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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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雨水飛閃。

整個世界全都溼淋淋的。春日的寒流,依然沒斷……雖然今日豔陽高照。但是那又怎樣?誰也不知道明天,老天會變成什麼樣。

喬逸辰站在落地窗前,手捧紅酒,看着落地玻璃窗上,透着無數溼瀝殞落而下的雨條,形成各種形狀,組成一些奇怪的圖案……那些圖紋彷彿經燈光的折射,印在喬逸辰的臉上,他的臉在雨條的陰影中,捉摸不定,只有那眼神,依然閃爍及堅不可摧……

瑪麗站在身後,近乎迷戀地看着喬逸辰的側影……

喬逸辰只是淡淡地稍低下頭,偶爾看清樓下的一些景色……

喬喬撐着傘,一手抓緊自己的包包帶子,臉容疲累,卻眼神堅定地往着面前那幽黑的雨夜走去,並沒有擡起頭來看一眼樓上的那個人……那個男人他在警告自己,不要接近他,也在警告自己,不要幻想……喬喬呵的一聲,苦笑了一下,胸口壓了一團氣,它組了一點點的痛苦,像碎石揉捏起來,有形有狀,喬喬突然覺得心口好疼,她的眉頭一皺,一咬下脣,強硬地將那點痛壓下去……

喬喬習慣了揉捏痛苦,因爲長久以來的磨練,讓她知道,快樂與痛苦一定要並存,她喘了口氣,卻突然對着這個淒冷的雨夜笑了起來,春天就是這樣,白天好熱,晚上好冷……

喬逸辰彷彿看到樓下有一點光影在移動,他無動於衷……身後的玉桌上擺放着那厚厚的信封,裡面有一萬塊……她什麼時候都記得要還錢,因爲還錢在她的世界裡,比借錢的感覺幸福多了,至少不用揹負着債務來睡覺,睡得不安穩……

雨繼續着……

喬喬撐着傘,終還是臉色蒼白,疲累地回到了學校,手機短信裡,早有清平在咆哮,自己跑那裡去了?她無力再回復,只是想像以前那樣,回教學樓的陽臺上好好地躺一躺,可正當她茫然地撐着傘,走進校園大門時,卻看到付中豪穿着米色休閒褲,藍白格襯衣,外披着白色馬甲,正靠在大門石柱上,抱着肩,低頭思考問題……

“老師……”喬喬奇怪地看着付中豪……“你怎麼會在這裡?”

付中豪一聽到喬喬的聲音,他馬上一擡頭,看到喬喬,他一放鬆,喘了口氣,二話不說地來到喬喬的面前,一敲她的前額說:“我都等你好幾個小時了。”

“你爲什麼要等我?”喬喬奇怪地看着付中豪問。

“有事找你啊……”付中豪話一說完,就一下子接過了喬喬手裡的雨傘,扶着她的肩膀,往着校園內走,喬喬奇怪地轉過頭,看着身邊的付中豪,那較好的面容,隨時都透着一股好深重的溫儒氣息,他天生就是教育者,眼神裡有着那絕對的睿智光芒,他的整個世界,只有過去的歷史,還有埋藏在地下的文物,他一直與過去打交待……

“去那裡?”喬喬居然很好奇自己今天能這麼淡定地分晰付中豪。

付中豪沒有說話,只是扶着喬喬的肩膀,與她一起走過了教學樓,從教學校的附樓二層直接上了圖書館,喬喬奇怪地看着老師居然帶自己來到了圖書館的回廓盡頭一個小房間門前……

“老師……你要幹嘛?”喬喬實在奇怪地站在門邊看着老師問。

付中豪轉過頭,看着喬喬笑說:“一向負責圖書館的劉老師今天提前退休了,就留了這麼一個單人宿舍空下來,我今天借用了一下二殿下的威力,和院長爭取過來……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每天早上,與雪姨一起換班給圖書館開燈關燈就好……”

“老師……”喬喬的鼻子一酸,整個世界的茫然彷彿全都過去了……

“好啦!感動就留到以後吧,我好睏啊,快進去……”付中豪話說完,就用鑰匙打開了那單人宿舍的木門,裡面就只有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間,只有一扇大窗,窗邊有張彈簧的小牀,牀邊是粉紅色的書桌,桌面上擺放着一盞粉紅色的檯燈,桌前擺放着一張小椅子,椅子上掛着一個小小水壺,顯然是劉老師留下的……

左邊是單人洗手間,左邊放着一個小小的書架,就是這樣簡單,可是喬喬身站其中,她的手卻因爲幸福而微微顫抖,不敢將這個小家看得太仔細,怕是夢,一下子碎了……孤單的孩子,愛做夢,所以特怕夢碎……喬喬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有一天,會有一個安全的小房子,讓自己不用害怕被爸爸清晨用皮鞭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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