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聲嘶鳴從賀齊的胸口傳出,那條雙頭蛇再次出現了,兩隻舌頭糾纏着吐着深紅的信子惡狠狠地看着賀琪,像是對賀奇的所作所爲極爲不滿,然後一個挺身,兩隻舌頭就撲向了賀琪的面門。
鶴淇一驚,連忙伸手去擋,那兩隻舌頭卻已經竄到了眼前,一股腥臭撲面而來,漆黑血腥的蛇嘴已經就在賀琪的面前停下了。
赫奇一動也不敢動,那兩隻舌頭只是狠狠地盯着賀齊,四隻眼睛之中盡是仇恨惡毒的氣息,彷彿是在告訴賀琪,如果喝豈敢亂來,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如此半晌,舌頭呼的一聲縮了回去,父在賀旗的胸前恢復了原本紋身的模樣。
喝奇被嚇得半死,腦海中飄來一聲嘆息,輕輕的,彷彿是母親撫摸着孩子般充滿了憂鬱道,何苦呢?
你我今生有緣,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今生的你我都不會改變,那些執念,只苦了自己罷了。
有聲之年,我給你無上的榮耀,百年之後,你借我這身體再世爲人。
你看如何?
你是香?劉賀齊顫聲道,正是,本尊賀其人生不百年,何苦呢?
那聲音一聲嘆息道,你要將我變成那殺人魔王嗎?
喝奇沉聲問道。
此時賀其心中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青山先生說過的,那相柳一旦復生,就是大殺天下,生靈塗炭之時。
人世百年一輪迴,人命不過是天下最爲卑賤的東西,你又何苦在乎他人死活呢?
那聲音道。
我有一個承諾,今生今世都只會是一個好人,你不答應,我也只好回到與黃的殺陣之中,自刎而死了。
第79章力量,呵呵,如你所願,我將力量借給你,你將這身體獻給我。
只是,世上最難駕馭的東西莫過於人心,你當真能控制自己的心嗎?
香柳緩緩說,道心,我只要做好人,難道連這點願望都實現不嗎?
喝奇喃喃的說道,好人不長命,這你都不知道嗎哈哈哈。
香柳哈哈大笑,接着又說,天下至善之人,莫過於是教佛陀當日,在什邡是誰要將你殺死,又是誰救了你,剛剛又是誰要將你置之死地而後快,又是誰拼的百年修爲救了你。
這個世界上的救世主早已經拋棄了信奉供養他們的人,如今世上只有魔神還有一顆憐憫之心,也只有魔神能夠拯救這些悲哀的人。
對,世上早已無神,只有魔渡衆生,你還不明白嗎?
He其心頭一凜,尋思,爲何這相柳說的與當日末名湖湖心島上青山先生的那番話如出一轍?
難道衆神真的已經拋棄了是人嗎?
難道這世上只有魔的力量可以藉助嗎?
難道當日在什邡不是與老道的陣法救了自己,而是這項流嗎?
怎麼?
不相信嗎?
那爲什麼你的師父在十方要砍下衆人的一手一腳才能運動陣法?
爲什麼青山先生在末名湖要用衆人的血來催動那青雲十字鎮?
那又爲什麼你在荒山之上,要用自己的血來不成那鑲吸血陣,難道這些還不能證明嗎?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嗎?
香柳一句快過一句,大聲的說道,胡說,我師傅用的是萬法歸宗中的法門,萬法歸宗,乃是道教秘典,怎麼可能是邪門歪道he齊備?相柳逼得急了,吼道。
萬法歸宗,卻是道教秘典,但是爲什麼堂堂道教秘典記載的都是魔道秘書?
你那老師堂堂大明,欽天監正宋安瀾,爲什麼要在三佛齊殺掉90萬人才能改天換地,延續着大明的國運?
他難道就?
不知道這是魔道中的禁忌之術嗎?
因爲他根本沒有辦法,因爲他知道這世上只有魔神能拯救蒼生。
相柳的聲音突然高了許多,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那那日在什邡,是你救了我嗎?
喝奇突然覺得心中很亂,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這相柳是在胡說,卻隱隱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正是本尊,那日本尊剛剛復生,並沒有多少力量,卻在你生死懸於一線之時,拼的百年修爲救你一命,爲了救你本尊元氣大傷,不然爲何本尊的第一隻頭竟花了四年時間醒來,難道這不能說明什嗎?
香柳,到那日如果不是你強行俯在我身上,那妙心怎麼會無端要殺我?
你就我卻也是應該的,不然妙新疆,我殺死你還是要在困在什邡,你甦醒的那天,與黃大鎮自當發動,你也難逃一死,你那裡是在就。
我,你只是在救自己而已。
he其辯解道,呵呵,你也不是那愚昧之人,此言倒也不錯,只是爲何本尊又要將你從孔明手中救起?
莎娜,孔明看似稀鬆平常,本尊卻也將四年來恢復的修爲號之一進。
你死在這宣州的海邊,百年之後,本尊九頭甦醒的一日,卻也沒有與黃大震這等煩惱,爲何本尊還要救你?
你難道不明白嗎?
本尊雖是魔神,卻也有一顆憐憫世人的心。
這賀其心中明白,香柳說的是實話,她完全不必就自己讓自己死在這裡,卻也方便了他。
賀琪,你要知道,這世上總有許多事情不是世間傳說的那樣,魔神本來也是平常人,等不甘心與註定的宿命,逆天而行,在荊棘的道路上,孤獨的行者而已。
我和你並沒有太多的不同,誰又願意只當一顆棋子,誰又願意只是蒼天的玩物?
我的存在,使這天下不甘心如此一生的豬,人的執念造成的我就是蒼生,蒼生就是我,我救你,只是因爲你也有一顆不甘的心,不是嗎?
香柳輕輕地說道,不甘的心是的,自己的確是有一顆不甘的心,喝奇的確不想做那宿命的棋子,哪怕註定只是這棋局中的卒子,自己也要長纓在手,直搗黃龍。
那麼,我要怎麼做?
我要怎麼才能獲得力量?
其實相柳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可怕殘忍。
既然如此,賀琪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呢?
我將力量借給你,百年之後,你的靈魂消亡,你將這身體借給我,我將這個世界變成更加美好的人間,讓墮落的靈魂都有得到拯救的機會。在你有生之年,你幫我積蓄力量,祝我將剩餘的七支頭。
一一喚醒香柳,見賀齊終於答應,不由得大喜道,你的力量,我要如何才能施展出來?
賀祈問道。
只有第七枝頭醒來的時候,我千百年來的修爲才能恢復,如今我能介於你的力量寥寥無幾,卻總能護得你全身而退。
如今我力量有限,和你這番對話已經耗費不少,我會教你無上相柳絕,你只要日日修行,就能將我的力量化作你陣法的凌厲,如此一來才能將我現有的力量最大化。
你一身所學確實不凡,原本一分的力量用在你的陣法當中,卻有百倍的功效,不過那女真古城乃是不祥之地,去之無益,速速回京吧。
那女貞古城賀琪當然不會再去下停,四姊和那紫陶老人已是赫奇從未見過的高手,區設趕屍,身上到處都透着邪氣,喝奇想想心裡就發毛,聽這二人的口氣,早就對女真古城窺視已久,自己何苦去自找麻煩呢?
因此心中答應,下定決心找到曹若容之後,就及早回京,再也不趟這趟渾水。
緗柳江引氣之法,細細的教授了,給賀琪,原來相柳本是怨氣所化,乃是天下不甘心之人死於非男之後的沖天怨氣所聚而成的魔神,因此他的力量就是這沖天的怨氣,只要喝其在佈陣之際,以血爲媒,默唸相柳名字三聲,就能調得一身怨氣,將陣法催動。
而賀其胸口的九頭蛇與賀其心意相通,只要喝其心意微動,就能現身住他。
只是如今之日,賀琪也只能有兩隻舌頭可用。
第80章又見芳,一隻香柳九頭,各有神通,分爲三等,最爲基本的六隻投,擁有操控金木水火土風六種元素的力量,剩餘的三隻頭中,一支可以施展奪舍之術,奪取靈魂,一隻能施展引魂之術,能操作生靈。
最後一隻也是最爲犀利的,能夠牽動星辰,使用星辰之術召喚流星。
只是相柳畢生的修爲,也只有在第七枝頭醒來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如今,賀齊所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收集天地之間的怨氣,儘量的將相柳九頭復甦的時間提早。
至於如何收集怨氣,那嚴靈劍卻幫了大忙。
香柳早在十方黃胖子家的時候就已經將嚴靈劍煉化,如今這嚴零件叫他相柳建也不足爲過,正如青山先生所說,言零件已是魔道殺氣,凡是被延陵劍傷到的,都會被這嚴零件吸成乾屍,那被傷之人一身的修爲,自然而然的也被附着在劍身之上的相柳所得到。
喝奇雖然被相柳說動,但是心中也不敢完全相信他。
青山先生曾經斷言,當這九頭相柳完全甦醒的時候,就是自己化身爲魔,爲禍天下的時候兒。宋安瀾也曾斷言過大名,四年後的國難將是人難。
如果屆時相柳九頭接省背棄承諾大殺四方,那麼這大明的國難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以荷其心中已有打算,在有生之年相柳,只要有六隻投就可以了。
只是這打算喝其深深的藏在心中,並不曾和香柳提起,畢竟相柳,這上古凶神的名字不是白得的。
香柳因爲兩次耗盡實力出手相助,就合其修爲大損,與賀琪做完這番交易之後,已經疲倦不堪,喝奇也樂得相柳離我遠點。
是以也不廢話,香柳與鶴淇別過之後,又恢復了沉睡。
賀祈折騰了一夜,雖然將孔明成功殺死,卻也遍體鱗傷。
剛纔那相柳憑空出現,又將自己嚇得不輕,原本繃緊的精神也爲之一鬆,渾身上下只覺得痛苦難當,痠軟無力。
本想就地躺下好好睡它個半日,只是擔心那下停四姊突然返回,驅動手下大蛇將自己在夢裡吞下,於是硬撐着沿着海灘走了數十里,在林中找了個土洞鑽了進去,昏昏睡去。
賀琪睡得極沉,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懷中一陣震動,起初還只當是錯覺,但那嚴零件像發了瘋一樣的不停顫抖,終於逼得喝其睜開雙眼。
朦朦朧朧之中,只見一人抱手站在自己的面前,臉色陰冷,頓時將賀奇渾身的瞌睡精的拳術散去了。
喝奇剛剛跳起,那人已經長刀在手,一個轉身將刀架到了喝。