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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師兄?趙本桑櫻無桑?”柳真真蹙起的眉頭,雖然幾年不見,但當初大師兄那霸道的形象早已經深深刻入內心。只是,這個大師兄居然不叫趙本桑。

在離別長生門的這幾年裡,在神女宮的教導下,加上真是不斷地努力,柳真真在最近幾個月也成就了一名七階強者。她的這份資質,就算放到數千年以前,那也是驚豔全人類的了。

“哦,原來你叫櫻無桑啊,你的大名最近也不曾少聽說過,看來不過如此而已。”柳真真很不客氣的說道。

柳真真這幾年可不是白過的,這隱名埋姓的人,竊據高位,其中的道道不言而喻。

說到這,櫻無桑心裡可就有點不好受了。他隱名埋姓進入長生門這麼久,一身實力始終沒有踏入九階,長生門最重要的東西始終都沒得到手。然而令他最爲記恨的是,一個半路殺出的無名小卒,不但不知死活的跳出來和他掰手腕,還順手偷走他一生中最大的發現——擁有木屬性靈魂的少女,一個他打破腦袋也要娶過來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被葉明這小卒當面搶走,這可是奪妻之恨!

“小師妹過獎了,爲了師妹你的名頭,師兄更得加把勁了,呵呵。”櫻無桑臉色不變,依舊笑呵呵的,看不出一點氣惱的顏色。然而其心中早就烈焰燎原了。

“長生門的門主最後一定是我的,那棵古樹也會是我的,那本秘籍也是我的,小師妹最終也還是我!現在,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哼,走着瞧,看誰笑到最後!”

“櫻師兄!”葉明一看就知道櫻無桑那棵色心不死,還是打着柳真真的注意,連說的話,也橫七豎八的非要搭上柳真真,似乎一切都是爲了柳真真而努力。

“此地已經是飛花郡了,你說的那地方還有多少行程?”

“什麼地方?師兄,你一定要帶我去哦,我還有很多話在心裡想要和你說呢。”柳真真一把拉住葉明的衣袖,生怕下一瞬間,兩人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葉明伸出雙手,握着柳真真柔軟的雙掌,“真真,有我在,什麼地方你不能去的?”

柳真真甜蜜一笑,葉明這個師兄真的很強大,外面表現出來的都是九階強者,那瘋傳他屠神滅魔,消滅領域強者的事情,就算過程不是百分比正確,那結局是肯定不會有錯了。

葉明創造了奇蹟,在蛻凡階段,就有了在領域強者的世界叫囂的底氣。

櫻無桑心如刀繳的看着柳真真滿眼星星,急急忙忙的打斷他們的話,“葉師弟,只要今晚加把勁,明天凌晨我們就能到了。我看還是先取到寶物,一起慶祝雙喜臨門,豈不更有趣。”

“那好,我早就等你這句話了。這些天的奔波,卻不知道目的地還有多遠才能到達,不但是我那些屬下,我自己都感覺到十分疲憊。我相信,要是他們都聽到這句話,再興奮的幾天幾夜也不會有絲毫的不適。”葉明眼中精光閃閃,要不是爲了這個寶藏,一開始見面後,他都會忍不住找個偏僻的地方,將櫻無桑等人一鍋燉了。

稍微休息,再採購一些乾糧,弄些強壯的良馬,近六十位強壯再度走上新的旅途。

飛花郡是個大地方,有着種種神奇的傳說,各種勢力耳目遍佈其中。

葉明和櫻無桑一夥人,將近六十位七階以上的強者,單人數就讓人上心了,再加上一些偶然泄露出來的強者氣息,那就不僅僅是上心就能解決的了。於是幾乎和他們出發的同時,各種信鴿,飛馬騎士帶着這一消息飛速向四周擴散。

“大少爺,柳姑娘合一夥人交談片刻後,即一起上路了,去向不明。”山羊鬍子模樣狗頭軍師搖晃着腦袋,向武家大公子稟告他們手下密探傳來的訊息。

“哦,柳姑娘一直在神女宮精修,幾乎不出宮門半步,怎的會和人說幾句就一起同行,莫非其中另有故事?”

被稱爲大少爺的是一個二十幾許的美男子,名命良臣,是飛花郡命家嫡長子,已經修行到七階後期。命家開宗老祖,曾和神女宮宮主有舊,兩家勢力至今還在某些方面保持着合作。這次柳真真獨自出門遊歷,最主要的就是去拜訪,聯絡一下那些依附或者和神女宮保持良好關係的大小勢力。

不得不說,由於柳真真乃木屬性靈魂的緣故,即便長得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清秀間蘊含着令人忍不住親近的靈性秘力。

自從那一次見面,命良臣可是深深的迷戀上了柳真真。要不是神女宮某些規矩,他都要催着自家老祖趕緊上門提親去了。

“相見恨晚啊!”這是命良臣內心真實寫照。就在遇見柳真真前一天,他剛好與本城另一家小姐完成訂婚,再過三個月,他們可就要擺酒慶賀了。

“大少爺,據說,柳姑娘和其中一位少年舉止十分親暱。屬下已經將其畫像都弄好了一份,請大少爺過目。”狗頭軍師是一個只有真氣一階的修士,辦事還是十分牢靠的。他深知自家主子對柳真真的那份眷戀,要不是找不到藉口,恐怕一見到柳真真就要找長輩商議退婚了。

只是,他終究是個最低級的修士,即便掛着命家大少爺狗頭軍師的殊榮,還是有很多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軍師,你辦的不錯。“命良臣誇獎了一下軍師,臉上卻有些惱怒。居然有人與柳姑娘親暱,還是個漢子,這人一定是欠打了。”咦,這人好生熟悉,是誰,我在哪裡見過?啊,是他!”

命良臣驚的從座位上彈起,坐下的凳子卻被反彈之力震碎,“軍師,我的好軍師啊,哈哈,咱這回可立大功了。”

立大功?軍師滿腦子糊塗,話說這大少爺該是吃醋的模樣,現在好像得到無上寶藏,歡喜的不得了的跑着出去。莫非,大少爺被醋傷了心,得了什麼失心瘋?

一個名聞天下的人物,帶着半百以上精英出行,這會是小事麼?

有心關注葉明的人都知道,葉明強勢崛起不過這幾年,可每次都創下浩大名聲。這次葉明親自帶隊遠出,必有大事發生。此時不去湊熱鬧,撿便宜,打好交道什麼的,那是自毀前程啊。

這次發掘遺址,櫻無桑本是打算一個人螞蟻搬家般密潛行的。畢竟,發現這個遺址的人,目前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要不是葉明以更加強勢的姿態崛起,他還不打算深入開發。

這些年,在外圍的小打小鬧,已經讓他有了傲人的實力,不菲的地位。要是冒點險,那他會不會是星空之下,五千年來第一位突破領域的強者,從此流芳千秋百代。

要說葉明自吹什麼五千年前的領域老祖,更是自命道祖待人,他是剖心的都不信。一個小小三階修士,得到了些奇遇,一飛沖天,還打着古人的外掛到處忽悠人,真不知道那些人得知真相會氣的怎樣吐血。

櫻無桑等人大搖大擺的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奔向遺址,本來還是沒什麼的。可惡的是,櫻無桑遇到了葉明,這個不知道從哪個邋遢角落冒出的傢伙。

死道友不死貧道,櫻無桑深知遺址中危險,這次帶這麼多人,估計活着回來的可就就他一個人。爲此,就算是讓葉明知道了此行目的,那也不是什麼壞事,要怪,就怪葉明表現太異常了。

但是,櫻無桑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葉明這幾個月的風頭吹得比得上冬天裡的西北風。葉明的事蹟,肖像已經被不少有心人給烙印到心底去了。

風暴從飛花郡向蒼茫大地席捲,接到消息的勢力,都在密切關注着葉明等人的去向,猜測其可能目的。更有甚者,深信不疑的跟着葉明能夠撈到大油水,已經派出精英小隊追蹤而去。

櫻無桑和葉明,柳真真的聯合小隊,在這途中,終究還是停了三次,其一,有女神私事要處理,其餘的乃是櫻無桑特地停下來,說是要照顧柳真真這個小師妹的。

“大師兄,我很忙,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

柳真真不論在路上,還是歇息的時候,一看到櫻無桑賴着臉皮搭上來,她就始終這麼一句話的婉拒。有葉明這個師兄陪着就行了,再來個礙眼的師兄,她心中開心纔是怪事。

次日,豔陽當空,萬里無雲,他們這一行近六十人在河畔處停了下來。

“櫻師兄,此處非渡口,想要過河可不容易啊,尤其是這河,據說落水者必死。”葉明依馬河邊,靜靜使得看着眼前這條超乎想象的大河。

此河水深不可測,各種神奇故事也是令人聯想非非,吃驚不已。這,就是通天河!

“哇,好寬的河,看樣子有十里寬吧?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河,天地之間真是稀奇古怪,不可以常態對待。”柳真真雙眼彎成月亮,這風景十分迷人。通天河,她也是稍稍聽過,如今見得真顏,心裡就有個衝動,到河裡泡泡腳,把這些天的疲乏都驅乾淨。只是,連她最敬佩的葉明師兄都心存忌憚,她還真不敢衝動一回。

櫻無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份激情掩蓋下去,但那裡瞞得了葉明。

“到了?”

“到了!”

衆多隨從而來的強者,舉目四望,除了前面的十里洋洋河水,附近百里之內都是一馬平川之地,櫻無桑所謂的到了,是指哪裡?

“以前,我曾聽說過,海里有龍王,封龍子龍孫於江湖,莫非櫻師兄要帶我們闖龍宮?”大凡遺址,不是被埋在高山峽谷,那就是水底下了。

縱觀此處,櫻無桑沒有帶領衆人鑽山,那眼下河水中最有可能了。

“師弟卻是福緣深厚啊,這都被你猜到了。”櫻無桑心中不得不佩服葉明,難怪奇遇連連。說起來,他也不是沒有福緣,不然這個遺址他也不能來個七進七出,風雨數十年絲毫無損。

“想當年“

“打住!”葉明眉頭皺起,立即叫停。不是說他們不想了解一點櫻無桑發現此遺蹟的經過,而是有了新發現。“師兄,不會就我們這點人馬吧?”葉明語氣悄悄起了變化。

葉明話音剛落,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片詭異的世界投影。

這個世界投影,正是他剛來到異界時的那個荒涼世界。

這個荒涼世界投影還是當初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的樣子,看起來荒蕪死寂。

世界投影就像水一樣融入了葉明周圍,葉明感覺身體一輕,血肉就全部被世界投影剝離了,只剩下金色的靈魂體存在。

世界投影消化了葉明的肉身不滿足,繼續侵染着葉明的靈魂。

金色的靈魂體非常堅韌,世界投影無法之下,只能包裹着葉明靈魂體來到了宇宙空間。

飄飄蕩蕩許久,葉明金色的靈魂變得暗淡無光,裡面儲存的記憶與感情也慢慢消失無蹤了。

失去了記憶,葉明靈魂體越發暗淡,幾乎看不出模樣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最後實在無法消磨乾淨這點殘餘,世界投影只能帶着葉明殘魂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過了許久,找到了合適的宿主,世界投影把葉明靈魂投入了宿體內部。

“哦!這就是大海麼?這就是船麼?這東西真的能帶我們穿越這一眼望不到邊的海洋麼?”葉明看着停泊在海港邊的大傢伙自言自語地說道。

“嘭!”一張蒲扇大的巴掌拍在了葉明的後腦勺,頓時讓瘦小如猴的葉明眼冒金星。

“給我好好排隊上船!這一上就你上躥下跳的!”押送奴隸的帝水手唾沫四濺。

葉明恨恨地看了水手一眼,但看到水手健碩的肌和粗壯的手臂,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奴隸隊伍走上了船。

葉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有些茫的擡起頭看着那碧藍的汪洋大海。之前他曾經聽人們說過大海,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相信人們口中這個全是水的地方真的存在,但現在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藍不由得他不相信。

對於葉明來說,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作爲一個孤兒,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幾年裡他就一直只爲了吃飽而努力奮鬥,沒見過太多,沒想過太多。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又那麼艱難,直到十幾天前他被人追的慌不擇而躲入一個貴族府邸之。

之後的事葉明記不太清了,他就知道自己在樹下的陰影角落裡面頓了一會,確認追兵走遠之後,梅林德爾貧民窟臭名昭著的“巧手小葉”面對一個防衛稀疏的貴族宅院難免手賤心癢。

正當葉明鬼鬼祟祟的摸到儲藏室,準備弄些東西回去賣錢的時候,他突然感到後腦被人重擊,然後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聽到一個老頭子嘟囔着說道:“***,老子都窮成這樣了還會有賊惦記。”

當葉明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身監牢之中了。

“待不錯,單人標間一日兩餐而且黑麪還不臭!”這是葉明在牢房裡生活第一天的感受,第一次蹲大獄的他並沒有顯得如何驚恐,恰恰相反,監牢裡面吃住的待和外面提心吊膽的生活相比簡直成了天堂,以至於葉明曾經考慮過出去之後研究一下霍克帝刑法然後弄個無期徒刑爲自己的未來打好“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