爲他安排房間。對此不想惹麻煩的張天行自然照辦,留在交通艇附近無聊地看着船員們卸貨。沒過多久,張天行就見到一個身材苗條的女郎大步向交通艇走來。在這全是男人的走私船裡,出現一個女人就已經夠奇怪的了。然而張天行還注意到這女郎經過一處,附近的船員都會向她敬禮致意。在這紀律鬆懈的走私船上,能讓船員這樣尊敬的恐怕非船長莫屬了。
這個發現讓張天行有些意外,一個女人能管住這麼一幫船員,足見這位船長是有些手段的。轉念間這女郎已經走近,張天行發現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年輕。
從外表看這女郎最多隻比張天行大兩三歲而已,緊身的宇航服將她玲瓏有致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就連張天行這樣平時對女人不怎麼感興趣的人,也注意到她豐胸細腰、臀部渾圓、雙腿修長。雖然不象電視裡的模特那樣骨感,但全身上下卻充滿了爆發力,就象一頭隨時都會暴起傷人的雌豹。
“你好,我叫安娜·庫伯,是鰩魚號的船長。”此時這女郎已經到了張天行面前,大方地向他自我介紹道:“希望你在我的船上一切順利,放心吧,我會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的。”
安娜是典型的白種人,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樑和豐滿的雙脣,讓她看上去有幾分女強人的味道,說出的話也很有說服力。不過已經見識過飛船狀況的張天行卻不敢輕信她的話,只是淡淡地應道:“希望如此吧……”
“你個混蛋剛纔說什麼?”沒等安娜對張天行的話作出反應,一個粗獷的聲音已經大聲喝道:“竟敢置疑庫伯船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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