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榮格所猜測的那樣,那一年的感恩節,在位於愛琴海某個海島的度假村中,原本應該是和睦的家庭聚會因爲那個人演變成了一場血腥的殺戮。miaobige.com父親,母親,妹妹,戀人,先後被眼前的惡魔用各種令人髮指的手段殺害。在那個惡魔一邊肢解着自己戀人的屍體一邊自我介紹時候,已經陷入絕望邊緣的蒂娜不知道何來的勇氣,衝上去試圖與那個惡魔同歸於盡。或許她當時只是希望一死了之。但奇蹟的是,兩人糾纏之中不小心碰翻的燭臺不但引起了一場大火,並且燒斷了天然氣的管道。最終引發的爆炸將整棟度假屋付之一炬。而她也是在那一刻被召喚到了索多魯大陸。
由於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對蒂娜打擊實在太大。她在神殿接受了將近1年的治療後才從那晚的yin影中康復。去往王都後,蒂娜的魔法潛質很快得到了肯定。並且在一個月後,她獲得了晶靈士的頭銜。但就在接受了頭銜與雪隼的同一天,她再一次遇到了那個盧比卡。原來就在這之前幾天,神殿再一次進行了召喚。而這次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人就是盧比卡。
由於當時心中仍然存有不小的yin影,蒂娜甚至都不敢當面指認這個惡魔。因此她選擇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負責這方面管理的菲洛克王子。而後者通過其他方式確認了蒂娜所說並非謊言後立刻下令將已經來到王都的盧比卡強制送返地球。
但就在當天夜裡,負責押送盧比卡的車輛在去往神殿的路上意外翻車,墜入了懸崖。包括盧比卡以及負責押送的5名士兵人全部下落不明。由於懸崖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因此在徒勞的搜索了三天之後,搜索隊只能宣告6人死亡。一直到這一刻,蒂娜心中的yin影才終於完全散去。但如今,原本因爲死亡的仇人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蒂娜心中原本早已應該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被點燃。她此刻甚至慶幸這個惡魔還在人世,讓她可以親手殺死他給家人報仇。在仇恨的扭曲下,蒂娜甚至聽不到榮格任何的jing告,只是一味的駕駛着自己的機甲不顧一切的朝着盧比卡衝去。
“哦,不要那麼着急啊,可愛的小希帕蒂亞。”面對着來勢洶洶的蒂娜,盧比卡的臉上絲毫沒有慌張的表情,甚至比之前顯得更加的興奮,他將自己笑的極度扭曲的臉湊近了通訊視頻,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難得在這裡見到了兩位故人,怎麼說也得好好慶祝一下。對了,就繼續當時意外中斷的遊戲,如何呢?”
與此同時,守林者的駕駛艙中,關於盧比卡相關事件的各種回憶不斷充斥着榮格的腦海。他似乎感覺了什麼不好東西,但一時卻理不清思路。一直到剛纔盧比卡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才終於推測出了答案。
“沒錯。如果他真有這樣的本事,當時佛羅里達基地的那次事件就都可以解釋清楚了。該死的,這還真是個盲點啊。”榮格此刻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他終於明白了盧比卡可怕的地方。“蒂娜,快,關掉你的通訊視頻。不要在理會那個人說的任何話。”
幾乎是在榮格大喊的同時,盧比卡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拴着鈴鐺的繩索,然後輕輕的在視頻畫面中搖了一下。
“好了,兩位似乎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遊戲就重新開始!”隨着一聲詭異的鈴聲過後,蒂娜眼中的神彩漸漸退去,整個人慢慢的僵做在了駕駛座上。就如之前所遇到的那樣,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而在安菲特莉忒停止動作的同時,周圍的其他傀儡機甲也停止的圍攻。就如同將安菲特莉忒視爲友軍一般。片刻之後,就看到安菲特莉忒就慢慢轉過身,朝着榮格的守林者舉起了手中的三叉戟。
“深度催眠嗎?不,不止那樣,你應該還可以篡改被催眠者的記憶。所以你在cpx的行動代號纔會是傀儡師。該死,我早該知道的。一個變態殺人狂爲什麼會沒事向別人介紹自己的事情。恐怕你很早之前就通過某種方式在蒂娜腦子裡留下楔子,在你需要的時候可以將對方隨意cāo縱。就好像你通過同樣的手段,控制我的部下幫你從佛羅里達基地偷走了還處於實驗階段的新銳戰鬥機。”
“答對了。可惜,太遲了。”盧比卡很淡然的認可了榮格的推測,“不過,你還有其他更jing彩的推理嗎?”
“恐怕殺掉蒂娜家人也不是你親自動手,按照你這種扭曲的行事方式,應該是cāo縱着被你控制的蒂娜,讓她親自下手的。你的介入方式的話恐怕殺掉並且假扮成某個心理醫生,然後依靠他手中的病患檔案喜好隨機挑選自己的下手對象。蒂娜應該只是正好被你倒黴的盯上,之後就有了那晚的事情。只不過在你解開了蒂娜的催眠,還沒有讓她明白當晚所有真想前,蒂娜的激烈反應太過出乎你的意料,結果玩脫了才導致爆炸的發生。沒錯!”
“沒錯,真jing彩。明明是與你無關的事情,卻能猜的如此只准。真不愧原聯邦軍的尖兵。恐怕當時就算只有一個腳印在你手裡,也能提交一份上萬字的報告了。”盧比卡說完這些的同時,周圍其他的傀儡機甲已經完成了對榮格周圍的包圍。而蒂娜的安菲特里忒則牢牢的擋在守林者與盧比卡所乘機甲的中間。看樣子,在擊潰蒂娜的晶靈機前,要幹掉盧比卡非常困難。
“好了,猜謎遊戲就到此爲止。現在該讓我們好好玩一下。當時你用老式的雷神a形戰鬥機擊落我那架光翼,真是非常了不起啊。現在,我們就進行第二回合。用你的守林者突破我的防線,然後殺掉我把。不過在這之前,如果你搞不定安菲特里忒的話,恐怕是很難的哦。不過對你來說應該不難。那一天你也不是在明知道戰鬥機上有你的部下,仍然能下手擊落自己的同僚。這點困難應該不難。反正你在拉格朗ri基地已經做過一次了。不是嗎?”
“……”榮格並沒有迴應盧比卡的挑釁,而是從上衣口袋中摸出香菸默默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然後深深的一口。在幾乎燒1/3香菸後,他纔將肺中的煙一口氣吐出。在煙霧繚繞下,榮格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沉。
時間回到榮格仍然還在地球的宇宙歷141年3月14ri。位於月球背面拉格朗ri基地,作爲地球聯邦zhèngfu在宇宙第二大軍事基地,此刻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一週前在近月軌道與殖民公社軍的會戰徹底粉碎了聯邦軍引以爲傲的宇宙軍。沒有任何人想到,擁有6艘重型戰列艦,14艘戰列艦,20艘巡洋艦以及50多艘驅逐艦組成的龐大聯邦艦隊在對陣只有不到40艘戰艦的殖民衛星公社軍隊時,僅堅持了不到三天時間內就土崩瓦解。包括宇宙艦隊總司令提安姆上將所乘的卡達拉號在內的六艘重型巡洋艦全數盡沒,撤退回拉格朗ri基地的僅有出發前不到1/4的戰艦。而這個還要歸功第二宇宙艦隊司令雷維爾中將自我犧牲才得以脫離戰線順利撤回基地。
在戰線即將崩潰之前,雷維爾以艦隊最高指揮官的身份下令殘存聯邦艦隊撤離戰線。而他自己則留下,以所乘的希望號重型戰列艦爲盾,死命掩護殘存艦隊撤離,自己則最後隨着愛艦化爲了宇宙的塵埃。
取得決定xing勝利之後,公社軍立刻乘勝追擊,向聯邦軍在月球最大據點拉格朗ri基地發動了進攻,意圖徹底殲滅聯邦的宇宙艦隊。
拉格朗ri基地的某格納庫,榮格一臉淡然的檢查着自己的座駕,似乎在爲可能的最後出擊做着準備,而外面的嚴峻局勢似乎絲毫沒有對他產生影響。這時候一個身着和他一樣特殊實驗部隊制服的男子走到了他身邊,從他有些侷促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應該還是從未上過前線的新兵。
“榮,榮格中尉。你,你還真是冷靜啊。明明馬上可能就……”
“斯蒂夫,你小子放鬆點會比較好。緊張的話,除了更快沒命之外沒啥其他用處。”榮格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半大小子,“只有做好最完全的準備,纔可以增加存活的機率。不要還沒有開打,就先把自己嚇趴下了。去,跟着整備師一起再好好檢查下自己的戰鬥機。”
“但,但是,我……”被榮格稱爲斯蒂夫的年輕男子似乎仍然顯得非常不安。
“別但是了。不要忘記了,我們所駕駛的是最尖端的戰鬥機。我們的存活機率是最高的。而且我也不是成功從近月軌道活下來了嗎?所以,快去。不要把心思放在胡思亂想上。只要在這場戰鬥活下來,你就是可以獨當一面的老手了。”
“是。我這就去。”斯蒂夫點了點頭,然後朝着自己的座駕走了過去。一直看到斯蒂夫離開之後,榮格才重重的舒了口氣,然後苦笑的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榮格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座駕,這架10天前剛剛被送到拉格朗ri基地交給他所在實驗部隊進行測試用的戰鬥機--枯蜂。機身裝備包括了六門高斯機槍,外載12枚空間格鬥用戰術導彈,4枚長距離空間用戰術導彈。而在如此重裝備之下,這架戰鬥機仍然擁有着超過當時聯邦宇宙軍服役的任何一種空間用戰鬥機的機動xing和靈活xing。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怪物。但怪物也是有極限的,在近月軌道的一戰中,他所在的特殊實驗部隊六名同僚僅僅只有他和斯蒂夫活了下來。當然斯蒂夫的存活只不過因爲他是新人,所以只是作爲候補留在戰艦上,並未真正意義上的上過戰場。
所以即便擁有着如此恐怖戰鬥力的戰鬥機,榮格對自己眼前的情況仍然不抱多大期望。他很清楚,一個人再強也很難扭轉整個戰役。他與他的座駕,最後的結果很可能也就是比自己的同僚晚一些成爲綻放在宇宙的煙花罷了。
面對殖民衛星公社軍新開發的新型類人型空間用載具---裝甲騎兵時候,聯邦的空間用戰鬥機根本就不堪一擊。即便是他的枯蜂也只能是多做一些糾纏,在戰鬥xing能上絲毫佔不到便宜。
眼下基地的指揮官,高雲准將已經明確拒絕了殖民衛星公社軍的勸降通告。他收攏了所有可能的戰力之後,決定放手一搏,向作爲聯邦軍宇宙最後也是最大的據點——近地小行星露娜ii突圍。而榮格所接到的任務就是,在突圍期間,保證基地上空的制空權。說白了就是斷後的任務。雖然很殘酷,但榮格到也沒有多大抱怨。他對眼前的局勢看的很透徹。作爲聯邦宇宙軍的最後一點種子,絕對不能被斷送在這裡。
數小時之後,拉格朗ri上空,被之後命名爲拉格朗ri撤退戰的戰鬥終於打響。擺在聯邦那條僅僅只有4艘行動不便的巡洋艦級戰艦所構架的脆弱防線前的是由殖民公社軍所屬十五艘戰艦所組成的先遣艦隊。而榮格則即將面臨他在宇宙中最後也是最痛苦的一戰。而給他帶來的痛苦的並非他的敵人,而是他所駕駛的這架戰鬥機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